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市公安局内,证据化验室,传来一片欢腾声音。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几个干警兴奋地叫起来。
此时在椅子上熟睡的韩如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已经在椅子上睡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头没有粘枕头,他一直守在实验室,等着干警们出结果。那半只脚印,让这些证据高手们,忙活了三天三夜,他们也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头都昏昏沉沉,只要一倒在桌子上,就会睡着,而此时一位同伙的高声叫喊,就象是给他们打了一支强心针,让他们三天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韩科长,你看这半只脚印与这只脚印完全吻合。”电脑里,两只完全相同的脚印呈现在韩如冰面前。韩如冰看着他们的结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雪地中取出这半只脚印,输入电脑,设计出上千种不同的方案,将半只脚印还原成一只完整的脚印。又从雪地中,取出上千只足迹,与它对比。
“这些脚印是从哪里取得的?”韩如冰问道。
“这些足印,是从陶善仁的大楼前取得的,从这些脚印来看,应该是四十三码的鞋,外深里浅,走路的人有点外八字,而且应该是受过部队的专业训练,从脚印入雪的深度来看,此人体重应该有一百五十斤以上,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走路的人喜欢脚尖先着地,行动相当敏捷,看起来走路相当谨慎小心。不过这脚印从大楼门口延伸出来,没有几步,却是突然消失了,却不知是为何。”负责证据对照的干警有些迷惑。
“这陶善仁的办公大楼,听说已经换了主人,说明这只色魔,在没有作案之前,到过大楼,赶紧派出两位干警,找到现在的主人对他进行询问。”韩如冰冷静地下命令。
调查取证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新罗的干警们,曾在雪地忙活了五天五夜,对雪地中的每一只脚印都不放过,打石膏取印模,输入电脑。一个市里,有多少脚印那是可以想象,又是多么的难以想象。如今终于找到了与作案现场那辆越野车边的半只脚印相完全相吻合的,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办公大楼现在的主人,省佛教学院的欧阳一飞教授,热情地接待了两位穿着警服的干警。这其中的一位,是韩如冰最得力的助手,在他去之前,韩如冰已经重点交待,要好好地对待这位省城下来的学术界的要员。他的到来已经引起了韩如冰观注,他派出最得力的助手前去,一是为了询问情况,最重要的还是要试探他的行踪。
“程新明确实到过我这里,他只是对佛教非常好奇,与我讨论一样学术上的问题。我已年过半百,就该颐养天年,再也不会身履险地,涉足江湖。我主要是看中新罗的山好水好,这里的森林覆盖面积超过百分之八十,天然氧吧,又无大型化工厂的污染,是我们这些老同志退休之后最好的去处。”欧阳一飞说得恰到好处,又天衣无缝,既说出了来访者,抛出了这条重要线索,又帮他遮盖过去,又说明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解释了警察心中的疑问,又说明自己已年过半百,无心再管任何事,让他们放松警惕。
两位警察非常地尊重他,论年龄他是长辈,论身份,他是学术界的权威,论地位,他也是一名高官,相当于一位正厅级领导干部。欧阳一飞的热情和慈祥,感动着他们,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怎么说也不能怀疑。“我退休后有点积蓄,正好这座建筑的主人又要回省城,要将房子变卖,于是我就买下来,在这里我可以潜下心来研究我的佛学,着书立说,以发扬佛教伟大的光荣传统。对于学院的事情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混迹官场,再说了我的弟子已经遍布全国各大寺庙古刹,我已经名利双收了,还想追求什么呢,不如在这闹市中寻一处静处,舒服地度过晚年。”
两位警察非常客气地起身告辞,走路时走得非常轻悄,好象是怕惊动这位慈爱如父的学术界的权威人士。
两位警察回到警局,一五一十地向韩如冰汇报。
教授说来访者是一位叫程新明的小伙子。
“真的是程新明吗?”韩如冰心里狂跳不已,这么说这个脚印就是程新明的?真的是程新明,他就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色魔不成?他的对手,他终于找到他对手。
迅速将死者体内的做DNA鉴定,还有色魔留下的,也要好好作鉴定,想办法弄到程新明的DNA,作一次全面的对比,要有百分之百的握,十足的证据,我们才能动手。
强大的对手让韩如冰兴奋不已,他的脸部在发红,面部泛着红晕。几年的案子终于有点眉目,色魔终于露出了尾巴,找到了冰山的一角。
教授又是什么异常没有?胜利没有让韩如冰冲昏头脑,他还是非常冷静,没有忘记教授的事情。
倒是看不出老教授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那欧阳教授的目光闪烁游离不定,不象是一位六十岁暮年之人的目光。两位警察的汇报,让韩如冰非常满意,不愧是他的得力助手,能够从人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人的细微的心里活动。警察的到访,应该会让欧阳一飞有些胆怯。
程新明雪夜造访欧阳一飞教授,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就是为了谈佛教方面的事情吗,新罗市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又与他有多大的关系呢?韩如冰陷入了沉思之中。
警察又忙碌起来,他们要携带和赶到省城,做DNA鉴定,市里的条件太简陋,做起事来心不得手不应,连个DNA都做不了,还得跑省城,多耽搁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多耽搁一秒,破案的难度就会增加十倍。没办法,他们只得跑,还要在省城呆上几天,等待结果的出来。
韩如冰在市里也没闲着,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让匡故镇派出所的所长出面,找到程新明,想办法弄到这的头发,哪怕是一根头发,哪里怕是从头上自然掉下来的,哪怕是一块头皮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