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醒来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不疼,而脸上的肌肉已经失去了知觉,雨墨揉揉自己麻木的脸颊,“呸”的突出了一口淤血,这时雨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七零八落,雨墨挣扎着站起来趴在床上。
这种毒打雨墨已经很多年没有遭遇,雨墨在任不二家里卖身为奴的时候经常受到任不二孙子的欺负,那个时候身单力薄而且经常处于饥饿状态的雨墨根本不是对手,也不敢还手,楚梦枕帮着他赎身之后雨墨从地狱突然来到了天堂,而今天师傅刚刚飞升雨墨就被打回了原形。
雨墨伸手摸摸自己的法宝囊,果然里面已经空了,那里面储存的药材和雨墨自己炼制的五行旗都被人夺走了,那里面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有几样是炼制洗髓丹的时候多余的药材,现在都被天王宫的人私吞了,最可惜的是星幻也被他们拿走了。
雨墨心里空荡荡的,现在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当初如果能够勤奋一些也许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雨墨忍着浑身的酸痛盘膝坐好开始练功,天王宫位于锁龙山的山颠,在盛夏时节依然清爽宜人,当雨墨开始运功的时候感到了强烈的火之精气。
锁龙山不会是一座火山吧?雨墨不敢全神贯注的修炼,以免天王宫的人突然闯进来,那样的后果很严重,雨墨不断的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到了晚上,天王宫的人也没有再次出现。
雨墨来到窗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明珠不知道在不在厢房里面,雨墨不放心的有等待了半天,眼看已经达到了午夜时分,这个时候天王宫的人应该放松了警惕,说不定他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雨墨左手掐诀,低声念诵咒语准备施展六遁之术离开,光芒立刻闪烁起来,就在雨墨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厢房里面飞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直接从窗户里面冲进来,其中的一个人扬手发出了一道银光射在了雨墨胸前。
雨墨的法术施展到中途被强行打断,法术的反噬让雨墨痛苦的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近来的那两个人是姓冷的老道士和萧凤臣,萧凤臣板着脸喝道:“雨墨道友,本座从大夏山那么危险的环境把你救出来,本座自认为天王宫待你不薄,为何打算不辞而别?”
雨墨痛苦的蜷曲着根本说不出话,射入体内的那道银光沿着经脉不断游走,所到之处比刀子在身上乱割还要痛楚,雨墨喷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凤臣,姓冷的老道士无精打采的说道:“与这种没有良心的小畜牲说那么干什么?既然他不知好歹,就让老夫的禁神针慢慢折磨他,他会逐渐明白事理的。”
萧凤臣换了一副面孔说道:“雨墨,当年你师徒二人饱经磨难的时候天玄宗不闻不问,直到听说你们师徒拥有洗髓丹的配方时才肯出面,世态之炎凉让人齿冷,丹景道宗和神木门的意图你也很清楚,他们诬陷你师傅杀了人,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为了洗髓丹他们宁可昧着良心,你好好想一想,天王宫是唯一可以成为你的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只要你同意,你就是这里的贵客,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萧凤臣说完之后雨墨感到银针停顿了下来,雨墨抹去了冷汗笑道:“是啊,没有人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身上的上都是畜牲弄出来的。”
雨墨痛快了嘴,身上却痛不可当,银针再次肆虐起来,而且更加的猛烈,姓冷的老道士阴森的说道:“禁神针如果没有取下来,每个时辰都要发作一次,想要运功也会自动发作,如果我不高兴了它也会发作,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想要你的小命只需要催动禁神针摧毁你的心脉就可以,你自己看着办。”
片刻之后雨墨面色清白,身上破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萧凤臣见到雨墨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制止了姓冷的老道士,这个时候雨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骂人也有心无力。
萧凤臣问道:“想好没有?”
雨墨微弱的说道:“做梦吧!”
姓冷的老者想要再次催动禁神针的时候,萧凤臣说道:“今天差不多了,以后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时候希望他自己觉悟过来,我们天王宫不能赶尽杀绝,应该给他留个反省的机会。”
雨墨恨得牙痒痒的,萧凤臣这个卑鄙的小人,他如此折磨自己嘴上却说得如此动听,仿佛所有的过错都在自己身上,雨墨索兴闭上了眼睛不看他们两个的丑陋嘴脸。
萧凤臣他们离开之后,雨墨不信邪的想要打坐练功,当他刚集中意念想要入定的时候,禁神针在全身再次游动起来,雨墨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翻滚着,刚才萧凤臣在这里的时候雨墨还能顾及到尊严,现在他忍不住了。
雨墨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不断的低声呼唤着:“师傅,师傅啊我好难过。”
大绝真人几乎把手中的明堂镜捏碎,韩璇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绝真人得知雨墨被天王宫抓走之后就带着韩璇来到了锁龙山的附近准备伺机夺回雨墨,雨墨被殴打、被施展禁神针的情况都被大绝真人的明堂镜看得清清楚楚,天王宫严密的防卫措施也看得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韩璇的眼睛都红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大绝真人意外的冷静下来说道:“我们先回去。”
韩璇道:“大师兄!”
大绝真人慢慢的说道:“天王宫知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分,也知道我们不会眼看着雨墨受苦,雨墨身边有二十几个高手暗中监视就是为了准备对付我们,我们兄弟俩人根本没有办法救人,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韩璇没有动,他不甘心也不忍心,大绝真人的目光眺望着远方说道:“梦枕在飞升前跪下来求我照顾雨墨,你知道当时我的感受吗?老四,你修道也将近三百年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和天王宫比起来我们天玄宗只能算是正人君子,他们的卑鄙想法我们根本无法揣测,只有加倍的小心。
你掌门师兄为了顾全大局处处忍让,现在雨墨处于这种状况他同样不好受,可是为了天玄宗他只能忍,而我们也只能这样做,而且这样对雨墨也不是坏事,好男儿就要在艰难中振作起来,走!”
短短的两天时间,雨墨已经被折磨的神色憔悴,夜星般璀璨的双眸也黯然无光,雨墨的倔强脾气却在痛苦中越挫愈坚,每个时辰禁神针都要发作一次,雨墨每次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却依然不肯开口求饶,雨墨现在根本无法练功只好整天躺在床上研究禁神针,雨墨发现禁神针发作的时候专往真元聚集的地方攻击,这应该是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雨墨的五行之气分别藏在五脏之中,运功的时候五行之气稍稍一动,禁神针就立刻开始蠕动,雨墨尝试了十几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目前雨墨最想知道的就是禁神针的属性,天地万物皆在五行之中,禁神针虽然是修炼的法宝也无法逃过这个界限,只要摸清了属性就可以使用相应的五行之气克制并毁灭它。
雨墨现在已经即将达到辟谷的境界,十天八天不饮不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以前雨墨因为嘴馋而迟迟不肯断绝烟火之物,自从前天开始天王宫已经不给他提供食物了,雨墨自然不会丢脸的开口索要,正好锻炼辟谷的能力,当他完全辟谷之后就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的灵气来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养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惩罚自己,何必让自己受这种无辜的惩罚呢?起码也应该让自己有足够的准备时间,雨墨躺了两天之后终于醒悟过来。
想到这里雨墨爬了起来站在窗前吼道:“明珠,明珠,我饿了,给我弄吃的。”
明珠从厢房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仰望着雨墨说道:“雨墨道友,掌门人有令”
雨墨瞪着眼睛吼道:“不就是洗髓丹吗?给我准备炼丹炉还有药材,记住每天好酒好菜的伺候我,要不然一拍两散。”
明珠显然被这个消息刺激了,她张大了嘴看着雨墨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就凭这份飞行的速度就让雨墨自愧不如,看来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了,天王宫好像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比自己厉害。
雨墨没有久等,片刻之后萧凤臣带着几个长老还有几个托着食盒的嫡系弟子鱼贯来到雨墨的房间,萧凤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雨墨不等他说话急忙举起手说道:“别和我说任何废话,洗髓丹我只炼一颗,药材我没有,吃过饭我会给你们列出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