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舒原地凌乱。
舒母再也找不到圆场的言语索性托腮盯着窗口的落叶眺望。
舒一诺被眼前本该严谨忽而荒诞的场合笑得直不起腰。
舒厌厌白了舒一诺一眼,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琢磨为那盘英年早逝的虾复仇的决心。
相比之下,叶司音格外平静换了个最远的位置,仿佛继续留在那一秒会被病情蔓延感染似的。
提议到最后几乎是不欢而散加不了了之。
…
老舒是不服输的性格。
舒厌厌性格里的固执与自我成分大约是遗传,跟血脉里的灵力都与生俱来。
思来想去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在隔天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机会特地嘱托叶司音晚点务必来家里核对原画事宜,又将舒厌厌自己留在了家里,带着妻子与儿子定了家沿海的餐厅。
为了空出足够长独处互相了解的时间与机会。
饭后,老舒还买了长达两个多小时歌剧的票。
尽管听歌剧对于他而言和催眠曲无异,做了一回花钱买罪受的冤大头。
可是想到他们此时不被打扰,无所顾忌地闲谈几句也许会对彼此有所改观。
毕竟在他眼里女儿虽不算乖顺,但绝对称得上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至于叶司音更不用说,是他眼里完美女婿的不二之选。
想到这里——
老舒就觉得自己这‘冤大头’当的挺值,甚至还有赚了的成分。
与此同时。
家里状况和老舒预想的截然相反。
门铃声一度响了数次。
舒厌厌才焦头烂额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不知是经历了何种灾难,她的整张脸都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一片分不清原本肤色,她伸手撩拨开脸颊的头发登时将自己抹成了黑白不分明的花脸。
她丝毫不在意呈现的样子能入眼与否。女为悦己者容,夜大可不生活在她的生活。
舒厌厌没好气地冲门铃声响起的玄关方向吼了声,“来了,请问您是黑白无常吗?您是要招魂还是要索命。”
说话间她推开门。九点出现在自家的来访者跟她的猜测一致。
推门的速度快到毫无征兆,因是外开门,倘若此刻在门边等候恐怕会被应声砸进墙体里完美融合。
叶司音似乎是对这一招有所防备,从他始终保持在三米开完的距离便能推测。
身形未动。
他的目光直接略过舒厌厌向客厅方向扫了一眼,满屋狼藉烟熏火燎外加烟雾报警器的蜂鸣声嗡嗡作响,声浪一声高过一声使他不由得皱眉。
似乎不想浪费一个字的时间。叶司音转身离去,‘嘭’地从外带上的房门将房间与对角隔开两个世界。
安静与轰乱。
得到对方的反感倍数X1,舒厌厌不仅没有蹭了一鼻子灰之后应有的沮丧,反而笑眯眯地重新推开门冲对角房间高呼,
“拜拜了您嘞!最近希望都不要看到你,当然我知道你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我,大家互相眼不见心不烦过最适合自己的生活。谢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