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数术,肯定不是什么积分微分,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些算数题,而且有些还是几何题、概率题之类的。
而且主办方也为了诗会更有可观性,选择的题也都很有趣。
比如,你要约六个朋友去爬山,要是两个两个一起走的话,会出现几种情况。
再比如,现在点心铺总共有十块点心,其中有一块坏掉的点心,你买三块点心其中会有一块坏掉的概率有多大。
还有一道特别好玩的题,就是如果面店伙计最快能一刻钟跑出十五米,而你最快只能跑一刻钟十二米,你要离这个伙计多远,想吃霸王餐跑掉的时候才能在一刻钟内不被抓到。
沈缨听到这个题目的时候都笑抽了,一旁的赵奇星也乐呵的问:“这是在面店吃了人家面没给钱被抓到过么?”
这些题目不但是给参加比试的书生们出的,因为出的很有意思,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参与进来,还有的找了不少树枝在地上摆弄着算数。
也有稍微显得正经点的,比如说修了一个粮仓,圆形底,锥形顶,给出直径和各部分高度,问能装多少升粮食。
沈缨对这个问题还挺感兴趣的,还在地上比比划划的,教几个小孩子怎么算这道题。还好这是基本几何题,她还会,不然就丢人了。
这时候台上的二十道题已经出完了,但是竟然还有三个人站在了最后,这就要临时加题了。
台上的几个评委正在讨论,就见有人往台子上送了个字条。
沈缨看到,那是徐太师身边的护卫。
条子是直接给庆阳公主的,庆阳公主打开纸条有些愣,最后无所谓的给了一旁的老里正。
老里正恭恭敬敬的接过来,站在台上高声读题。
这道题其实不算太难,就是题很长,很考记忆能力,大致就是一家店,每年盈利多少,第二年是上一年多收入三成,然后在每五年的时候老板把这五年收入其中一半换成了金子,当时金价是多少,如此到了第三十年的时候,问老板有多少金子,身家多少,这些金子要装多少箱子。
刚开始听的时候,沈缨没太在意,不过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老板的行为好似在哪里看到过啊!
沈缨去看秦令,秦令也皱着眉看向徐太师那边。沈缨看到徐太师还挥手给他们打了声招呼。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沈缨咋舌,徐太师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秦令点点头:“辰阳的发家传说里就有这一种说法,说他从来不喜欢买别的,就是喜欢买黄金,才能在后来战乱的时候拿出大量的金子来援军。”
沈缨揣着袖子,虽然台子离得远,她看不太清楚,不过:“我都能猜出,聂航的眼睛没准都冒绿光了。”
秦令也看台上:“那倒没有,不过他脸色不太好了。”
沈缨摇头:“徐太师这是要明着勾搭聂航啊!”
秦令被沈缨用勾搭一词给逗笑了,不过也点头说:“估计徐太师是有什么章程了。”
徐太师那复杂的脑回路,沈缨已经不想去考虑了。
不知道辰阳的人对这道题都没什么反应,就是觉得这老板真能赚钱,也感叹好多黄金啊。
最后又加了其他几道题,最后决出了胜负,得到第一的竟然是一个粮仓的小伙计,小伙计从小就要算账,对数字也很是敏感。
庆阳公主感叹他这是行行出状元,特意又赏了几两银子,还说要是他想到公主府做账房,可以直接去府上。
不过这小伙计倒是挺踏实的,他说自己还在学徒,等出师了再去给公主效力。
大家一打听,这小子的师父就是江南有名的账房先生,外号就是神算,难怪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这也是给大家说明,今日这比赛,不过是年轻人玩玩罢了,还有很多真正的大家和厉害的人物没有出场呢。
最后一个比试的就是骑射,不过场地有限,当初设计的时候也不是要比试骑马,直接是玩投壶游戏。
参加比赛的人轮番上去投壶,投中的直接后面排队等下一轮,没投中的则直接退出。
刚开始大家基本都能投中,可是三四轮下来就开始有了很大的区别,有些心慌的,有些着急的,还有就是体力不支的。这其实也算是南英国的德智体美劳中的体的一种体现。
你不但要有技巧,还要有体力,才能支持你繁重的学习和研究。
沈缨都有点为自家那个身体刚刚健康点的哥哥担心了,打算回去再给他弄些补药。
这个比赛最后有四个人一直能投中,进行了快半刻钟了还没分出胜负,最后大家都被这四个人快绕晕了,庆阳公主就宣布他们并列第一,这个部分赏的是银子和一匹红布,是有些喜庆的意思在里面。
比较意外的是,这并列四人里,有两位女子,一个是书院的女夫子,还有一个是当地的一户大家小姐。
这时候一开始还看不起女夫子的那些男书生们脸色都不是太好,尤其是参加了投壶比赛还失败的那些,都不好意思再在女子面前趾高气昂了。
到了这里,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诗会也算是正式结束。
说不上来谁输谁赢,倒是庆阳城的百姓度过了新鲜热闹的一天。周边的店铺也都赚了不少,这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诗会结束,台上台下还可以自由交流,周边看热闹的人也可以去找书生攀谈或是去买书生的字和文章。
今日在诗会上出了不少彩的书生们真的是获益匪浅。
沈缨见正事办完,庆阳公主还在台上与那些乡绅们交流,干脆拉着秦令也去凑热闹了。
赵奇星、小宝和珮珮也想跟着,结果半路被吴老夫子看到,叫过去帮忙干什么活了。
沈缨和秦令的身份,上主台护卫也不会拦着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他们身份不同,也没多说什么。
沈缨刚上台,就看到聂学正拦住了正要下台的田夫子:“你去教书我不说什么,这与我们的婚约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