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洒满了金色的河道,空气清新而滋润。天空升起一团红色的火轮,阳光如泻金,袅袅烟霞无声地飘洒。东方之子游轮上到处撒满了金色的朝阳。这金色的阳光,游轮上的欢渡。
当朝霞照红了游轮,青草上的织网接满的露珠在旭光下闪耀着五彩光芒的时,伯利亚从醒梦中醒来。此时此景让她想起陆游和唐琬悲凉与凄苦,此时是不是她最好的写照?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那是陆游和唐琬真正踏寻彼此真谛的日子,那是他们摇晃诗词的日子。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氵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游·《钗头凤》她不自觉地呤起来,东风恶,欢情薄错错错。莫莫莫,到底是对还是错。更多的是彷徨和苦闷。
伯利亚推醒身边熟睡的男人,见程新明睡得象死猪一样,推了几下没推醒。重重地叹了口气,穿透衣下床,把床上到处散落的钞票捡起来装进蛇皮袋里。不觉又坐在床边发起呆来。昨夜竞又是彻夜未归家,不知老公又会不会怀疑到什么,老是这么偷偷摸摸地不是办法。是分是合自己也说不清,不觉又掉下泪来。
一只大身从身后挽过来,轻轻擦去那眼角的泪水,温暖而又多情。
“怎么了小宝贝,又多愁善感起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耳边传来,极富磁性带着一股慈详的父爱之情。
“还不是你,闹得昨晚一晚没睡好,今天早晨睡过了头,整夜没归家,今后有家还怎么回。”女人撒起娇来,靠在他的胸前,无限娇羞。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后我俩定要朝夕相处,相敬如宾,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谁要和你白头到老了。”
“等我把船都下了河,开始采砂了,球磨场运转正常了,把你两百万的资金都还了,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做真正的夫妻。”
“那可是借公家的钱,要是被发觉了我可是工作都没了,到那时家没家,钱没钱,你恐怕是不要我了。”
“说哪里话,我这就回去,加紧挖砂,早日把你剩下的钱还上。你说的那个主任刘心梅我看是靠不住,迟早要出事。”
两人说着话,谈兴正浓。伯利亚对未来充满憧憬,在床边上构思着未来。我从不想未来,因为它来得太快,这是爱因斯坦的一句名言,也是程新明最崇拜的一句话。未来变数太多,未来就象变幻不断的天气,天气预报也只能预测未来三五天的天气可是局部地区还不一定准确。未来就象中国捉摸不定的股市,你永不知道明天是涨还是跌。
两人合计好,伯利亚将四十万的现金带到中南商业银行,程新明开车送她去。可伯利亚执意不肯,大清早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多不好。程新明说你提四十万的现金多不安全,要是遇上劫财又劫色的,岂不是人财空。
一个老女人提这么点钱,有哪个要沙。
电话响了起来,程新明接起电话,脸色大变。伯利亚见状忙关切地问怎么了。程新明说没什么,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的好了。船上有点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伯利亚说路上注意安全,开慢点。两人匆匆道别。
好事总是一件件的来,有时一年也来不了一件,可是坏事却总是接踵而至。新买的河道又出了问题,当地农民组织起来不准他的船下河。当程新明接到程金和的电话时,心里有点发懵。
手下缺人,将程金和从老河道调到了新河段,全面负责船的下河事宜。四条船没下一半,他就打电话来了,当地村民不准他的船下河。一百多人到河里闹事。
组织群众闹事,与部门对抗,那向来是程新明的的拿手好戏。现在居然有人用他用得不要的招数来对付他。为种下三滥的小儿科的鬼把戏难得住程新明不成?这幕后的指使者定又是那陶善仁了罢。肯定是他的手下鼓动村民闹事,不然村民哪有那大的胆敢在程新明的河段撒野?
程新明火急火僚地往匡故镇跑,他要到金罗湾水库,看看是谁带人阻止他的船下河。金罗湾水库的四只船,这段时间他还真是没心思去管过,全亏了程金和,事实上更是多亏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心里不愿说出来,可众所周知,那就是卖船的女老板几新红。几个船老大都说,从没见过这样卖船的,船到了河交了船收了钱不就了事,居然还累死累活地帮买装船、下河调试,完全象是自家的船一般。船主们都嫉妒程新明,怎么自己买船下河时没遇上这么好的事。连照面都没打一个,有人就是愿意死心塌地地帮着干,连根烟都不要,连杯水都不愿喝。
程新明要是说出去,更是要气死别人。人家的船一到时河货款可都得付清,一丝不挂,哪还有欠帐,可程新明的船下了河,还有二十万的货款都还没付,就是有人心甘情愿地赊给他。有女人缘,程新明一生艳福不浅,只要与他相识的女人都会有一段罗曼蒂克,死心塌地地为他付出真情。程新明的两件法宝,一是他的微笑,任何女人只要一见他的笑就会被电击从而昏头转向,二是他的话语,他是向来有时间在女人面前轻声细语,如燕子呢喃,有说不完的情话开不完的玩笑。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住的致命武器。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件武器,那是他一直都引以为豪的一件法器,任何人只要粘上了,从此就会象吸毒般再也无法抗拒他的魔力。
几新红义务帮忙,为程新明忙得屁颠屁颠,每天一个电话向他报告进度情况,每天一个电话问世他何时到工地看看船的安装下水情况。一直时忙,也难怪他的确是忙,忙得不可开交忙得心胆俱裂心烦意乱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他不去会几新红,不是他故意想避开她。
没有她,他也没有这个分身术,又要顾好球磨场,还要照好船下河,多亏了这女人。
见到程新明,几新红一脸的不高兴,河里正热闹着,上百人闹事,有的站在船上,有的站在岸边。
“现在你来了就好了,我也可以放手了,船都给你安装好了,剩下的事情可全是你的了。你看你这么久也不来看一眼,如今出了事你自己收拾。”
一脸的责怪与怨恨,怨都都他程新明从来不打一个照面。如今见到人了,风风火火,两人哪有时间交流一下这些天下河的事情。几新红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程新明也不好留她,一心着急在河道的闹事上,群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人说一句话河道就叽叽喳喳人声嘈杂,程新明哪里还有心去理会几新红。
几新红欲言又止,她想跟他说二十万块钱的事,船下了河还欠她的二十万的货款,说好不欠帐,可今天这情景也不是讨钱的日子。可上一次为了几万块钱的船钱,她可是讨尽了苦头。这次居然还能容忍他程新明欠帐不成。
她还是黯淡地走了,她给她一个理由,等晚上他闲下来的时候,再打电话。
留都不留人一声,好没良心的男人,几新红恨恨地想。
程金和见程新明到河边来了,连忙跑过来,生怕程新明骂他。
“今天才开始闹事的,转去几天天天有一些人来闹,都被我赶回去了,今天闹事的人越来越多,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才打电话给你。”程金和一脸的无奈,一脸的小心,生怕程新明发火,责怪他没有用,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这件事也怪不得你,这可是有人利用农民的势,组织煽动他们闹事的。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我们先去找村的胡书记,摸摸这事的头绪,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诉求。”
金罗湾村的书记姓胡,全名胡难缠,有名的难缠的主儿。程新明有一宗,与各村的支书都熟,都玩得转。用他的话说,他社交能力广,朋友多,朋友多好办事。
胡书记见面与程新明打着哈哈,:“这不是程老板吗?哪阵风把这么大的老板给吹来了?”胡书记长着一张国字脸,说起话来一脸的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不是为了水库的四条船。”
“是出面帮船主说情的吧。”
“哪是帮人说情,那可是我的四条船。”
“是你的?不会吧,怎么从没听你说起。”
真是虚伪,怎么就不知道那船是我的?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对不起胡书记,这段时间实在是是忙,一直没机会在一起集集。这事没跟你汇报,怨我怨我。”程新明假装连连地道歉。
“我就说吧,人一发了财把朋友都忘了,连在我村下船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胡某人说一声,通过气嘛,怎么说我也是一村之长,多少也能为你帮上些忙。早知道是你的,怎么说我也要为了我们的老情谊,拼上一回老面子,让村民不要闹事。我早就说了,不管是哪个老板的船下河,村民都不应该闹事,怎么说人家也是通过合法的途径拍卖得得来的,投了这么大的资,总不能让老板亏了本脱了裤子光走路不是。”
老奸巨滑,本来是你的错,带头捣的乱,搞的鬼,反过来反打一耙。
“胡书记,我这不是来了吗,虽说是迟来的爱,可还是不迟,
这个老东西,嘴里甜如蜜,辣生姜。程新明肚子里窝了火,煮得熟一头牛。
“胡书记,村民闹事阻止船开工,到底是为了哪般事情?”程新明强忍着,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和和风细雨点地问。
“这事我没管,也没过问,既然是你程老板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我打个电话叫他几个闹事的过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