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鄞向她们走了过来,方才看向她问道:“这位就是我的小嫂子。”
萧衍听着这话满心欢喜的低头看着她还点了点头,感受到萧衍目光的炙热,也不由自主的躲了下去。
萧鄞看到这般情况恭喜着:“小嫂子美艳不可方物,聪明智慧,大哥好福气啊!”
爽朗愉快的声音令人耳目一新,萧衍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的接了一句:“娶了夫人是我高攀了,夫人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我只能瞻仰其风采。”
这话听了到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些许是听多了那人说漂亮话,都有抵御能力了吧。
转而看向前方的萧鄞,那被打肿的脸显得格外突兀,她着实是心疼这张脸,外加是大嫂关心道:“三公子,回去以后记得叫下人们用鸡蛋敷一敷脸,会消肿的快一些。”
萧鄞听到不动口的小嫂子说了话,觉得有些稀奇,但也连忙辑了一个礼道:“多谢小嫂子关心。”
萧衍一直休息她的表情,可也只有局促和不安,她伸出细嫩白皙的小手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再抬头看着那人之时,人已经把目光转移到萧鄞身上了,平淡的说:“三弟,夫人想要回房休息了,我带她想走了,有空回头再聊。”
萧鄞赞同直接绅士的让了,路,到是让她有些钦佩,原以为燕北王府中的公子皆跟身旁之人一样直男,没想到也有与众不同的。
身旁的女子一直魂不守舍的让萧衍有些心烦气躁,二话不说问:“夫人,刚才关心三弟也从来如此关心过我。”
这话一出搞得她有些茫然无措,连忙解释道:“我要是不关心你还眼巴巴的送什么果子吃食啊。”
萧衍仿佛小孩子般赌气了,啥都听不进去,有些让她哭笑不得又继续解释道:“我不过是看着他可怜而已,外加上我是世子妃而已。”
“真的?”也没料到萧衍真的会一本正经的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总不能说是为了颜值吧。
两人一同回了她的房中本该是问清楚的事情,也自然得问一问,若今日不问,真等到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那个时候,就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她认真诚挚望向正颓在椅子上的萧衍问:“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衍恍若初醒抬眼望着她淡曰:“此事我们暂先不论,且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听这话便也懂得那人是不想论,也不与争辩,那人续道:“今日燕北急报,到是说了一个关于你的事情。”
看着她这表情就显然不知,道:“韩越今日说起陛下应早立皇后,以延绵子嗣,保社稷之安定,忽皇上念及公主,思只有公主这一个妹妹,遥感当年同处一室相谈的情形,颇为感伤动情,虽公主已嫁于世子为妻,但任想给公主封赏,可公主自是加无可加的贵重,添无可添的尊崇,且也并无子嗣,大臣为皇上想说要封公主为永清候夫人,皇上还未定夺。”
“什么?封我诰命夫人,可我本是公主,这有为规制啊。”她差点被刚喝进去的一口水给呛着了,缓了几口也未好。
“不对,永清候夫人,你要袭候爵,这不是在扯犊子吗?虽说燕北王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你也忧心忧国,可已经封了燕北世子,如何在请封候爵,到底是哪人在皇上胡言乱语,竟提这么可笑的建议。”本是觉得萧衍的话并没有任何不妥,可细思极恐。
萧衍做正了看着她那张正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可爱动人,接着道:“我已经上表回绝受封了,说今年燕北干旱少雨百姓民不聊生,不易封赏,以此安百姓之心,同沐恩泽,望陛下能以自身为表率,体察民情,爱民如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也算定了,转过头来对着安坐在椅子上的人问:“皇上这是表面上借着给我封赏的事情来继续推脱选皇后,逼韩越住口呢。”
萧衍正襟危坐了起来,赞赏道:“韩越是谏义大夫,上可谏天子的德行,下可弹劾百官,自古以来都是打骂不得的,更杀不得,皇上也无可奈何才拿封赏的事情过去噎他,敷衍了事。”
“我们这个皇上那顾得什么亲情恩义呢,不过是有用无用罢了,既说了此事,那自然是不封也得封了,由着他去弄吧。”她嫌弃的瞥了一眼。
萧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见着起身了她也站了起来,萧衍望着她竟生了些许怜惜之情,无外乎是因为嫁来燕北终是苦了她了,曾经信誓旦旦给她许诺到了这里定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听说前几日燕北白家贺寿的请帖送进了侧妃的屋子中去,母亲虽没有可也有个不理世事的名头,她也并没有,实则就是燕北的人瞧不起她,这里并不是京城,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本也是管不得如此多闲事的。
原以为她一个公主理当是从未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是要诉说安慰的,自己那几天就时常找到空闲时间就回屋子里去看看,没有任何动静的过了几天,终于是忍不住说了此事,起初还以为她不知呢,却没想到早已经晓得了,心下为她不值同样愧疚于自己说出的话就问气不气,要不要我给你出气去,她憨憨的眼神回为何要气?既来之则安之,要长久呆在这里若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还怎么生活下去。
说她是为了和亲而来,来的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为了燕北和南曜的安定,什么委屈都是应该,这就是她身为公主应该做的职责。
萧衍听着她的话心中也明了了,估摸她早就知道自己为何娶她的缘故了,却依旧不说些什么,只管装傻充愣似的。
察觉萧衍呆滞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有些怪异问:“怎么了,脸上有东西吗?”
胡乱摸了一把脸,什么都没有,萧衍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方道:“这才是你真正该有的样子。”
听这话方知她失礼了,恢复之前克己复礼的模样,萧衍接着又道:“总觉得你嫁于我素来都是这般中规中矩,遵守礼法,难道你是觉得若有错处被人拿着不放。
“你为公主之时,陛下未曾立后,自当为天下女子之榜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理之应当,可你如今并不是万民敬仰的公主,而是是一位妻子,我的妻子。”
从未想到萧衍会说出这样的话,话中带有丝丝的挽留与恳求,她心念甚动,只因是政治联姻,不敢轻易的放纵自己,怕是谁人说去都得给自己留下祸患,自是未能思量萧衍如何所想。
“不论我身为公主还是世子妃,亦或是你的妻子,都不能纵行自若,规矩立在这里,本就是用来约束人呢,我从未真正的开心过,也许这就是身在天家的悲哀吧。”她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云卷云舒,蔚蓝色一切都是她心之所向的颜色。
萧衍听此话同是心疼,拥她入怀,怜惜道:“人,本就被世俗所牵动着,难以无情无欲,活是为了什么,众说纷纭,我认为是图一快乐,努力活着不就是为了能够活的畅快,图一时之乐吗?”
“那照你如此说法,我们这些天家之人为图一时之乐而抛弃百姓,如夏桀商纣一般,鱼肉百姓,祸国殃民,岂不是罪孽深重?”听萧衍的调侃之言到是让人有些可笑了。
萧衍阅她之言,细细独品,却让人眼前一亮,定睛道:“没想到夫人胸怀天下,感念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是君王之材啊。”
“我本不赞同这些条文的,因为在我心中人人平等,并没有任何的等级之分,懂事之后才晓得原是个人有个人的难处,也有不得以之处。”不知道把她的理解观点说不出来会不会遭到非议,但依旧相信萧衍不是一个会随便乱说的人。
以前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也是穿越的,就是因为女主的观点与那个时代不同以至于被各路人追杀,最后死在自家丈夫的手中,何其凄惨。
而如今她又不知道说此话是对是错,那人知道死在自家丈夫的手中应该也不悔吧,无外乎是因为她是个想为生民立命之人,所以即便只晓当权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依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了出来,才当叫人佩服。
如今她却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愿自己平安顺遂,是断断不敢说出此话,毕竟这种圣人也只有在小说之中才有,而咋们这些活着的人都有私心的,比如她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活下去就好了。
萧衍后什么都未说,抱着她进了屋中,干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后来尽一个月来都没有来她的院子,听君奕说是又去处理事情了,此番恐怕不是因为生她的气,然则确实有事情。
她似乎也有些预感,恐怕有大难要来到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当真叫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