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的一天后,晚上简希晨本能地看着一张数学卷子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早晨起床时,惊讶地发现了自己竟然在床上,然而这不是最让人惊悚的,更惊悚地是自己现在穿着的衣服竟然换了放在衣柜底层以前的简希晨的睡衣。
自己明明记得睡前并不是穿这件睡衣的,而且这件睡衣自从自己进驻到简希晨躯体时就藏起来了。
难道自己还有梦游的恶习?可是重生前自己并没有这个恶习的,太惊悚了。恐怖片都不敢这样拍,想着想着简希晨觉得阴风阵阵。心想难道是前主的魂魄来声讨自己?
想到这里简希晨立刻闭上双眼,双掌合十,不停念叨。
“简希晨,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住进你身体的。我也不知道如何换回这个躯壳给你。你千万不要责怪我。你有什么需要就报梦给我,我给你完成。”
简希晨一直虔诚地念念叨叨,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徒译进房间。司徒译隐隐地听到简希晨的话,但听不全,于是很不解地问道:
“简希晨,你一大早在叨叨念个什么,什么身躯还给谁?”
简希晨睁开眼看见司徒译,吓得话都说不完整。
“什······么身躯还给······谁?你······说什么?”
“你自己说的话,就是不知道你在神叨叨什么,才问你。”
“我没有······说啊,你一早就幻听吧。”
司徒译觉得自己没有听错,而且看见简希晨现在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更加肯定自己隐约听到的那些话肯定是简希晨说出来的。
可是自己听到的也是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完全串不出一段话。但他就有预感,这事与那意外事件发生后,简希晨失忆的事情有关联。
当司徒译用深邃地眼神,紧紧地盯着简希晨时。简希晨有点慌张,如果别人知道了她这个事情,会不会要被抓去研究。
司徒译觉得简希晨是有点慌张了,觉得事情可能有跷蹊之处。于是向她的方向走去,想趁着她慌张没有反应过来,逼问出一些有用信息。
“我肯定自己没有幻听,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我······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
司徒译更加逼近,意图逼得简希晨防线崩塌。
面对司徒译的步步紧逼,简希晨无法平息自己的紧张,只有一阵阵的心虚感升起,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脚步虚晃了一下,忽然恍惚间脚一发软,整个人往后倒。
司徒译本能反应地扑过去,用手枕着简希晨的头。由于状况太快,他也无法控制住重心,顺着向前倾倒。
跌倒地下的瞬间,简希晨感受到司徒译整个人的气息已经将她包围着。同时她也感受到如果不是司徒译护着她的头和身子,说不定现在自己伤得不轻。
简希晨感受到司徒译的心跳声过于强烈,脸颊边充斥着司徒译的燥热气息。
简希晨回过神来,推了推司徒译。司徒译没有动,但感觉脸颊边的男人气息越来越急促。
简希晨担心司徒译刚刚保护自己时是不是受伤了。于是微微转过头想去查看一下司徒译,刚一转头就不小心碰到司徒译的耳坠,发现他耳坠烫烫的。更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司徒译,你是不是受伤了?”
司徒译深呼了一口气,嗓子哑哑地说道:
“没有,你让我缓一缓。”
简希晨以为司徒译刚刚保护她的时候扭到了,关切地问道:
“你是不是刚刚扭到了,我扶你起来。”
司徒译整个身体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包围一样,痒得不行。浑身上下瘙痒难耐,周身皮肤滚烫着。无法言喻的情愫已经悄悄地从身上传递到心扉。
司徒译心里压抑着这种情感的蔓延,但身体的变化,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再强的自制力都无法此刻的青春骚动。他讨厌这无法自控地烦躁,他像要对抗这个烦躁一样,冷冷地说道:
“你很烦,闭嘴,安静”
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所以现在司徒译态度再不好,简希晨也只能认怂。
简希晨就这样静静地被司徒译抱着,后知后觉发现这样的姿势太暧昧,所以动了动。
司徒译自个儿突然放开了简希晨,撑起身。脸色严峻,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留在一脸懵的简希晨,简希晨心里暗暗吐槽。摆个臭脸给我干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早受到惊吓简希晨吃早饭时,心事重重。时不时偷偷看看司徒译,心里忧郁到:
不知懂司徒译会不会再一直逼问自己早上那些胡话。如果他在继续逼问要怎么办?心里已经在上演无数出大戏。
司徒叔叔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开口打破这片沉寂说:
“晨晨,昨天和阿译出去,玩得开心吗?”
简希晨看了看司徒译想到,我这样给他创造机会和红颜知己约会,他应该是很感激自己的吧。
“开心啊,买了需要的辅导书还顺便吃了一顿大餐。”
“那就好,阿译没有欺负你吧?”
简希晨又瞄了瞄司徒译,正色地说道:
“没有,司徒译给了我很多帮助,很认真给我挑选辅导书,还请吃大餐。”
“看见你们两个能相处融洽,叔叔很高兴。好好培养感情,夫妻感情好,整个家庭合睦。”
简希晨尴尬地笑了笑,按着司徒译应该会立刻反驳的。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司徒译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简希晨尴尬地咳嗽一下,再瞄了瞄司徒译。只见司徒译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沉溺着在自己的思绪中。
简希晨心里升起一阵阵恐慌,这个司徒译不是还在想着自己早上说的胡话吧!不行一定要想借口打断他,不然以他的智商,万一真的给他想出来了,怎么办。
“司徒译,我最近数学遇到一些问题,晚上能给我补习一下吗?”
司徒译无动于衷,完全没有听到简希晨说的话。
“司徒译,司徒译······”
简希晨叫了好几次后,司徒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简希晨,然后立刻眼神闪烁地避开了。脸一下刷红了,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嗯!”
司徒叔叔也觉得司徒译有点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阿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美娜阿姨紧张兮兮。
“阿译,我也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什么事?跟妈妈说一下,是不是学习压力大?”
“妈,我真的没事,刚在想学习上的事情。”
“真的没事?”
“放心吧,真的没事。”
众人同时松了松,司徒叔叔让他们两个都放松心态。学习成绩只是一生阶段一个小小检验标准,并不代表什么。人的一生要经历的会更多,不要把成绩看得太重。比起成绩,态度习惯和不断进步更重要,尽力了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简希晨和司徒译各怀心事地应答着。
到学校后,简希晨放好书包。在座位发了一下呆,想着司徒译会不会看出端倪。
就在她盯着窗外深思时,头上的辫子给人扯了扯。这一扯把她在万千思绪中扯回了现实中,眼前就出现了一袋精美的小饼干。
言宥之把手中的小饼干扔给简希晨,拉开自己的椅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了斜嘴角。
“别人送的礼物,我不喜欢吃甜食。给你。”
简希晨看见那袋饼干,这个牌子的饼干以前自己很喜欢买,浓浓郁郁的黄油味。吃下去松松软软的,味蕾的高级享受。
简希晨立马把所有问题都抛诸脑头,甜甜地说道:
“哗,大兄弟给力哈,姐姐我最爱就是这个小饼干,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就拆开了袋子,拿出那香喷喷的小饼干享用起来。咬着着松软可口小饼干,简希晨露出了满满的幸福笑容。那笑容温热得能融化深冬里的积雪,言宥之看得出神。
简希晨看着言宥之,笑了笑问:
“看得口水直流了吧,吃一个!”
“我不吃甜食。”
“这个真不一样,超级好吃的。一定要试试,不然人生一定会觉得遗憾。”
说完硬是将自己吃了一半的小饼干塞到言宥之的嘴里,然后一副满怀期盼的表情看着言宥之。言宥之嘴里吃着被简希晨吃过的小饼干,然后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一坨红晕。
“是不是很好吃,我就说很好吃的。”
言宥之嚼着那半块小饼干,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小饼干更香甜。那浓郁的香气通过味蕾直达到心间,无名来的幸福感溢满全身,这美好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不自觉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简希晨看见言宥之满足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认为言宥之也认同的观点。
“我就说很好吃的,是不是有股满满的幸福感?”
言宥之满眼宠溺地看着简希晨,点了点头。
简希晨面上笑得开出了一朵花。
上课铃响起,吵吵闹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班主任林老师,拿着数学书走进教室,清了清嗓子。
“今天要给大家带来一个让大家并不那么愉快的消息。”
全班响起:那我们不要听。
林老师露出一个我偏要说的欠揍表情,缓缓地说道:
“你们想与不想,那消息都在这,不离不弃。两周后期中考试开始,大家做好准备。”
于是哀嚎声充斥着整个教室,林老师满意地看着一堆小兽在嘶吼。
“你说你们,平时不努力,考试徒伤悲。这两周好好努力一把,期盼一下佛祖能看到你们的虔诚。好了,废话就省一省,现在开始上课。”
于是林老师就开始在黑板上龙飞凤舞起来,简希晨拿起笔记本飞快地做着笔记,生怕自己记漏每道题的要点,大龄青年重新学习真的太不容易了。
上午两节数学课,一节英语课,一节物理课,简直被折磨地不轻,脑子和手都快报废。午间休息时,言宥之拿出饭卡问:
“一起去吃饭,看你都快被折磨得看不出人形。”
简希晨一听到有吃的,狗腿道:
“金主爸爸啊,我太爱你了。”
言宥之红了红脸。
“女孩子不要整天把爱挂在嘴边,以后男孩子会觉得你的爱很廉价。”
“哎呀,我这不是和你熟嘛。开玩笑······开玩笑。快点去吃饭,我都饿得全身发抖了”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饭堂。由于言宥之身高和颜值、打扮都在一众普通高中生中颇有优势,所到之处还是会引来不少的目光。
打好饭,迎着各种探究的目光,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简希晨立刻吐槽。
“和你吃饭,要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我觉得我都要成为女生们的公敌了。”
“夸张!”
“哪有夸张,你看她们一个个的眼神都能把我生吞活剥。”
言宥之正色道:
“你是不是很怕成为焦点?”
“也不是很怕,但能避免还想避免。我还是想安安静静地学习、生活,别人过分关注我的生活,我还是会不自在。”
言宥之自言自语道:
“可是怎么办?我的生活就是活在大众的目光中。”
简希晨有点不解地看着他疑问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吃饭。”
午饭由于吃得太饱了,胃有点顶着。本来想问问言宥之要不要一起散步,但回教室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他。
简希晨就自个儿到处走走,消消食。
走着走着发现了原来教室的天台竟然没有关,就走到天台上,搭在围栏上看风景。
微风吹拂,让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没想到自己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不被打扰,远离人群,安安静静地想想自己的事情。
人静下来,就容易回忆。想到前半生的经历,想到前半生两个可爱的孩子。
自己重生后,都无法联系到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高瑞应该会照顾得他们很好的,这点她是坚信的。
不知道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没有想自己,想着想着热泪盈眶。反正没有人,简希晨就任由着眼泪飞舞,把这段时间的迷惘和彷徨通通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下午上课时,言宥之留意到简希晨的眼睛肿肿的,担忧地问道:
“你没事吧?哭了?”
“没有,就是看书看得太久,眼睛疲倦不堪。”
“哦,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简希晨正要感激地以为言宥之要鼓励自己。
“猪再勤奋还猪,顶多就是瘦肉多点的猪。”
简希晨撇撇嘴。
“言宥之,从今天开始,姐决定要和你绝交。”
“行了,开玩笑。”
嬉笑打闹中,简希晨不知不觉地把愁绪抛诸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