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在玄野荒原之上向着第一座城池方向走去。
途中偶尔会遇到几队进来寻找机缘的修士,但是大多面对他们时并没有选择主动出手,偶尔出手的几人则是被叶寒秋当场格杀。
叶寒秋在行进的途中一直运转着悟剑之法,用来感悟天地之间的剑气。
“说起来,这悟剑之法堪称逆天,就连我也有些心动。”龙龟啧啧道:“不受修为的桎梏,修为越高威力越大,简直就是为那种天资堪称妖孽的天才量身定做。”
叶寒秋抱着剑一言不发,心神早已经沉浸其中。
他运行悟剑之法,只感觉天地之间除了灵气以外,突然多出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气。
那种气游离在一切物体之中,却又独立于其外,颇为玄妙。
它们存在于一草一木之中,活泼无比,向着他这里汇聚而来。
“咻”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口子,不过伤口很浅,没有任何血液流淌下来。
他有些吃惊,要知道他的炼体境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也是史上最强的几人之一,居然就这样被划伤了?
龙龟眼神炽热,看着叶寒秋,心想:“可惜龟爷我不懂用剑,更不是那群打生打死的剑修,不然这悟剑之法,我也馋得很呐!”
它越想越不痛快,最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它突然感觉有点发毛,抬头一看,叶寒秋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然后他做了一个抬头望天的动作,仿佛在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龙龟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龟爷我自残怎么了!你个臭小子还敢管龟爷的事?”
叶寒秋不予理会,抱着剑继续运行悟剑之法,感知着周边的那种古怪的气,大约就是剑气了吧?
他有些不确定,不过唯一一点他可以确信,就是这种气对他而言有益无害。
他运转悟剑之法,周边的剑气向着他涌了过来,而后从他的百会穴而入,沿着他的经脉游走,最后归于丹田。
剑气在经脉中游走时,带来阵阵剧痛,不过这剧痛并没有伤及经脉,而是使得经脉的韧性更强。
他一边走,一边直冒冷汗。
他与龙龟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四五天了,这四五天内,他们看到了司徒玄屠杀修士的地方,也看到许多修士因为承受不住此地的死气死去的尸体。
“修行一事,不为逆天,而是为了逆自己!”龙龟曾这样告诫他。
“我将打破自身桎梏,逆行而上,最后攀至巅峰!”叶寒秋那时便暗暗发誓。
又过了数日,他们已经远远可以看到死气的边缘了,那一点点温暖的光仿佛成了叶寒秋最渴望的东西。
不过,在光亮越来越近后,他们也渐渐看到一群人影。
叶寒秋瞳孔一缩,那群人身上都穿着统一制式绿袍,恐怕是司徒玄的人马。
龙龟滑溜无比,第一时间就掉头准备脚底抹油,但是他们已经被那群人发现。
“就是此人,重伤了少主,得到了此地最大的造化!”为首一名绿袍人眼睛最尖,发现了他们。
看清楚他的容貌后,直接大喊了起来。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那条狗抓过来,今晚吃狗肉汤!”
一群人一拥而上,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他们的手中泛起了绿光,有人开始释放毒雾,有人则是凝聚法术击向他们!
“咻咻咻”几道绿色的光球向着叶寒秋飞来,叶寒秋急忙侧身躲避,光球击在后面的地上,腾起一片绿烟。
而就在这时,这群人已经团团围住了他们!
叶寒秋眼神冷冽,而龙龟则是早已气的七窍生烟!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老子是龙龟!神兽懂吗!”它在心里咆哮,但是嘴里发出的只是呜呜声。
那群人手中各自发出一道光束,在空中交织了起来,瞬间就形成了一张大网!
大网铺天盖地地盖了下来,叶寒秋瞳孔收缩,恐怕被这毒性极强的大网盖住,自己会是凶多吉少。
他的心神突然沉静了下来,他突然睁眼,整个人气势暴涨!
他的眼眸突然变成了诡异的银白色,而后无数的剑气汹涌而出!
“这小子,居然临时都能悟剑!”龙龟大吃一惊。
剑气乱舞!
等他恢复正常时,周围的司徒家的人早已躺在地上呻吟,他们的身上是无数的血口,鲜血汨汨流淌。
但是居然还有一人站着,那人身上的绿袍早已被剑气划得破烂不堪,衣服的破洞处隐隐透出一丝宝光。
“幸好老子穿了这天毒甲,不然就着了你的道了!”那人狞笑,轻轻舔了舔嘴唇。
叶寒秋不为所动,相反,他迫切地渴求一战!
就在刚才运转悟剑之法时,他突然明悟了什么,瞬间就使出那一招,而与刚才那一击一起出现的,还有相辅相成的一击!
换而言之,另外悟出的一剑,是这一击的后手!
他将其命名为幻灭。
他毫无征兆地拔剑,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而后剑又已归鞘。
不远处,那名司徒家的人刚想冲来,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消散。
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不!”
那一剑玄妙无比,仿佛是直接斩去了他的本源,那人看着身体缓缓消散,不断哭嚎。
最后,他看着叶寒秋,眼神极为怨毒:“我司徒家,必将屠灭你满门!”
他的头颅随着这一句话随风消散,无影无踪。
龙龟看着叶寒秋,宛如见鬼一般,许久后它才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那一剑究竟是怎么…么悟出来的?”
叶寒秋开始回忆当时的感觉,他想起悟剑时候的心境:
如同一个平静的大湖,纵然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投入,许久之后依旧平静无波。
在悟出第一剑时,他突然想到斩去修士本源。
如同除草一般,必须连根拔起,方能防止春风吹又生。
而那时候他的眼眸是一片银白色,仿佛可以直接看到这天地的本源,那人的本源,自然了然于目。
他一剑斩去。
无根之草,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