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文早已经没了感觉,她没有一刻想待在这里的,但是不可以,她还有外婆,她除了外婆,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林海道:“你出生就是讨人厌的命,一辈子也不可能耍掉它的!”
林诗文拿起书包,站了起来:“说完了吗?”
林海道:“妈,你看看,这个就是你的好女儿!”
周欣道:“你哥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林诗文道:“妈,您儿子干了什么,您不是最清楚嘛?”
林海抓住林诗文的头发,到:“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你就得给我滚!”
“你还是半点进步没有啊,真没趣。”说着,他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林诗文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林诗文带着痛苦的刺耳的叫声。
“哦?还能爬起来?倒看你还能撑多久!”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目光似犀利的剑。又是一阵殴打的声音。末了,他洗干净上鲜血的手双手,带着惊悚的笑转身过去吃饭。
林诗文单手撑了起来,脸上全是血,眼睛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感觉,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与泪,也许她才是这个家庭的插足者,不该回来的,不该的,她起身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拿出破旧日记本,忘不了今天的日子是怎么开始的。
永远忘不了,永远。
她每次被林海殴打的时候,都会用这个来发泄:我永远忘不了,我今天的地步是怎么来的,我不甘,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一边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边又要装作没事,一到深夜就彻底崩溃,每天早上起还是那样。
没人能体会到晚上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的情绪。
开门的声音,是他,他回来了,曾经林诗文最可以依靠的人——林平仲。可是现在他却是世界上最傻的人,永远不会相信林诗文,哪怕疼爱她,他永远相信的都是林海母子俩。
林平仲道:“诗文呢?”
周欣假惺惺的说道:“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一回来就去到房间里,海儿,去叫诗文出来。”
林诗文:呵,诗文,说出来这么的恶心。
林海走到林诗文的房间,小声道:“林诗文,我警告你,如果刚刚的事情你和爸说了,我会打到你爬不起来!”
林诗文的脸上还是肿的,而且又多出来了新的伤口,“我知道了”
林诗文和林海一起出来,林平仲看见了林诗文身上的伤,问到:“诗文,你身上……”
林诗文道:“不小心搞到的。”
周欣假惺惺地说:“诗文,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林诗文:呵,下次,原来你希望下次还会发生。
林诗文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感觉是外人一样,她真的不该回来,就应该和她母亲一起走掉,但是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
林诗文道:“爸,我……和同学在外面吃了饭,就不和你们吃了,我回房写作业了。”
林诗文说完,就转身走回房间,看向窗外,发着呆,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没人能体会到晚上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的情绪。那种躺在床上,眼泪划过鼻梁,在流进另一只眼,在流到枕头上,那种感觉真的特别难受,特别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