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虽然一肚子气,但现在还不是和审配算帐的时候,没好气的说:“什么信,不是你写信要我今晚全军由东门进攻,你会派兵出来接应的吗?”
什么?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审配清醒过来,坏了,到底还是中计了。此时再想让士兵去通知南门的守兵似乎已经晚了,南门已经火光冲天,喊杀阵阵。
审配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这是见到举火为号,整个程玉军营都行动起来,本来似乎被袁谭冲的一塌糊涂的军营里,突然又杀出了无数的军兵,还没有通过的袁家兵马都被包围在里面,另有无数的人向城门杀来。
袁谭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他本来就好勇斗狠,竟然迎着敌人最多的方向冲了过去,说来也巧,该他命大,没有碰到什么厉害的武将,竟然所向披靡。
他虽然还算杀的过瘾,可惜这样的打法一点无益于整个战事,一会儿的功夫,群龙无首的清河城就已经在徐州兵马的控制下,等袁谭杀过了瘾,却见城上已经换了徐州的旗号,再看自己身边的兵马,也剩不了多少了,只能带着残兵向南逃去。
至于审配,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等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捆好等待程玉的处置。
等城内安定下来,有士兵前来禀报说:“主公,我们在城门边又捉获了敌军主帅审配。”
程玉一听审配被擒,忙令请上来。等一见到被五花大绑的审配忙叱责这些士兵:“我不是让你们请审先生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礼?快将审先生身上的绑绳解开。审先生,好久不见了,那日一别我一直都不忘先生只风采啊。”这些士兵早就知道程玉的脾气,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就去解审配身上的绳子。
没有想到审配却扭动身体不许他们动手:“不必麻烦了,我还是不会归降的,你解来绑去的太麻烦。”
程玉微微一笑:“以前知道审先生高风亮节,我对审先生哪里会有什么非分之求,只是想和先生好好聊聊。”
“要杀就杀,像你这样的无义小人,和你又有什么可聊的。”一听这话,程玉身边站立的几员大将都脸有怒容,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拖出去砍了。
程玉摆了摆手:“其实我只是钦服先生的为人,对您屈就袁绍而不受重用深感惋惜,不过既然先生一片忠心,还是不愿与我谈,那就算了。请先生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到什么地方都随先生的意思。”然后让士卒将审配带下去。
既然已经拿下了清河,兵贵神速,连一天都没有休整,程玉就带领兵马继续南行,只留几员偏裨将校留守这里,并派人去青州调张合处理善后。在使者的身上,还带了程玉《关于占领地区处理方案的意见》。
为了打敌人一个出乎意料,徐州军每天都是强行军,几百里的路竟然不到十天就赶到,不过等到了广平附近,才发现这么急的路全都白赶了。袁谭误打误撞的也正躲在广平,正在调集兵马准备反击。虽然他没有想到程玉的目标是向南的,但是出于预防万一,也已经作好了防御准备。
一看这里防御森严的样子,恐怕突然袭击的希望没有了,只能先扎下营盘,不过这里的人既然是袁谭,应该关系也不大,他哪里有审配那么难对付。一想到审配,程玉又有了主意,命令将审配请来。
等见到审配,程玉对他说:“审先生,既然你心怀故主,我也就不为难你,现在到了广平地界,袁谭正在这里,先生可以回去了,不过袁家父子背德忘恩,恐怕会对先生不利。”
“这就不劳程大人费心了。”
程玉见审配归心以决,也不阻拦:“那就祝先生好运,不知以后能否再见到先生,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以后如果有幸程大人到我军中做客的话,也请大人考虑一下为河北效力如何。”审配是寸步不让,程玉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命令手下人为审配准备马,让他回去。
袁谭正在城内调集兵马,这段时间他又聚集了不少败兵,又从附近把能调动的兵力都调动到了广平城内,自己一定要在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打败程玉,不然父亲岂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和老三一样的废物。
突然有人报告说审配求见,袁谭一听火就上来了,命令将审配押上来。虽然手下的军士对这个命令有所不明,但主公要求的事情就要按照去做,真的将审配押了上来。
一见到审配,袁谭厉声喝问:“你已经为程玉所获两次?怎么又能够回来,莫不是投降了敌人,还是那天晚上你已经投降了敌人,就是为骗我中计?对啊,原来程玉放你回来就是让你卧底来了,既然你都已经帮他夺取了清河,竟然还不死心,又惦记广平了吗?”
审配忙解释:“大公子,我身受主公知遇之恩,怎么能投降敌军呢?那天我们两个人都中了敌人的诡计,我也确实为敌人所获,但我对主公一心不贰,程玉见留我无益才放我回来。下官愿戴罪立功,协助大公子守卫广平。”
袁谭听了,一阵冷笑:“巧言令色,敌人就算再傻也不会将一个捉住过两次的人放回来啊。”
审配还想说什么,袁谭已经不想听了:“老三亲信的有能有什么好人,带下去,有什么话等打败了程玉以后对父帅去说吧!”守卫不由分说将审配带了下去,任凭审配大呼冤枉也没有用。
这边刚将审配收押起来,就听说程玉的军马到达了广平城外,也怪刚才审配没有说清楚,让袁谭以为他是有意做内应。不过现在这个“内奸”都已经被自己关起来了,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第二天一早,徐州的军马就在城外叫战,袁谭上次成功突围,对徐州军的战力虽然十分佩服,但还没有和有名的武将交过手,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带领一队人马就出城迎战。
看见对面讨战一员白袍武将,袁谭提刀就迎了过去,可惜他的年纪也不大,当年界桥大战时,还没有从军,自然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如果是袁绍见到的话,一定不敢这么轻易的与对方单挑,因为袁绍当年就差点死在这人之手,这个人当然就是白马银枪赵子龙。
赵云一见对方迎面冲过来,正和心意,也不躲闪,就立马在当场。袁谭一见对方不躲不闪,心下也是大喜,举刀就劈。
赵云等对方刀接近头顶,才轻轻的一闪身,动作虽然轻,却非常快,正好将这一刀让过,顺势用枪身往外一带。袁谭一刀走空,身体也跟着这个势头闪了一下,却被对方顺势横拦的枪身直接由马上带了下来。再想起身,对方的枪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的咽喉,赵云身后的士兵拥了上来,将他捆好。
他带出的兵马见主帅被擒,一哄而散,赵云手中长枪一挥,徐州兵马紧随其后,杀入城内,竟然广平郡只是一战就被攻克了。
等到进入城内,连想都没有想,就让亲信将审配从牢房里带出来,其实他放审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再一次见到程玉,审配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无言的望着程玉,程玉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请审配在一边休息,审配还没有搞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静观其变。
程玉又命令将袁谭押上来,袁谭一看到审配在座,眼睛里不由的燃起了怒火。程玉大声说:“袁谭,我大军到来你不纳土归降也就算了,竟然还害我审配先生”说到这里,审配和袁谭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他继续说他的话:“可是审先生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今日且饶你一回,来人啊,将袁谭送出城去。”审配突然醒悟到他这话里有陷害的意味,再想说话,士兵却已经将袁谭带走了。
审配质问道:“你刚才说话是什么意思。”
程玉一笑:“审先生,袁家父子一直都对你不信任,这个袁谭又和你不睦,此番回去一定会将事情全推在先生身上的,先生不如就此来帮我吧。”
“忠臣岂能事二主,既然生路以绝,我只有一死以谢主公。”
“审配!”程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起来,“大丈夫应以身谢国家社稷,怎可如此轻弃九尺之躯?你这一死,又有和面目见祖先于地下?”
审配沉默良久,程玉又趁热打铁:“审先生,为了天下黎民,切不可草率从事啊。”知文武的不同,让人将他带下去好好思考一下。
徐州的兵马占领了广平之后就不在南下,在避袁绍他可就要做困兽之斗了。但现在的袁绍已经和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没有什么区别,此时的他正在官渡前线的帅帐里转来转去。
清河已经被围困了两个余月,自己派袁谭去救援也不知道怎么样,如果清河被攻下,自己由北方运来的粮草都要遭到敌人的骚扰,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可惜他还不知道就连广平都已经失守,如果知道不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