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是震惊,虽然从来没有想过程玉会这么快赶到黄河边,但陈宫还在再验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亲自出城迎接。
一见到程玉,陈宫还是适当的拍了拍马屁:“早就知道主公英名神武,一定会看出战场上的症结所在,果然主公就来了,现在南面虽然有夏侯敦与乐进两路人马在,但他们并不知道主公竟然将他们的突破口放在这里,防守不是很紧张,有了主公这些人马的帮助,定然可以一鼓将敌军击败。”
程玉听了这话,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公台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本想与夏侯渊硬拼的,还是多亏沮大人的提醒我才能想到敌人的薄弱点在这里。”
陈宫对程玉的话中没有提到郭嘉有点奇怪,问道:“难道奉孝就没有看出来问题吗?怎么不见奉孝的人?”
程玉听到这话,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苦笑着对陈宫说:“公台,莫非你已经忘记了当年我与他之间的约定吗?为了避嫌,虽然他还跟在我身边,却已经不参与军旅中的事情了。”
陈宫也是一脸苦笑:“奉孝果然是一个恪守承诺的人,不过这样也好,他既然已经答应过辅佐主公成就大业,就一定会尽心尽力。”说完脸上流出了一丝留恋的表情:“说来曹也确实是一个英雄人物,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为他死心塌地,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他做事不择手段,这点上,他必然无法与以行仁德为要务的主公相比。”
听了陈宫的马屁,程玉的心情好了一点,不过想想,自己有时候的所作所为不见得比曹会好多少,其实隐藏在自己心目中的欲望也许比曹更多更强烈一点吧?有时候自己崇拜的不就是如他那般真性情的人物吗?
每次到达战场,程玉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当时当地的情况,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陈宫也向他一一回报,张燕现在已经带领人马到黄河渡口去支援与乐进对峙的宋宪魏续,虽然曹军的目的在于防守,但陈宫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在曹军在这里聚集的兵力并不较夏侯渊那里为少,如果一时不慎,说不定曹军就已经打过黄河来了。
而夏侯敦带领的人马也早就到达了朝歌,时时摆出一幅进攻的架势,在夏侯敦的想法中以攻为守才是最高境界,一支摆出防御姿态的部队对敌人的威胁绝对没有一支随时会发起进攻的军队高。
听了陈宫的介绍,程玉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于是问陈宫道:“公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夏侯敦引出来呢?只要我们能够打败夏侯敦,那么兖州的敌人定然陷入恐慌这对我们以后的进攻会十分有利。”
陈宫听完哈哈大笑:“主公,其实您并不需要着急,以我对夏侯敦的多方面了解,这个人多少有些急攻冒进,现在夏侯渊已经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虽然是兄弟,他的心中也定然有一点不舒服,只要加以时日,他定然会忍不住自己跑过来的,不过既然主公想速战速决,那么我有一个计策,请主公斟酌。明日以后我带领手下一部分人马到黄河边宋宪他们那里去,一路上多造出一点声势来,摆出一幅准备准备强攻白马进东郡的架势来,夏侯敦见到有机可乘,应该会忍不住而违反曹的命令,到时候主公可以设伏于城下,就算不能生擒夏侯敦,也必然会重创敌军。”
“公台果然妙计,但夏侯敦也是当世虎将,会这么轻易的中计吗?”程玉还是有点怀疑。
“哈哈哈哈,主公,夏侯敦刚而无谋,恃勇自骄,必入主公罗网之中。”陈宫对这个论断十分肯定。
程玉想想也是,夏侯敦一辈子不少中计,想来如果诱敌可以做的很真,就算有人看破夏侯敦也不一定会听从,毕竟现在这是最快捷的方法,另外程玉估计陈宫也是做了两手准备,即使夏侯敦不中计,也可以假戏真做全力的进攻乐进,同样可以打破目前的被动局面,于是依计而行。
夏侯敦这几日一直都在营中喝酒,他的心中很渴望能够上战场杀敌,没有想到首功竟然被妙才立了,如果就是这样也好,孟德命令自己来帮他牵制敌军却又不让自己出战,真是让人心中烦闷。
虽然妙才和孟德都是自己的兄弟,但要是自己总是这样不能立下一点功劳的话,又有何面为为夏侯家的族长?突然间,夏侯敦手下的大将史涣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将军,好消息啊,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夏侯敦虽然为人非常孤傲,但作为人总是要有几个朋友的,史涣与韩浩两个人就都不仅仅是他的部下,在没有人在的时候,他们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听到说有功劳可立,夏侯敦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一把将面前的史涣拉过:“你说功劳?是什么功劳?快和我详细说一下。”
“大将军,我刚刚接到手下探马的消息,敌军驻守邺城的陈宫终于忍不住了,现在亲自带领兵马去黄河渡口那里支援宋宪等人去了,冀州这里的主要兵力和宋宪魏续张燕这些有名的武将都在那里,邺城已经成为一座空城。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攻占邺城进魏郡,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连冀州都拿下来,到时候妙才那里的功劳在我没有我们弟兄大了。”
“唉,谈什么功劳吗。”夏侯敦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高风亮节:“我与妙才亲如手足,谁立功不是一样的。但是既然有打仗的机会又可以帮孟德实现他的霸业,又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你快帮我召集大家,我们商量一下进攻冀州的事情。”
史涣听了也兴冲冲的奔出屋外去召集人来开会。夏侯敦等史涣走远了,才兴奋的搓着手:“程玉小儿,这次要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嘿嘿,妙才不要怪我抢了你的功劳啊。”
史涣跟了夏侯敦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听他如此一说就知道夏侯敦的心眼已经活动,这次进攻,自己能得到了功劳自然也不会少,兴冲冲的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好友韩浩。
韩浩听罢,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史涣的衣襟:“你说什么?你是说大将军要发兵进攻邺城吗?”
史涣拨掉韩浩抓住自己的手说:“老韩,你激动什么,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过,这个消息自然是千真万确,其实大将军还是在我的提议下才会有进军邺城的想法。这次的前锋想来又会是你了,说,如果立了功劳,你用什么来报答我?”史涣以为韩浩是激动的失态,竟然向他邀起功来。
韩浩用手顺势在史涣胸前推了一把,重重叹了一口气:“公刘,你你,真是让你害死了。你怎么会向大将军提出这种建议,这下子事情可麻烦了,以大将军的脾气,既然他已经决定,可是很难再说服他回心转意了。”
史涣对韩浩的表现有点不解也有点不以为然,对韩浩说:“老韩,你疯拉,什么就把你害死了?难道你现在怕上阵不成?你要是怕的话,正好我想做这个先锋,我就去和大将军讨令,你看怎么样?”
韩浩听他说的不象话,连忙反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问你,丞相给我们的命令是什么?”
“你别老抬丞相压我。”史涣听的也有点生气:“丞相虽然命令我们坚守不出,但那是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昨天我已经得到消息说敌军的主力都离开了邺城,那里几乎变成了空城一座,这样的情况别说远在西凉的丞相,就是你我当初又有谁想的到?敌军的目的在夺取白马,如果全按照丞相的意思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敌军攻打我们,甚至将白马落到敌人手中也在所不惜吗?我们现在最有利的方法就是马上出兵袭击冀州军的后路,到时候不但能够打乱敌军的计划,阻止敌人的构想,搞不好连冀州的土地都会落到我们的手中。也就是丞相不知道而已,如果他要听到这个消息的话,定然也会和我们有一样的看法。”
韩浩虽然对史涣这种明明做错却死不受教的做法有点生气,但是两个人多年的朋友,还是要苦口婆心的为他解释:“公刘,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主公难道不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的道理吗?他也是领兵多年的人了,让我们专心防守不得出战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