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原来上官家的大小姐的太子妃之位是抢过来的。”
“是啊,还是从自家亲妹妹手里抢来的。。。”
“哎呀,真是蛇蝎心肠。。。”
‘’这未来的太子妃竟是一个如此有心机的女子,以后还怎么母仪天下。。。”
“嘘。。。你们小点声,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一连几日,流言愈演愈烈,纵是丞相府花了许多心思也没能阻止流言的扩散。
闲庭馆里,上官羽菲跪坐在案几一侧,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大家闺秀,“王爷,您尝尝,这是父亲托人从江南带来的新茶,我最喜欢喝的云山玉露。”
说着,倒了一盏双手奉到他面前,用的是一只白底沁着红斑的茶盏,那红色活像从杯身里生出来的一般,有种雾里看花的绝美之感。
“你喜欢的,你认为本王就会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夜冥曦一只手已然放在了茶盏上,连同着那只捧着茶盏的小手一并包裹在温热的大掌中。
男人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茧,那是常年习武所留下的。
“真的很好喝,王爷您尝尝。”
剪水双眸里熠熠生辉,夜冥曦并没有从上官羽菲眼中看到一丝惧色,相反却是笑得更加妩媚,衬着她今日湖蓝色的长裙,令周遭一切顿时失了颜色,越发的像个混入人间的妖精。
“好,但如果尝了,不如意呢?”
“那菲儿甘愿受罚。嗯。。。就罚菲儿今日不得用膳好了。”
承影着实佩服她耍赖的勇气,明明刚用过膳才出来的,而月珩闻言则是笑得一双桃花眼都成了天上的弯月,自从上官羽菲住进王府后,他们的日子竟凭空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茶水是端着喂进夜冥曦口中的,可上官羽菲脸不红心不跳,因为她对夜冥曦没有男女之情,因为不爱,所以自在。
“如何?”因而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问道,少女的气息近在咫尺。
“嗯,还不错。”能得到夜冥曦的赞赏着实不易,以他挑剔的性格,上官羽菲开心不已,下意识就抱住夜冥曦的脖子,“我就说嘛,我的品味可是很高的,我喜欢的东西王爷定是喜欢的!”
大手掌控着她纤细的腰肢,夜冥曦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无事献殷勤,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
“被你看出来了?”闻言上官羽菲讪讪一笑,“嗯。。。王爷,你说那晚我是不是做错了?”
“知道反思说明你还不算太蠢,”夜冥曦挑眉,暗黑的眸子里平静如水,“不过即便那晚你不去阻止,上官家同样难逃厄运,那舞姬明显是做了准备的,她身上的香气里有催情的成分。”
“难怪!”闻言上官羽菲恍然大悟,“我就觉得那舞姬身上的香味很熟悉,王爷,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去年曾有一个女子试图想要爬上萧灼言的床,结果被他识破,当时他将那女子从房间扔出来的时候,我就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很怪异,闻多了会让人感到昏昏沉沉的。”
“怎么?这么多年来萧灼言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吗?”
“他跟您一样也是个老光棍!”
“噗。。。”静谧的气氛因着这一声而瞬间瓦解,承影一口茶喷在月珩脸上,比起夜冥曦,月珩此刻的脸色明显更难看。
“承影,你找死吗?”
眼看着周遭陷入一片混乱,上官羽菲偷偷吐了吐舌头,此刻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说话的确不经大脑。
“王爷,我的意思是。。。”于是还在努力为自己辩白,“您很好,是那些女人瞎了眼,是她们没有那个福分!”
“是吗?那菲儿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当宁王妃?”
空气一瞬间凝滞,上官羽菲依旧被夜冥曦圈在怀里,这暧昧的姿势让人心生遐想,只是他说出的话。。。
“王爷,我们方才不是在讨论上官家的事吗?您还没说我们下步该如何做呢?”
“噗。。。”于是再喷,承影眼看着月珩从眼中喷薄而出的愤怒,男人一瞬间暴起,直朝着承影的面门而去。
“给本王滚出去!”于是成功被夜冥曦一声冷喝吓到,承影和月珩两人僵持在半空中,下一刻上官羽菲就看着两人一个纵跃从窗口跳下,速度快如闪电。
“呵呵。。。”周遭再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中,上官羽菲努力从嘴角扯出一抹笑,今日她让小桃和蝶舞出去办事,于是雅间里此刻就只剩下她和夜冥曦两个人,而她还在夜冥曦怀里。。。
“王。。。”
“上官家本就与东宫同气连枝,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论那有心之人是谁,党派之争本王从不参与,更谈不上相帮,菲儿是不是问错人了?”
清冷淡薄的话从那张性感的薄唇里吐出来,明明是灼热的午后,上官羽菲却没由来的一阵脊背发凉,那感觉就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雅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倒显得那窗外的虫鸣声格外响亮,男人松了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动作一气呵成,优雅与生俱来,只是日积月累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她不是夜冥曦的谁,自然无法要求夜冥曦为她趟这趟浑水,与夜冥曦在一起越久,她便越发觉得这朝堂风云诡谲,暗潮汹涌。
。。。。。。
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点亮了雨后的街道,寂静遍布每个角落,只剩下靡靡灯火。突然一道影子落在积水上,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她到这里来做什么?”上官羽菲和蝶舞一路跟着那道影子来到一处民宅。
给那个影子开门的似乎是个男子,夜里光线黯淡,上官羽菲并没有看清,只是依稀觉得两人的神情和动作都有些怪异。
“蝶舞,你在这里把风,我进去看看。”
“嗯,小姐,你小心点!”
上官羽菲一个起跃,从高墙翻了进去。落地时,院子里正房的大门刚好合上。上官羽菲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布置的极为雅致。庭院中央种着花圃,厢房环绕四周。
除却正房的灯火亮着,其余厢房皆是一片黑暗。上官羽菲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大着胆子直奔正房而去。
只是刚到房门口,女子的娇喘声便钻入耳朵里。
“段郎,你好坏。。。”
这女子口中的段郎不就是投靠在东宫门下的礼部侍郎段风吗?上官羽菲透过门缝看过去惊的目瞪口呆,只是这男人找个舞姬似乎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上官羽菲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只是夜冥曦常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引诱太子不遂,便引诱太子一脉的人?
索性站在门口,尽管房内此刻暗香浮动,上官羽菲僵着身子,眸光中满是哀怨。。。
约莫半个时辰后,房中的暧昧仍未散去,上官羽菲揉了揉后颈,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腰肢。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里面如何?”
“正在进行中。”
“啊?”蝶舞不明所以,反观上官羽菲却是一脸淡然,只是目光似乎魂游天外,眉宇间藏着不解。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离开吗?”
“先等等看。”
蝶舞不明白上官羽菲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此事非比寻常,因此依旧尽心尽责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遗漏什么。
“不对!”约莫一柱香之后,上官羽菲冷不防一声低喝,随即一个起跃便翻墙而入,上官羽菲忽然紧张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了蝶舞,见状她忙紧随其后。
只是入目便是一副难以言说的画面。
“怎么会死了?刚才还好好的。。。”
正房的门大敞着,蝶舞一进去便看见上官羽菲站在床榻前,而她面前一名一丝不挂的男子圆睁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房间内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汗味胭脂味混合着满室的血腥让人忍不住作呕。
“蝶舞。。。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