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周三,下午3点,扶桑国西京市北城区一栋公寓楼403室。
室内客厅,不时闪起相机闪光。而相机的焦点处,是一具尸体。
死者女性,二十多岁,身穿睡衣,头朝卧室方向,趴倒在通往卧室的门口,身下晕开大滩血迹。她脚后一米处,是一只翻扣的粉色拖鞋。
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穿着夹克的男子,站在客厅大窗边,正详细地观察着窗子的边边角角。
喀踏,喀踏。
随着两声轻响,两个人走入了室内。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女的看着要更年轻一些,两人穿着几乎一样的灰色风衣。女子的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
“是渡边警官吗?”
窗边那人看到两人进来,笑呵呵地上来打招呼。
“我是渡边友成,这是我的助手长谷真琴小姐”,风衣男子简单地介绍道。
“哦,欢迎欢迎,我是北城区刑警队长南野秀一”。
三人简单寒暄后,立刻转入案情。
“现场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让南野队长想到了我们特别行动科?”,渡边单刀直入问道。
“防盗门,室内反锁,窗户紧闭”,南野秀一极为简洁地回答道。
渡边点点头:“密室杀人。”
“如果仅是密室杀人,我们也不敢劳动渡边警官大驾”,南野看着渡边,抛出了疑点,却又不做说明。
渡边嘴角微抬,这种初次见面的试探,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并没有追问南野秀一,而是转而去观察现场。
女尸,长发,睡衣,趴倒,身下是大片血迹,脚上穿着一只拖鞋,脚后一米处,是一只倒扣的拖鞋。
卧室的门开着,两边墙壁壁纸上的青色小花清晰可见。
渡边观察了两分钟,便淡淡道:“没有喷溅血迹。”
他话一出,南野秀一脸色微变,似是十分出乎意料,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道:“还请渡边警官详解”。
渡边道:“死者一只拖鞋翻倒在身后,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被什么追赶,急迫之下失误摔倒,从而甩飞了拖鞋。
二是她被一种高能武器命中,整个身体被击飞,导致拖鞋离脚翻倒。
从地面血迹来看,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说明死者在趴倒之前已经身亡,而不是摔倒在地后才被杀害,那么就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只剩下第二种。
但是,很难想象,可以把一个成年女子击飞的武器,竟然没有造成血液喷溅。”
南野秀一听完渡边的解释,眼睛发亮,道:“渡边警官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渡边道:“南野队长客气了,我们还是说案子吧”。
南野秀一呵呵一笑,道:“对,对,办案要紧。
死者名叫笼岛绿,今年23岁,是市内一家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发现情况报警的是她的同事藤井丽奈,就是门外那个”。
渡边点点头,刚才他在门外见到一神情慌乱的女子,已有此猜测。
南野秀一继续道:“报警时间是中午12点,两位民警赶到后发现门被反锁,随后决定破门而入。破门时间是12点50,民警破门后发现尸体,随报告刑警队,我们到达的时间是1点10分。
其他如你所见,门已被锯开,但内侧保险依然处于锁定位置,窗户全部封闭,是典型的密室杀人。
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死者被一锐器从背后左侧,斜向贯穿至右前胸,损及两肺和心脏。具体情况还要看尸检结果。
现场物品陈设正常,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发现任何凶器。”
渡边听完南野秀一所言,又将那尸体观察一番,沉思片刻,自语道:“极速,贯穿,没有喷溅血迹,会是什么能力呢?”。
忽然,渡边注意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挂在客厅墙角的摄像头!
渡边指了指那摄像头,向南野秀一示意。
南野秀一抬头望了一眼,摊摊手,道:“可惜,这个摄像头没有配备存储功能,只能实时监控,没有录像。”
“笼岛!”
突然,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引得屋内人齐齐张望。
门口处,一个年轻男子满面泪水,显得极为痛苦,拼命地要往屋子里冲,但被两名民警死死拦住。
“哦,是死者的男朋友”,南野秀一道。
渡边看着那如发疯一般的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了半天。
“渡边警官!渡边警官!”
在南野秀一的连声呼喊下,渡边才转过头来。
“长谷,你做一下检测。南野队长,我去和报案人还有这个男朋友聊一下”,渡边说完,不待两人答应,已出门而去。
一直待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助手长谷真琴,此时屈膝下蹲,将随身携带的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了一个插着两根天线的银色球形物体。
“这是什么?”,南野秀一看到那东西,十分惊奇,虽然他早已知道特别行动科是超能部门,但第一次真实接触,仍难掩好奇。
长谷真琴一面用导线将银色球体和箱体连接,一面道:“这是超因果现象探测仪!”
“超因果现象探测仪?!那是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南野秀一一脸懵逼。
“南野队长可知什么是因果现象?”,长谷倒是挺愿意为人解惑。
“嗯……,大概知道吧”,南野挠挠头,这么有哲学意味的词,让他着实有些犯难。
“那我问南野队长一个问题,假如将一个装满水的水杯推倒,会怎样?”,长谷一面手中不停,一面说道。
“水会流出来?”,南野秀一不敢肯定地回答。
“不错,水会流出来。推倒杯子是因,水流出来是果,这就是因果现象。那我再问南野队长一个问题,水为什么会流出来?”,长谷道。
“嗯……,因为水往低处流吗”,这个简单的道理,南野秀一还是懂的。
长谷瞟了他一眼,道:“水往低处流,是因为重力,确切地说,是因为万有引力作用。推倒水杯,水流出,是一个因果现象,而在这一因果现象背后,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万有引力。
那么假如,其他任何条件都没有改变,南野队长推倒了水杯,水没有往下流,甚至往上飘起来,这又是什么现象呢?”
“超因果现象?!”,南野秀一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