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知道。”郑少徽摸摸悠悠的脑袋,“我们家悠悠是最乖的。”
收到哥哥表扬的悠悠双眼亮晶晶的,仿佛有星光闪动。
“哥哥,你这几天能不能在家陪悠悠啊?”悠悠眨巴着大眼睛,眼底闪动着渴望的光芒。
“抱歉悠悠,哥哥有事要忙。”
“那......好吧。”悠悠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虽然哥哥不能陪你,但是这个姐姐,她能陪着你。”
悠悠听到郑少徽的话,抬头看向了郑少徽身后不远处的唐引。
唐引微微一愣。
“我平常工作忙,你这几天在这里,能帮我照顾照顾悠悠吗?”郑少徽起身,笑着看向唐引。
唐引有些一言难尽,“你就不怕我对你妹妹做什么坏事吗?”
“如果你想做,我也拦不住。”
郑少徽这话说得很有自信,仿佛吃定了唐引不会对这个小姑娘怎么样。
“......你赢了。”
虽然她跟郑少徽有恩怨,却也不会牵扯到一个孩子身上,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悠悠,去吧,跟姐姐打个招呼。”郑少徽鼓励悠悠主动出击。
悠悠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才怯生生地走到唐引面前,捏着小裙摆行礼,“姐姐,好,我,我叫安卡拉,小名悠悠。”
“你好,悠悠,我叫唐引,你可以叫我唐姐姐。”唐引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
小姑娘很腼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唐,唐姐姐好。”
唐引微微一笑,“你好。”
“悠悠怕生,你跟她多相处几天就好。”郑少徽走过来。
“这里是你家?”
郑少徽微微挑眉,“怎么?不像吗?”
“像不像的我并不在意,沈白砚在哪里?”唐引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沈白砚。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会让你见他的,”郑少徽没想到唐引这么关心沈白砚,眼底掠过一分满意,“他就在这里,你们很快就会见到的。”
听到沈白砚没事,唐引心下微松。
没事就好。
可是知道他在这里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要去见他。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慌,不能慌。
唐引压下心底的紧张。
“这个组织背后的人,是你?”
“不是。”郑少徽摇头,说:“我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而已。”
“你拥有这么大一座城堡,还甘心给人打工?”唐引眼底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甘不甘心来衡量的。”
唐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刻,她竟然在郑少徽眼中,看见了——落寞?
她本来应该讨厌郑少徽的,讨厌他欺骗沈白砚的感情,讨厌他利用沈白砚,讨厌他虚情假意带着伪善的面孔。
可是这一刻,她却什么都没办法做到。
讨厌比喜欢要简单得多,可是,她竟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怜。
悠悠似乎察觉到哥哥心底的悲伤,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哥哥,你怎么了?”
郑少徽一笑,“哥哥没事。”
郑少徽弯腰把悠悠抱起来,“走,哥哥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啊好啊!”悠悠双眼一亮,揽着郑少徽的脖子,笑得好像这个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唐小姐。”
一位身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叫住了她。
“先生给您安排了房间,请您跟我来。”女仆恭敬地说话,仿佛唐引是郑少徽请来的尊贵客人,而不是囚犯。
唐引回头看了一眼郑家兄妹。
一大一小扯着风筝线。
她看不清脸,可是却莫名地觉得,他们此时,应该笑得很开心。
“唐小姐?”
“走吧。”
唐引回神,跟着女仆去房间。
“唐小姐,您虽然暂时居住在古堡里,但是很多东西需要您注意。”
“您说。”
做囚犯的自觉,唐引还是有的。
“第一,在没有先生允许的情况下,您不能私自去看望沈先生。”
“第二,您只能在这间主楼走动,东楼和西楼您都不能踏足。”
“第三,您每天需要抽出三个小时陪伴悠悠小姐。”
“第四,没有先生允许,您不能私自离开古堡。”
......
女仆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禁忌。
唐引听了都想打瞌睡。
“您就说,我能做什么吧?”
女仆想了想,说:“您可以陪伴悠悠小姐,在主楼走动,到饭厅用饭。”
唐引点头,“我知道了。”
郑少徽交代得还挺细致,大概是真的怕她跑了吧。
“我的行李没带过来,您能不能借我几件?”唐引这才想起来,她是匆忙之间被郑少徽带过来的,行李还在市政厅呢!
“请您放心,您的行李已经在房间里了。”
唐引:......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唐引叹了口气,看来她被捉不冤。
不过,想让她束手就擒,下辈子吧!
女仆带着唐引走到房间,然后恭敬地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会尽力为您服务,您早点休息。”
女仆说完转身走掉。
唐引连忙叫住她。
“您有什么吩咐?”女仆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回来。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罗菲特。”
“您还有其他吩咐吗?”罗菲特说话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有了。”
“好的,您早点休息。”
唐引看着罗菲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
唐引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是很典型的中世纪欧风,光线不足,显得有点昏暗。
唐引的行李箱已经放在衣柜旁边。
房间陈设很简单,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唐引也没有着急整理行李,而是站到窗边,从窗台眺望着刚刚的草地。
悠悠和郑少徽还在放风筝。
如果这里是郑少徽的家,为什么他要把她带到这里,而不是把她带进那个组织呢?
难道是那个地方她还不能去吗?
而且,沈白砚也在这个地方。
这个组织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唐引有些想不通。
更何况,郑少徽这个人,怎么可能甘愿屈居如下?
贵族都有自己的傲气,她可不相信,郑少徽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骄傲的人,会这么简单地心甘情愿替别人办事。
这件事情,看来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