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夏侯敦倒是突然让程玉又有了灵感,也许上天真是照顾自己,每次都可以把合适的工具送到自己的手中,让自己不再受到一点牵制。因为夏侯敦的出现,程玉心中又有一条妙计在逐渐形成。
夏侯敦听到士兵回报城下已经被徐州军包围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情况的缓急,曹将这里交给他,要是被他一意孤行而轻易的丢失,以后又有什么面子回长安去面对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啊,见到妙才的时候更要被他嘲笑看不起了,不行,最起码也要保住朝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为了能够顺利的突破重围回到朝歌,夏侯敦也是对城外徐州军的状况做了细致的调查,最后终于在城北找到了一个略微薄弱的地方,如果集中全部兵力在这里猛攻的话,凭借眼前的这点敌人应该是没有办法抵挡的住,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并非在消灭敌军,只要能够回到朝歌,就算程玉有天大的本事也应该没有办法仅仅以一倍左右的兵力就能攻破朝歌这座坚城吧?虽然自己没能得到什么战功,又受到了不少的损失,不过这些比较起失地来说,面子上起码好看了一点。
趁着月色的掩护,夏侯敦带领手下全部人奔徐州军的军营而去,就算程玉诡计多端,毕竟也有露算的时候,何况任谁也没有办法用这样有限的兵力面面俱到的防守每个方向。夏侯敦与自己的近万人马轻易的就杀进了徐州军的军营。
怕过多的恋战,会影响到自己的冲营大计,夏侯敦全然没有停留,更没有时间去注意一些细节,他身边的曹军不但没有找到什么损失,反而隐隐多了不少。
夏侯敦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现在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闯营成功的喜悦之上,眼前朝歌黑糊糊的城墙在他的眼中分外的亲切,夏侯敦在面前可以够的到的地方就开始喊:“城上的人听着,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夏侯敦,猛一回头,发现自己的人马却没有全部离开敌营,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的援军已经赶到现在将曹军的一部分死死的拖在了外围,夏侯敦更是着急,拼命的叫城。
此时韩浩也已经在城楼上,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徐州军营刚刚有波动的时候他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也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搞的什么花样,于是亲自到北门上观看。
一听到夏侯敦叫城,韩浩还哪里想的起什么私人恩怨,就要命令手下人将城门打开,突然间韩浩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妥,据高势下看到了徐州兵哪里有一点像被偷袭的样子,正在围攻自己人的兵马进退之间井井有条,似乎一边将后面的人拖住,另一面却在压迫前面的自己人靠近城门。
再看距离城门比较近的地方,似乎影影绰绰有可疑的人有些异动,虽然远远的看起来似乎是自己人,但行动之间却感觉有一丝不妥。
莫非这是敌人的一计?韩浩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想法,下意识的反映就是阻止手下的人再去开城门,对他们一摆手说:“不要急,再看一看。”
城下的夏侯敦正等的焦躁,一直不时的抬头向城上观看,刚好发现了韩浩。他虽然不能看到韩浩所看到的东西,却能够看到他的动作,一见韩浩摆手阻止,心头火起,以为韩浩居心不良,准备将自己害死在这里,气的火冲天门,指着城上骂道:“好你个韩浩,枉我如此对你,竟然狼子野心!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韩浩不明就里的埃了一顿骂,想解释,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一些什么,当场呆在那里。夏侯敦确是又转身杀回了敌营,韩浩终于想通夏侯敦生气的原因,想要解释,却已经离自己太远,想出城帮忙,却发现那些伪装的敌人还在虎视耽耽,只能长叹一声对手下说:“坚持住,什么人也不能给他开城门!”
程玉也大感惊异,他却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此时的他,却已经躲在某个高岗上观阵去了。
原来,夏侯敦没有发现他的身边还真的多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徐州兵改扮的,只要城内的韩浩一开城门,他们也就可以顺势混进城去或者控制住城门,到时候自然可以轻易的夺下朝歌。
不过也是程玉心急了一些,其实他要是稍微的阻挡一下夏侯敦,搞不好韩浩为了证明自己和夏侯敦之间没有什么隔阂,还会亲自救援。
夏侯敦这一走,倒是让程玉有点想不明白了,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能得到一点什么利益算什么利益了。只见山上白旗晃动了几下,徐州军营的反击势头更加猛烈,越来越多的徐州军从四面涌出,瞬间就淹没了随夏侯敦一同闯营的曹军。
城下换装的徐州军见自己竟然已经发起总攻,忙向山上望去,却果然看见展动,但如今还在城外,夺取城门的目标已经不可能实现了,直接就掉转兵器奔真正的曹军而去。
黑咕隆咚的环境里,徐州军身上留的记号曹军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发现,被这突然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乱成一团。
夏侯敦此时已经被困在军营中,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不过他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上一点,他已经被团团围住。这里不但不是徐州军座薄弱的地方,相反程玉将最多的主力埋伏在了这里,只等那边城门一开,这边马上发起总攻,将这些敌人一举扫荡干净好去夺城。现在没有机会夺城,最明晃晃的就事夏侯敦,他自然要替大家多承担一点压力才是。
夏侯敦在营内也就是冲杀一阵,徐州军中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他脚步的大将,剩下的偏裨将校虽然都想能干掉夏侯敦立个大功,可是一见他如虎入羊群般的凶猛,还是在后面指挥比较安全一点,这才让夏侯敦在留下一身伤痕的代价后全身而退。
杀出重围的夏侯敦再看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想回河内,敌军却正在路上,于是只能一路向东,到乐进那里去讨生活。
虽然一战尽歼了曹军的残兵,但程玉还是闷闷不乐,对他来说最大的目的是能够夺下朝歌,现在曹军的形势也和自己差不多,如果自己夺下朝歌,那么基本上已经可以直接联系上许昌方面,曹军也就不过是死守一个陈留在苟延残喘,想来夏侯渊再勇猛却不是智商上有明显问题,自然也知道如果整个后路都被切断的严重后果,到时候他也只有退兵回守陈留一条路,等自己各路人马可以聚齐的时候,别说是夏侯渊就是曹亲来,也没有多大胜算,可如今,自己还是继续为怎样夺取朝歌而头痛吧。
又过了两天,韩浩就是死守朝歌,让程玉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渐渐他的心情也开始有些急躁,难道为了胜利就只有硬拼这一条路?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也开始穷兵黩武?
夜来程玉被这样的问题折磨的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准备出去走走,一坐起来却发现无瑕正在椅子上打瞌睡,程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第一夫人却在军营中时刻为自己的安全担忧,等这次再回徐州以后,一定要换个人来做保卫工作,让无瑕也做几天轻闲的夫人吧。
边想,程玉边取过自己的战袍,想给无瑕披上,哪知无瑕的身体刚刚碰到程玉的手指,突然间由椅子上跳了起来,掌中的匕首也已经亮了出来嘴唇却紧紧咬着没有发出声音。程玉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子吓的手中的战袍险些落在地上,等无瑕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才慌忙又带着关切的说:“大人,您怎么起来了?”
程玉将刚捞起来的战袍对她示意一下:“天冷了,披上点。既然你醒了就到榻上去睡吧。”
无瑕见到程玉身上已经穿上外衣,问道:“您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没关系,我就是出去走走,好好休息,每次出来你都这么累,现在你可是夫人了,守夜这些事情自然会有士兵去做。”
无瑕听到程玉对自己关心,心里还是暖烘烘的,不过既然程玉准备出去,她又怎么能放心睡觉,于是干脆战袍又给程玉披上,自己陪他出去巡查。
军帐附近的士兵见主公出来,都要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被程玉用命令留在了这里。他也没有什么目标,不过是闲来走走,干脆就向着有火光的地方走了下去,到了附近才知道,原来是哨兵在这里轮番烤火。
程玉刚刚一接近,那些哨兵早就听到了脚步声,马上有人警惕的望了过来:“谁?”一看到程玉熟悉的身影,大家才知道是主公来了,慌忙跪倒一片,手拄武器行礼。程玉示意他们继续,直接也干脆在火堆边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本意是听听这些士兵聊天解闷,可是又他在,谁又敢乱说话,都是他问什么,才有人回答什么,他要是不问话,这里就是一片冷清,程玉几次告诉他们放松,却很难实现,几千年养成的尊卑观念早以在人心中根深蒂固,更何况程玉是君主,与他们的级别差距已经不是一点半点,都怕一个言语不慎导致杀身之祸。
程玉呆的无聊,随手从火堆中抽了一块正在燃烧的木头,捅起火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突然间木头中可能是有一个什么比较大的空洞,“砰”的一声,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程玉一怔似乎抓到了一个什么想法,突然间欣喜若狂,这几天困扰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招呼身边的无瑕回去睡觉,只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