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岂能夺他人之好。一名保镖走上前来,一把封住程新明的衣领。
“你小子给我认相点,敢跟陶老板讨价还价。”保镖恶狠狠地对程新明说。程新明手一挥,那保镖竞向墙上飞去,咚的一响,撞到了墙上,又跌落到地下。一百七八十斤的人,就这么轻轻一下,如鸡毛就飞去了。几个保镖看得大咳,迅速过来将程新明团团围住。
程新明突地从身上抽出一把尺多长寒光闪闪的刀子,向陶老板走近。
老板有危险!几个保镖惊出一身冷汗,奋不顾身地朝程新明扑去。程新明连看都不看一眼,手一挥,就前将近身的保镖打倒在地。
陶老板坐在老板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若。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还怕一个小混混的刀子。
一刀下去,白光一闪。一只手已经牢牢地钉在了老板桌上。谁的手?程新明的,尺多长的刀子插在了他的手掌心。
几个保镖一时被镇住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继续打还是停手。
小儿科,老子过去玩得不要的。陶老板脸上露出不宵的神色。只心痛我这好老板桌,被这小混子弄坏了。
“给你五十万,让人体盛的模特从良。”程新明对着陶老板冷冷地说。
敢从我的虎口夺爱,你算什么东西。
程新明拨出刀子,又朝自己的胸口刺进去,一刀,两刀,三刀。陶老板坐不住了,那气势,将陶老板唬住了。
刀子插进拨出竞一丝血没留,刀子一扯出来,那伤口竞自己动愈合。陶老板看得真切,吓得屁滚尿流,自出道以来,还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旁边的保镖可不服气了,玩魔术是吧。那刀子插进去刀尖肯定缩进去了,这点小伎俩还瞒得过。保镖将程新明胸口的刀子拨出来,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
“啊”
一股杀猪般的嚎叫。
陶老板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保镖就是一枪。
丢脸,没用的东西。杀人之间,眼睛都没眨一下。
“年青人,来点刺激的如何?”
如何刺激法?用刀扎自己的肉还不刺激吗?
陶老板用抢指着一个保镖,抬手着一枪。只听得保镖“啊”的声,扑通倒地。陶老板将手枪的轮子向左一甩,倒出四发子弹,向轮子里填装了一发子弹,将轮一转。手枪轮子发出悦耳的响声。卡嚓,子弹上了膛。
“用那女人赌我俩人的命如何。”轮盘赌,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为了一个女人值吗?从陶老板刚毅的脸庞看得出这是值的。看得出那女人对陶老板的重要性。
“行。”程新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陶老板紧张而又兴奋起来,仿佛看见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自从当上了新罗市的黑老大,人人都对他俯首贴耳,从没有人敢与他抗衡,竞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今天居然有一位年青人敢与他挑战,叫他如何不兴奋。年青人勇气可嘉呀。
你可要想好年青人,这可是要人的命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意气用事,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陶老板一副老者的模样,教训起程新明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色心照妓院。
程新明一副大义懔然的样子。是你先还是我先?你是长辈,要不你先?先来机会就多些,只有六分之一人概率可以中弹。
“大胆,敢叫陶老板先?”身边的保镖一声喝。他心想前定是这小子怕了不敢先来。
陶老板把手一挥,保镖低头退下了。陶老板慢慢地把枪举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只不知趣的蚊子在人们身边飞来飞去,翅膀颤动发出翁翁的声音,尤如一架飞机在房间里起飞。几个保镖想伸手去打,又没打着,没有陶老板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走动。
那蚊子又飞到程新明的耳边翁翁起来,程新明挑手一刀,结果了那蚊子的性命。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陶老板慢慢扣动扳机,人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个保镖为他捏了一把汗。
陶老板的手在轻微地抖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程新明离他最近,只有他看得真切。
左轮手枪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是撞针撞击声。子弹没有响,所人的人都为之欢呼起来。
接下来该轮到程新明了,他接个枪,长长的枪管对着自己的脑袋。人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仿佛这一刻就是生离死别。几个保镖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嘲笑着他。
枪管冷冰冰地,仿佛是一块冰贴在脑袋上。但程新明却没有丝毫的恐恐惧咸。他有异能刀杀不死,但是子弹能不能射死他却还未试过。越不知道答案的事越富有刺激性,程新明狂热起来,兴奋起来。
为了救一个女人值吗?程新明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游戏是多么的诱惑人。在部队当兵时,他曾无数次将枪管对着自己,试着想那扣动扳机的滋味,“砰”的一声,子弹从这边的太阳穴进,从那边的太阳穴出。鲜血从头上溅出,如同一个爆炸的西瓜。那一刻灵魂出窍,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荡。如同一只断线的风风筝,又如天空中飞翔的小鸟。无牵无挂,无羁无跘。
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程新明突然又有无限眷恋,对生命的期盼与渴望,对伯利亚,对陶小娜,对那为之奋斗的铁砂事业,对身边一切的人和事物的不舍。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扣动了扳机。左轮手枪发出清脆咔嚓声音,子弹没有响,也没预想的那样穿过脑袋。程新明有些失望月,又一次地扣动了扳机,手枪还是没有响。再扳还是没有响。
几个保镖错愕了,呆呆地望着他,陶老板制止他,让他不在再扳动扳机。程新明还是轻悄地把扳机扣动了。
“砰“的一声巨,所有人听到了枪响,不自觉地把双眼紧紧死闭。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沉静。
“年青人,好样的。三个女人全都是你的了。”
子弹贴着程新明的额头飞出去了,射中了旁边的窗户,把一扇玻璃窗户击得粉碎。程新明对着冒烟的枪管轻轻吹了口气。扔给了陶老板,又从身上掏出五十万元的现金,堆在了陶老板的桌子上。
男子汉大丈夫,说给五十万就给五十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陶老板将巨款朝程新明身边一推,他已对程新明有好感了。
“区区五十万对我算得了什么,九牛一毛,就算是送你的见面礼吧。”陶老板对程新明说。
程新明本来还想坚持,但转念一想,五十万呢,何必跟钱过不去,再说了,那几个女子是自己靠智慧和过人的胆识赢来的。想当年自己身无分文,欠债一身,与老婆离婚,连个躲雨的棚子也没,别说是五十万,五元钱对自己也是珍贵文物。
“那就多谢陶老板了。”程新明的嘴角浮出胜利者的微笑。
陶老板把手一挥。程新明收好钱,潇洒离去。
香格里拉国际大饭店,三个美女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三个女人唧唧喳咋,好不热闹。久违的自由,明朗的天空,再也不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让她们如何不兴奋,更是感激救她们出火海的人。
门口直出来一位年青的帅哥,两撇浓密的八字胡须特别引人注目。三位美女围了上去。当陶老板的凶神恶煞的保镖来到她们身边时,她们吓得魂飞魄散。但当他告诉她们,她们已获得自由时,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她们从火坑里救出来?她们还早壮着但问是谁救了她们。
两撇八字须。
保镖只说了这五个字。如今这门口出来的就是救他们的帅哥了。
“走,上车。”程新明只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程新明脸上早就印上了三个鲜红的唇印。四人上了车,离香格里拉国际大饭店而去。两个女子欢呼雀跃,另外一名女子神情凝重。在他们的身后,一台黑色的轿车跟踪而来。
两名兴奋勇不已的是香格里拉的按摩女,而别一位表情严肃的正是人体盛的模特,她上身现的是一种高贵而又纯洁的女,是那种看一眼后再也忘不了,半夜醒来回想起来的人,人见人爱,人见人怜。怪不得陶老板把她当成宝,为了她两个男人为之拿生命作赌注。她是主角,是男人梦中的主角。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良家女了,再也不能做那种出卖灵魂和肉体的事。”程新明对她们说教起来。
这女人从良可是有说法的。
一是真从良,讲求两下相逢,你贪我爱,割舍不下,一个愿讨,一个愿嫁,就象捉对的蚕蛾,死也不放。二是假从良,或者是那男子爱那女子,女子却不爱那男子,本不愿嫁他,却哄他心热,把银钱散尽;甚或,更有痴心的男子,明知道那女子不爱他,偏要娶她回去,用一大笔钱买通妓院的老妈子,不怕那女子不肯。但那女子从良后,故意不守家规,小则撒泼放肆,大则公然偷汉,人家依她不得,把她送回妓院,依然为娼接客。三是苦从良,遇到有势力的男子,硬她为妾,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家法又严,抬头不得,半妾半婢,忍心度日。
四是乐从良,做正当择人的时候,偶然相交个男子,情性温和,家道富足,又大娘子乐善,无男无女,指望她生育,而一旦生育就有了主母的身份,有了目前的安逸,有了日后的出身。五是趁好从良,做的,风花雪月,受用已够,趁着盛名之下,追求的人多,拣择个十分满意的嫁他,急流勇退,趁早回头,不致受人怠慢。六是没奈何从良,做的,原没有从良的意思,或因官司迫,或因强横欺瞒,又或因债负太多,将来赔偿不起,憋一口气,不论好歹,得嫁便嫁,买静求安。七是了从良,做的,半老之际,风波历尽,刚好遇到个老成的孤老,两下志同道合,收绳卷索,白头到老。八是不了从良,讲的是一时你贪我爱。做的火热地跟那男子,却没有从长计较,或者为那男子的尊长不容,或者是大老婆妒忌,闹了几场,发回妓院。又或是家道凋零,养她不活,苦守不过,依然出来做。
九是断从良,女子再也不做,用点做时的积蓄,开家小店,或是发奋图强,读书识字,又到工厂企业打份好工,从此与常人一样,靠劳动和汗水挣钱。
两名按摩女,程新明一人扔了五万块钱,然后告诉她们说,你们俩,就此下去吧,日后再好自为之,不可重走老路。两名女子千恩万谢。一名女子说:“先生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要不今晚就让我们俩姐妹好好服侍你。”
“说那里话,我救你们是要图你们的回报吗?”
一名女子还要坚持,另一名女子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多谢救命之恩,我们就此道别了,今后有用得着我们两姐妹的,尽管开口,我们定当知恩图报。绝不辜负先生对我们的期望,从此断了妓念,做一名良家妇女,找份好工作,过正常人的日子。绝不再走回头路。”两名女子下了车,一个在另一个耳边轻声说:“没看见车上还有一个比我们还漂亮的吗?”
车上只剩一男一女。气氛有点紧张张。倒是那女子先开口了。
“饿滴个神哟,先生只怕是不记得偶的名字,偶叫赵渊灵,叫偶小灵如何,小时候人家都说偶是百灵鸟。偶也曾说过,哪一天不做人体盛了,初夜定当送给你。偶定当以身相许。”
程新明哈哈一笔,看来艳福还真是一浅了。
“偶已经准备好了,是去宾馆还是去你家?”
“去学校。”
“学校?哪可去不得。宿舍的姐妹多,做事恐怕不方便。”赵渊灵咬紧牙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