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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守夜者

莱恩一下惊住了:“她的住所不是被教会给烧了吗?难道还有隐蔽的地窖或者密室,藏着她的怨灵和其他事物。”

想到隐蔽的密室,看过许多小说的莱恩脑子里顿时就闪过了“精华”、“序物”、等词语,一点点贪婪忍不住地在他心里出现。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似乎变得有些凄厉,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就算有精华和序物,那也是在这哭泣怨灵的守护之中。”

“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我贸然前去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说不定会被怨灵迷惑、杀死,或者附身!”

清醒之后,莱恩分析着自身状况,越想越是害怕,要是自己被贪婪蒙蔽了心灵,被奇遇冲昏了脑子,贸然去寻找,那十有八九会葬身在下面。

“可是也不能这么等着,谁知道怨灵会不会跑上来,我也没有技能能对付怨灵这种生物。”莱恩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对策。

霍然,莱恩灵光一闪,想到了能够借助的力量,于是小心翼翼地向门外走去,生怕背后或者面前猛地冒出来一个怨灵,赛萨克匕首则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一点点拉开木门,莱恩额头全是冷汗。

木门半开,外面夜色深沉,冷风卷动。

他一步步迈出房门,看到了远处一点灯火。

前后左右上下,都没有怨灵出现,而且从屋子内出来后,鬼魂哭声已经变得很小很模糊,莱恩稍微放松了一点,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了起来:

“有鬼魂!有鬼魂害人!”

声音大得就连莱恩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全力高喊是这种效果。

“汪汪汪”,野狗们被吓得狂叫起来。

一边听着这些,莱恩一边慌忙往外面跑去,他想要引起潜伏在黑暗中的守夜者们的注意,净化怨灵的事情当然要专业的来!

而且自己作为邪教徒的邻居,很可能还被教廷给盯着,若是原来的莱恩,那当然是没什么关系,可自己却藏着穿越的秘密,稍有放松,就会露出马脚,这次主动去教廷寻求帮助,又是关于邪教徒的事情,正好洗刷了嫌疑,取信于教廷,不用再担心被教廷关注了。

匆忙之中,莱恩只想到了这几个方面,还没办法事无遗漏、面面俱到。

“要是斯拉泽在就好了。”

很快,一个人出现在了莱恩的面前,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有着金黄飘逸的长发,面容十分英俊,他拦住了莱恩问道:“你看到了?”

“果然,还是有守夜者在监视我。”莱恩心想,然后说道“没有,但是我听到了他的哭泣!就是那个邪教徒的屋子里传来的!”

而后莱恩便将自己怎么发现鬼魂哭泣,怎么想到教廷,怎么处理的经过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态度诚恳而恭敬。

那个守夜者听完,脸上露出一点柔和的笑容:“很好,你做得不错,能够克服恐惧想到教廷来禀报,正说明了你对女神的虔诚。”

他嘉许了莱恩几句然后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是。”

守夜者又问了莱恩几句,知道了他的姓名,然后二人刚好走到了那个邪教徒的屋前。

邪教徒被烧毁的小屋外,远远地聚满了人,烛火像是星光,点点滴滴伴随着天上的银色月亮。

这个时候,路西恩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月亮是银色的。

交头接耳、惶惶不安的嘈杂,在看到守夜者过来后,一下就消失了,透出安心的感觉,渐渐围了过来,并悄悄议论着。

“是杰尔大人啊。”

“没听到有鬼魂的声音啊。”

“不管有没有,守夜者大人过来做一次净化也好。”

莱恩仔细听了听,发现还是能听到隐约的哭泣声,可为什么其他人都听不到呢?

杰尔没有一点异样,淡淡对莱恩道:“确实有怨灵。”

显然他听到了哭泣声。

杰尔看了莱恩一眼,保持特有优雅节奏地慢慢往邪教徒的小屋废墟走去,声音低沉而缓和:“邪恶的邪教徒总是喜欢玩弄善良人们的心灵和知觉,尤其是在这女神照耀的夜晚,只不过那位邪教徒还没有得到真正恐怖的邪恶力量,她的能力往往只能影响到一两个人。”

莱恩先是听得迷迷糊糊,直到杰尔说完,才明白他是在解释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哭泣声,而附近的居民们却依旧熟睡,即使被叫醒,仔细聆听,也没有收获,莱恩心里一下放松了下来,他还以为只有守序者才能听到,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很可疑了。

没有给莱恩说话的机会,本杰明伸出带着漆黑手套的双手,继续说着:“而我则是有着女神的眷顾,因此才能听到这邪恶的声音。”

远远旁观的贫民区居民们,这时一起在胸前画了画了一个圆,低声祈祷:“女神至上。”

然后他们窃窃私语:“这就是神灵的力量,不愧为尊贵的守夜者大人。”

在隐约传来的赞美声中,杰尔带着独特弧线的脸愈发严肃而庄严,缓缓将带着漆黑手套的双手张开,口中开始念诵诗篇:

“女神啊,黑夜之上的主宰,银月的化身,爱情与浪漫的神灵,请你看看这邪恶的地方,赐予我力量,让我为您摧毁一切黑暗中的老鼠,守护女神至高的权威。”

“这是一个游吟诗人啊。”莱恩看着杰尔心里暗暗想着。

不短不长的诗篇刚结束,整个小屋废墟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像是天上的银月洒下了阵阵光辉。

在白色光芒笼罩中,废墟和莱恩屋子相连的一处断墙上,妖异的血红色浮现,呈现出一个洞口的形状。

洞口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风吹过,从洞口带来一阵恶臭的味道,杰尔微微皱了皱眉头,用带着漆黑手套的右手捂住鼻子和嘴巴,而莱恩则是差点反胃,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净化!”杰尔念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然后洞内的臭味一下子都消失了,他扭头对众人说道:“我下去看一看,你们不要随便走动。”然后一个闪现就进了洞中。

围观的贫民看到杰尔一下就从原地消失,又惊又喜,齐齐高呼:“女神至上!”

“你跟我一起下来。”忽然,杰尔又回到了原地,然后对着莱恩说道。

“我?”莱恩疑惑的说。

“对,与其去教廷喊几个没用的骑士过来,还不如就让你这种普通人来。”杰尔充斥着不屑的说道。

在杰尔心里,对依靠血脉力量的骑士一直带着深深的偏见,认为他们是粗陋的、低贱的,根本比不上高贵的、探寻神奇世界奥秘的施法者们,哪怕对方是邪恶的邪教徒,因此他们根本不配与自己这女神座下的守夜者同行,因此他下意识地就喊上了莱恩。

这样的态度,来自于莱恩的出身,来自于他一直以来的经历。

作为维科王国最强大的几个家族之一的欧启凯家族,虽然也依靠血脉“神恩”力量,但与骑士们有所不同,他们是依靠血脉力量施展技能,是真正的守序者,而杰尔作为欧启凯家族的一员,即使血脉稀薄,无法激发本身的力量,可在从小进入修道院学习后,就崭露头角,顺顺利利成为守夜者,坚定地走在守序者的道路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两个慢慢走入了连通下水道的密道里。

一进入密道,混杂着无数种味道的恶臭迎面而来,路西恩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你这生活在尼亚区的小子,竟然会这么不适应下水道的气味,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贫穷,不管是冒险之城,还是其他城市,下水道里面都是生活着很多连破烂屋子都没有的真正穷人。”走在莱恩前面的科尔淡淡地说了一句。

莱恩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很疑惑,为什么科尔要喊上他,不过他还是紧紧的跟着科尔走在地道里,脚下踩着湿湿滑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东西到处都是,周围墙上则满是奇怪的苔藓,它们发出淡淡的光芒,让整个地道不至于处在完全的黑暗中。

凄惨、悲凉的哭泣声,在下水道这狭窄的环境内回荡得愈发厉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难以分清具体的位置。

这一段下水道安静到让人恐惧,看不到一个科尔所说的居住在下水道里的穷人。

经过几个岔口,他们二人停在了一个毫无异样的下水道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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