早上起床后,白磊开始认真的梳洗,毕竟是见史老师,老是邋遢大王一样的过去实在不好意思。正出门还没到呢,三儿的电话就来了。
让白磊诧异的是,三儿打电话是告诉自己,他要退出乐队。
“为什么啊?不挺好的吗?”白磊问。
“家里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这马上要去澳大利亚读书了。我总不能也像我哥那样不懂事。”
白磊扣扣鼻子:“那也不算不懂事吧,只是他可能自己都没想好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跟耗子他们说没?”
“说了。”三儿的声音传来:“我做事,从来都有始有终。”
白磊没说什么,电话突然就没声音了,跟断线一样。白磊不是那种不讲感情的人,但是三儿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玩乐队。另外白磊也有点私心的,整个乐队就三儿的技术最差,就算白磊给他布置了海量的作业,他的提升也十分有限。个性一板一眼,又有些儒雅随和的性子,让三儿不由自主的降低了练习的时间。
更有可能,说不定,他是找不到玩音乐的乐趣吧。白磊心想。等他磨磨蹭蹭的到了排练房,一眼就看见萎靡不振的耗子,还有装着不在意的周雨晴。
白磊重重的叹气,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别想了,摇滚也不适合他。”
耗子点点头,咬着牙说:“其实我知道,我全都明白。只是没想到,当初咱们一起说好要做好乐队,当初咱们那么拼命的练习,没日没夜的找地方。。。”耗子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周雨晴眼睛也红了。白磊想了想,说:“没事儿。真的。哪个乐队不是散了再聚,聚了又散。我对咱们乐队有信心,你们也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耗子不吭声,还是哭。
“知道吗?!”白磊大声问着。
“我特码不知道!我只知道乐队要散了!一起闹腾的朋友就这样走了!狗日的面都没露,当我们是什么?”
白磊看见耗子这样,心里也难受得紧,给周雨晴使眼色,让她劝劝耗子,结果周雨晴自己先哭了。声音极小,像只小猫在呜噎。
“至少,也要面对面说声再见啊!混蛋!”耗子吼起来。
说三儿对乐队没有感情,那真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恐怕是他觉得见了面会更难受,为了组乐队,三儿自己出钱租排练房,为了能跑场,三儿一个不爱喝酒的人几乎喝成了酒罐子。为了不拖后腿,三儿也尽力在练习。乐队成立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点点滴滴都是三儿的汗水来修葺的。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显得很低能,似乎做什么都做不好,似乎又很好欺负,言听计从。你可能是他崇拜和努力的对象,而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人不见了。你开始不习惯,开始想念,开始思考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你念念不忘。
白磊不太擅长安慰人。敷衍着和两人聊了几句,他心里也难受得要命。想了好久,才给谢怡然打电话,谢怡然这才知道,然后课也不上了,急急慌慌的跑来安慰白磊。
小两口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搂搂抱抱的互相安慰,这么一折腾,中午饭都吃完了。又一块腻了一会儿,然后白磊就像被牵着的牛,被谢“牧童”牵进食堂。
到下午晚一些的时候,白磊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像一只被充满电的充电宝,激情满满的找史克明去了。
史克明见到白磊,既高兴又诧异。问明情况,史克明又倒腾他的红梅香烟,惯例敲敲:“按道理说吧,你的作曲。。。”
然后说不下去了。白磊从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不断的拿出谱子。。。史克明烟也不点了,急头白脸的抓过谱子看起来。
白磊嘿嘿一笑,乖巧的在旁边找个椅子坐下。
史克明终于看完,悠悠然的点了烟:“看把你能得你?你不是说没有头绪吗?”
“对对对,上次回去后,我很努力的弄了一首出来。你看,老师,我眼睛都熬红了。”白磊不要脸的说。
史克明看看白磊,的确眼睛是红的。他哪里知道这货上午一直忍着没流眼泪,眼睛是给憋红的。
史教授深吸一口烟,:“曲子很不错。如果不是你拿来的,我都以为你穿着品如的衣服了。”
“谁?”白磊大惊!
“一个女学生,叫梁品如。”史克明怀念的说:“很有才华,陕北人。性格大大咧咧的,曲子也写的很有粗犷的风格。但是到底是女孩子,大气有余,磅礴不够,所以不上不下很多年。”
为什么这个名字,好熟悉的样子?品如?我穿你们家衣服了?
“谱子很不错。歌词也写的好。你准备怎么弄?”
“我打算用民族的传统乐器,然后自己做一个program。应该能过选了。”
史克明点点头,两人开始正式的交头接耳,讨论演出的事情。直当傍晚,白磊才做贼一样的回到宿舍,开始做program。
几天后,白磊增加了新的知识。乐巢的造型跟个金字塔一样,看起来倒是很宽敞,所谓的乐门呢,就是金字塔向四周展开。你只要达到要求,然后金字塔就会打开,白磊见到这货的当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埃及大佬从金字塔中爬出来的怪梦。
选手们终于还是互相见了面。有些人竟然还是白磊的粉丝,这让白磊莫名的高兴。而粉底公主的旁边永远是那个长的跟李逵一样的保镖,对人也是不冷不热,白磊看着她就想起自己原来学过的那边课文---装在套子里的人。他感觉这女人的衣服裤子包裹脸上的后粉底就是一个套子,然后里面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心灵。造成白磊这种怪异的错觉主要还是粉底公主的那双眼睛,清澈而美丽,含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由于排练过程完全封闭,直到排练完了,白磊和其他的秀儿终于见到了四大导师。不过距离远,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几个人影。好像是导师正在调整座椅设备这些东西。
后来,韩绯借口试试音响设备,跑到舞台上唱了一首。众人都欢喜得紧,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又叫又闹,后面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直接过来警告,声音才小了许多。
白磊没理其他的事儿,我听着韩绯在上面试音,自己也在感觉声场和位置,还有音响的效果。这样做的好处是白磊晚上回去又得加班改自己的program,以求更加完美。
十七号。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而白磊的秘密武器早已运送到后台。
这时候,他正坐在后台,看着一堆穿的红红绿绿的人忙碌的来来去去。
“加油!”白磊做了个奥利给的姿势。引来周围一阵怪异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