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坐在牢房里,百无寂寥。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虽说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也算是饭送到手边,衣服也好,不用换更也不用自己洗。虽然全身臭不可闻,可也没哪个去闻。衣服也有人送进来了几套,可不是换了就扔,就是被撕扯破了。审讯时书衣服打破的现象时有发生。好在他皮厚肉硬,不怕打也不怕烤。
王树林还算有点良心,专程从匡故镇赶过来看他,给他带来了好吃的不说,还为他送来了干净的衣物。程新明将他从监狱里赎回,王树林对监狱恨之入骨,害怕再到这样的地方来。所以程新明入狱多日,他从不曾进来看望他一眼。今天不知是受谁点拨了,点醒了,居然提了东西到狱中探望。
隔着防弹玻璃,以往是程新明在外他在里,这次却是程新明在里他在外。两人拿着电话筒简单地说了几句。王树林大意是说,球磨场请程新明放心,一切有他帮助顶着。水库的几条船也不必心,有程海明程金和他们一帮子呢,只是好象听说挖得不怎么好,泥巴太多了点,含铁量不是很高,不过也不必担心。唯独目前可能球团厂有些问题,大家都是生手,不内行,你这一走就没有一个好管事的。
没什么好急的。程新明还是一副吉人天相,乐观,遇事不愁,天塌下来有长个子顶着,地陷了有矮个子垫着。要不了几天形势就会好起来的,一切都在朝在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新罗市的黑恶势力马上要跨台了,过不了几天自然会有人将我送出牢房的。
王树林送来的好吃的程新明一口气吃完了,送来的衣服也换上了,虽然没有洗澡,但还是要换身衣服的。
在监狱里程新明最不习惯的就是洗澡的问题。他其实是一个最爱干净的人,不管是多么累,不管是多么晚,不管天气是严寒也好地冻也好,他都要洗个澡,好象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很多熟悉他的人都说他变了,自从落水从河里救起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以往是三天不洗脚,十天不洗澡。衣服也不爱换,到哪里里不管多脏的地方倒头就睡。可之后他只要是一天不洗澡就睡不着觉,一天不换衣服就觉得别扭,有人调侃他说你怕是贵族的八字穷人的命。
好象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程新明有些害怕,希望今夜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在祈祷毒素不要在身上发作,那爱情魔咒会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一切都会化险为夷,魔兽也不会逃出这座监狱。
送饭来了。一声粗暴的声音,打断了程新明的思路。
饭菜送到了房间里,每天倒是总是那么准时,不早不迟,晚上的六点送到。可是偶尔没有送饭进来,一饿饿几餐,程新明心想那也不是故意,只不过是某个送饭的警察忘记他的职责而已,而一顿饭没吃对程新明来说不在话下,他也不觉得有多饿。
今晚的饭菜与往常的也没有两样,粗糙的米饭,一个青菜,不是包菜就是菜苔什么的。今天的菜也没什么特别,红菜苔。程新明吃了两口饭,吃了一根红菜苔,倒是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许是刚才王树林送来的东西吃饱了,肚子里已经装不下了。出去已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好好洗过澡,然后大吃一顿,什么猪呀牛呀羊呀,山珍海味呀统统吃个够,然后再找个女人美美地睡上一觉,把多日来没做的一事一次完,多日来没赚的本一次赚够。
他甚至想,一次要吃一百只羊唇做的菜,买一百只羊,只取其中最好吃的羊唇,而其他的部分全部废弃。买一百只土生土长的本地甲鱼,只取甲鱼裙,先清水文火慢煮,再用高温爆炒,那味道绝对是美不胜收。
程新明无事可作,吃了睡睡了吃,此时睡在床上美美地想着。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肚子里钻了出来,直割他的大脑,好象是要把他肚子里的肠子撕裂。豆大的汗珠从身上往下掉。程新明痛得从床上跌落到地下,在地下满地打滚。
程新明心想今晚怕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致使肠胃闹罢工,举行强烈的游行示威抗议活动。程新明大声喊叫,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都没听见是不是都死了见马克思去了。程新明忍着剧痛口里大骂起来。
不好怕是中毒了。程新明反应过来,定是有人在吃的里面做了手脚想置我于死地。看来这毒可能奇毒无比,用不了一刻,自己马上就会死于非命。肚子里面剧烈地绞痛,如千万只刀子把肠子割扯着。
没有了爱情魔咒的力量,没有了异能的抗击,这一次定是抵御不了死亡的攻击。
胸口奇痒难忍。毒素开始蔓延,程新明使劲撕扯着。那魔玉里的毒素又开始活动起来。毒素一旦进入大脑,控制了大脑细胞,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魔,又会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摧残下死去。
程新明倒是希望中的毒能让自己死亡,而不至于让自己变成一只魔兽危害人间。
疼痛和惊骇折磨着程新明。全身好似要爆炸,毒素迅速地蔓延,如千万只蝼蚁在吞噬着自己的肉体。
啊程新明想大喊一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一切都归于平静,程新明死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是死去了,还是睡着了。剧毒和体内的毒素相互作用,相互打架,相互抵制。以毒攻毒。程新明中的氢化钾剧毒,一点点几毫克就至人死亡。毒素正在这个时候发作,向体内蔓延,遇上了氢化钾,将那毒物杀死了,两者相互抵销,程新明这才安然无恙。既没有变成一只魔兽,也没有让毒药毒死。
程新明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在他体内发生的一场惊天动地的斗争,他现在已经是非常虚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门悄悄地打开了,有一个黑影慑手慑脚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