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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狂人康恩

当天,两辆高达五米多的“天罚”战斗机甲闯进下区引起了下区人的热议,但拥有“天罚”的那帮神秘人并没有过多逗留,而是径直走向离下区最近的一座太空港。一艘没有任何标记却在太空码头停靠了足足大半年的银灰色飞船,载着机甲和同行的二十多人动力全开,迅速离开“火红狐狸”。

北固星是比尔多纳利首都桑吉星的二号卫星,这颗只有桑吉星十分之一大小的卫星曾经只是颗资源星,在本就贫乏的资源被开采的一干二净之后,就被桑吉星的居民集体遗忘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颗星球在比尔多纳利高层的眼中,价值甚至超过了桑吉星本身。因为整个比尔多纳利的超级巨型智能主脑就深埋在这颗卫星的地下深处。而比尔多纳利能够在近百年时间里成为附近星域唯一的超级大国,大半功劳要归功于这台集太多投入和顶尖科技的巨型智能主脑——撒加。

撒加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能,在计算能力上超过了人类正在使用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国家主脑,现今已经超过百岁的它通过合理化分析功能,把整个比尔多纳利经营的井井有条,大到对外战争,小到公交运输,没有撒加不涉及的领域,毫不夸张的说,比尔多纳利就算所有的人类集体死亡消失,整个国家也能在撒加的治理下继续正常运转几十年。

功能强大,体积同样庞大,直径一千四百公里的北固星已经被撒加占去将近四分之三,另外四分之一被重视国之重器的比尔多纳利人打造成了功能齐全,火力强大的军事要塞,虽然从首都星上看北固依然是灰不溜秋毫不出彩的模样,但真正涉及机密的人知道,在不超过一公里薄薄一层岩石之下,是怎样一个狰狞的钢铁星球。

当然,除了主脑撒加以外,许多比尔多纳利的重要秘密机构都设置在北固星上,其中就包括研发和维护撒加的“二期”研究院。

别看名字土气没有个性,二期研究院可是在整个星域都是赫赫有名的科研机构,只是很少有人清楚这所研究院所处的位置。当初命名时,研究院只是作为撒加诞生后,负责日常维护的后勤机构,但接触超级智能主脑最频繁的一群人又怎么可能平凡,撒加本身可以进行升级和软件维护,这些默默无闻又无所事事的科研人员忽然发现,以前脑子里的一些想法念头,在撒加的强力辅助下,开外挂一般被一一实现。这使得二期研究院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到后来,明白利害关系的比尔多纳利对研究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快赶上对撒加的投入了。当然,这些年研究院的回报对投入来说也是相当丰厚的。“天罚”战斗机甲就是由这里独立完成的一个成功案例,如今性能优越,性价比合理的“天罚”已经卖到了宇宙中任何一个角落,替比尔多纳利带来的收入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也把这个超级大国从军火输出宇宙第十五,一下子推到了宇宙第八的高度。

明面上二期研究院共有九个科室,但如今陆远却在标注着第十科室的巨大实验室里,泡在一人多高的营养液当中。

浑身插着作用不明的管线,头上戴着氧气输送面罩,陆远的神志有些模糊。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但一来就被泡进封闭的容器,也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药物,这些天来陆远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实验室里来来往往穿纯白防尘服的人不少,可真正正眼瞧陆远果体的却没几个。陆远只在偶尔清醒的短暂时间里,看到那些研究员的目光冰冷,没有丝毫感情,望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盯着小白鼠。陆远很讨厌这种眼神。

终于,在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之后,营养槽中的液体开始下降,陆远的神志也开始清醒。一个只穿白大褂,却没有防尘服的中年秃顶正对着渐渐露出液面的陆远阴笑。

对,就是阴笑,秃顶男头大身子细,颧骨很高,一看就像从古老惊悚电影里走出来的反派科学家。一副宽过脸颊的老式黑边眼镜架在干瘪的鼻梁上,习惯低头看人的小眼睛眼白明显多过眼仁,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微微翘起,让周围的皮肤纷纷褶皱起来。不笑是中年人,一笑就像是个缩水的小老太太。

密封罐顶部开启,一股并不新鲜的空气进入,同时,科学怪人的声音也传入了陆远耳朵:“你的身体指标显示比常人要强壮三至五倍,在消失的一年中,应该吸收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吧。”

陆远心中一动,果然是冲着老姐来的,在这段迷迷糊糊的时间里,大脑却没有闲着,思前想后,陆远觉得自己遭遇的原因,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

看陆远并不回答自己,科学怪人接着说:“你可以叫我康恩博士,严格来说,你算是我制造出来的,所以我也算是你的父亲。”

“制造?”陆远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词,觉得说话有些含糊吃力,陆远费力的抹下面罩,把乱七八糟的管线一根根从身体里拔出,平时只动动手脚就能做到的事,陆远却用了整整五分钟。

“你的情绪很激动,身体又太过强壮,所以我不能不小心点,在你身上做了些小手脚,只要你配合,我会劲量减少你的痛苦。”康恩博士看着虚弱的陆远完成整个动作才说:“你算是我的得意作品,你的身体是试管中的产物,虽然事先做过一些基因处理,但并没有身体强化的项目,如今你能这么健壮,超过正常人太多,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接触过大量的生命能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陆远沉着脸没有接话。

康恩博士自顾自的开口:“七十年前,撒加,也就是比尔多纳利的智能主脑,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应用也更加广泛,有一群人就开始利用撒加的强大能力开始追求一些神秘缥缈的东西。宇宙的未知就是这群人的原动力。刚开始,其他人对此都抱着冷眼观看的心思,甚至是猜疑鄙视,觉得连目的都说不清楚,在这上面浪费精力是可耻的,直到有一天,撒加在宇宙中搜索出一个神秘的信号。”

看陆远在静静倾听,康恩博士仿佛心情很愉快的继续说下去:“在捕获这段神秘的信号之后,经过大量的研究发现,这段信号居然不是现在的时空段发出的,而且非常复杂,短短的信号中竟然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含义,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当时为了分析这段信号,连功能强大的撒加都死机了好多次,所以研究者推断,发出这段信号的是一个比人类更加复杂,进化的更加完美的超级物种。

由于撒加再没有类似的收获,这段信息又太过复杂,只解读了极少的一部分,其中就包含了上万种不同的含义,研究进入了僵局。花费了几年的精力,搭上无数的金钱,最后却只能当做神秘事件放弃调查,对于那些研究人员来说,唯一的收获就是对超级物种的猜测。

这在当时简直成了一个轰动整个科研界的笑话。

但事情在四十年前出现了转机,我的老师,康纳利博士喜好收藏书籍,尤其是古书籍。他从一本已经无法考证时期的古老手札里看到了关于超级物种的记载。关于神秘的超级物种,手札里记载的非常清晰,在这本手札中,称呼那个神秘的超级物种为‘母亲’。包括后来有人曾在此返回‘母亲’身边的过程,都有非常详尽的记录。虽然无法分辨真伪,但结合七十年前的那次乌龙事件,老师察觉到了其中的联系。

当时默默无闻的老师放弃了前途光明的研究工作,埋头对手札进行研究,因为已经失去作用,那段神秘的信息也被失落的科研人员公开出来,有了对比,老师终于发现了有关生命能量的讯息。但这一切研究结果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

当时几乎山穷水尽的老师需要撒加的运算能力和庞大资金,无奈向比尔多纳利寻求合作。谁知道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比尔多纳利皇室一听说生命能量可以延长寿命,迫不及待的和老师展开合作,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二期研究院第十秘密研究室,也就是这里。而当时的我,只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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