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模样在外人看来,太子爷是真的对殷大人信任依赖的很。
可是……如果阮辞西没有看见先前封千弥看戏的样子,或许她就不会认为,此时此刻的太子爷,仅仅是在看戏。
阮辞西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看心上人的眼神,可这位太子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人们都说太子温柔,温润如玉四个字极其适合太子,世上也没有谁能比太子更适合穿白衣。
少年坐于大厅之内,眉眼含笑,似乎带着懵懂与天真。他看向前方那个红色身影的目光,恍若有着似水的柔意。
白皙得过分的脸尚显稚嫩,不像成年男子那般棱角分明。堪堪束起的墨发散落在肩头,和那如雪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眉下是一双桃花眼,里头盛满了璀璨星河,一不留神看了进去,就会深陷其中难以逃离。无论何人瞧了去,大抵都只想让这样一双眼,每时每刻都只能看着自己。
少年扬唇浅笑,双眸如星,翩鸿羽落间,轻轻地,砸在人的心上。
一尘不染,干净透彻,这似乎就是少年该有的模样。
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
阮辞西扪心自问,她确实从未见过,比这位太子还要好看的人,不论男女。
白衣少年郎,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可当那身月华般的白衣染上了血色,却是无人不惧。
阮辞西稍稍出神,敛眸间错过了少年看过来的探究眼神。
“这世间,想毁了太子的人有很多,但是,本相却永远不会。”
殷容殇神色冷到了极致,眉宇间的戾气已经掩盖不住,那狠戾的眸子让皇后看着有些心惊。
皇后生出了一丝犹疑,不知今日没有用尽方法拖住殷容殇,让殷容殇跟着太子来到这里是不是一个过错。
思量间皇后想到先前自己父亲派人过来的传话,很快就下了一个决定。
本是最佳的打算在今日肯定行不通了,殷容殇这人过于难缠,行事毫无顾忌,好在父亲临时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本宫同样不会。”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
“但是为了太子着想,本宫真切地认为,太子需要和殷大人你保持距离。”皇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当着大厅所有人的面儿道,“殷大人真心在乎太子,就该顾忌坊间传闻,当然,本宫也认为那些不过是传闻。”
“殷大人与太子交好,朋友间感情深厚无可厚非。”
“你说是吗?殷大人。”
皇后言笑晏晏,并且带上了些真意,这要是搁在一个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人身上,怕是能把人气死。
殷容殇本想和以往一样,借着和传闻一样的由头把皇后的话给堵回去,狠狠地打一把脸。
但是封千弥给他传了音,意思是还想听皇后还想唱什么戏。
阮辞西看到这儿,也差不多明白了,皇后下一步应该就是要指婚了。虽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像和前世她听到的有些出入,但大体发展还是没变的。
阮辞西一脸的兴致盎然,看戏的模样和封千弥有几分相像。
封千弥注意到了那个阮家小傻子突然的兴奋,忍不住又看了过去,不禁觉得有几分怪异。
这姑娘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