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捂着脑袋上的包直喊晦气,就算如今身体强健的不像话,身上也被刚才的碰撞,剐蹭出几片淤青,要是换了普通人,恐怕就连站起来骂街也做不到了。
老酒鬼这是要杀人啊,刚想到这里,陆远被身边一块金属残骸吸引了注意力,这厚重的圆柱体散发着黝黑的金属光泽,后面还连着一大块复杂的装置,搜索脑海中的记忆,陆远惊喜的发现,这分明是一套完整的舰载聚能火炮,看口径起码是一百九十毫米的副炮,也不知道哪艘倒霉的战舰被炮火撕裂,却丢出这么个东西漂浮在宇宙当中。能被垃圾船如此完整的捕获,不得不承认是个奇迹。
陆远马上打起了副炮的主意,按理说能量都是通用的,自己的“胡蜂”上正好缺少火力系统,能不能把这门大炮加装在“胡蜂”上呢?陆远不停的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等所有的理论知识都证实干的过时,陆远毫不犹豫的开始动手。
火炮上的瞄准系统已经不翼而飞,但就算完好无损,也和“胡蜂”的火力控制系统不匹配,好在能量转换装置和聚能装置还算完整,这门大炮应该还能开,炮口不能自动旋转就使用“随缘炮法”。陆远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为了好玩,大不了做成固定射角,只要火炮还能发射,用飞行姿态辅助瞄准也是一样。
没有趁手工具,陆远却有更方便的生命水晶外加两膀子力气,二百多公斤的铁家伙被陆远用扛原木的熟练手法扛起来飞跑,最终放在了“胡蜂”鼻尖底下。胡蜂的这个位置有武器悬挂接口,用水晶粗暴的在火炮破损位置钻孔,卸下武器悬挂接口上的长长连接杆,穿过新钻的孔洞,然后用蛮力将连接杆掰弯。接近三米的战舰副炮就被陆远蛮不讲理的挂在了“胡蜂”腹部。
装上这个大累赘之后,崭新的“胡蜂”变成了具有一根粗大吸管的“蚊子”,不一样的涂装色彩和不搭调的外形是那么具有后现代主义。连连点头的路远对此十分满意,认为有了火炮,“胡蜂”果然威武雄壮了许多。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复杂了,不过好在陆远对“胡蜂”的线路结构已经非常熟悉,掀开维修舱盖,从数十条管线当中选出需要的几条,用接灯泡的拙劣手法连接聚能炮的控制线路。
能量输送管道是个麻烦,手里没有密封材料,一旦能量发生泄漏,启动中的胡蜂就会变成一颗随时爆炸的活棺材。
抓耳挠腮,上窜下跳了半天,陆远也没从垃圾堆中寻找到能用的材料。看来还得麻烦老酒鬼,作为维修工,老酒鬼手头一定有自己缺少的材料,但一想到老酒鬼看自己的嘴脸,陆远就觉得一阵头大。
其实老维特一直在用监视器观察着陆远,“沙虫”号清道船跑的是固定线路,驾驶全由设定好的程序完成,根本不用人操作,所以这艘巨大的船上只有两名名工作人员,除了老维特作为机械修理工负责养护船只外,还有一名身兼雷达、通讯、记录等数职的中年大叔马文。
其实飞船除了机械维修以外的操作完全可以由船载电脑独立完成,但人类社会中有一条通用规定,长距离航行的船舰必须保证两名以上工作人员,一是为了保证员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二是因为光线不足的宇宙空间极易让孤独的人产生幽闭恐惧症。从这条小小的规定上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宇宙中存在那么多高等生命,甚至有些高等生命的科技比人类还要先进很多,但最终却只能作为人类的附庸,眼看着人类成为宇宙的主宰。
这个时候,老维特和无事可做的马文两人就盯着监视器的小屏幕对陆远品头论足。
飞船起飞时,看到陆远走出穿梭机驾驶室,善良的马文就准备阻止这一危险十足的行为,但却被老维特给拦住,脸喝的通红的老酒鬼还露出一脸与年龄不符的坏笑,打破自己几十年铁打不动规矩的陆远应该接受一点惩罚,船上有简单的治疗舱,让这小子躺几天也好,免得给自己制造其他麻烦。
当陆远摔的七荤八素却立刻站起身骂街的时候,老维特就瞪大了眼睛,马文也发出:“这小子骨头真硬”的感慨。
当看到摔到船尾的陆远扛着二百多公斤的炮筒,跑回三百多米距离,不但没有丝毫疲累,反倒一脸满足的时候,老维特差点没抓稳酒瓶,而马文已经一脸痴呆状。
最后,当仅凭蛮力将连接杆掰弯的陆远拍拍手表示完工时,马文不禁指着屏幕失声发问:“这家伙还是人吗?”
老维特坐不住了,武器外挂连接杆足有儿臂粗细,就这么拧麻花一样掰弯是不是太不科学了些,干了一辈子机械维修,老维特心里最清楚,那种外挂连接杆是由高强度合金制成的,一根就足够承受上千公斤的吊装力量,而被拿小子掰弯的不是一根,而是整整四根。
白痴看到这一幕也能知道这小子不简单,联想起让自己等这小子的命令是公司总部直接下达的,老维特的宿醉瞬间全醒了,有这身本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人已经得罪了,要是不想办法弥补,就算自己的工作记录再好,维修手艺再精湛,恐怕也要卷铺盖走人。
不得不说这是种社会底层平民百姓的悲哀,老维特有个瘫痪在床的儿子,要是再不换人工器官,恐怕小命都要保不住了,不然自己一大把年纪何苦还要继续干这种正常人不愿意干的工作,老维特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接到公司劝退的通知,最希望的事,是自己的银行户头里忽然多出几个零,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老维特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份收入还算可以的工作,他可不想把唯一的指望莫名其妙断送在监控屏幕里,这个来路神秘的小子身上。火烧屁股般跑出监控室,老酒鬼连片刻不离手的朗姆酒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