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十几秒才接通。
“海哥,刚才是你敲门吗?你去哪了?”叶远坐在床边,激动的问道。
“@#%@^&”电话那边响起一阵嘈杂声。
“嗯?”叶远看了眼手机信号,加大了两个手机音量,“海哥,能听见吗?”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对方似乎很生气,直接挂掉了电话。
叶远挂掉电话,又重新拨过去。
但手机传来的却是小姐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么晚,和谁通电话呢?算了,待会儿再试吧。
叶远关上电灯,重新钻进自己的被窝,来回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了睡意,拿着手机,刷起小视频。
假装不认识系列的硬撩技巧;挑战人类极限的大长腿;自诩高贵而卖弄的小蛮腰。都能使他为此耗费大量的流量。
没有女朋友,刷起这种视频,可谓无所畏惧;没有女朋友,刷起这种视频,可谓愈发心凉;没有女朋友,寒冷的雨夜里,只能抱着手机入睡。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直到他的手机自动熄了屏,才发现他已经睡去。
雨渐渐停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吱吱吱。”
啊!有完没完!
“吱吱吱。”
听着好像是老鼠,屋里进老鼠了?看来,明天需要去买个粘鼠板了。
“霹雳乓啷”屋内一阵乱响。
叶远猛然睁开双眼,气愤道:我要是再不管你,你这是要拆家啊。
凌晨四点,叶远再次打开了电灯。
光明所到之处,可谓无所遁形,叶远一边拿着握力棒,一边寻找老鼠可能藏着的地方。
房间本来就不大,东西也不多,很快将房间内所有地方排查了一遍,并未寻到老鼠的踪迹。叶远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心想老鼠应该是在那里,这样他也没办法,只能等明天买个粘鼠板。
“妖王大人,鼠鼠终于找到您了。”突然,房间内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谁,谁在说话,该不会是闹鬼吧?”叶远惊疑道。
这一夜,真的是太不安生了,以致他有点神经兮兮,尤其回头想想那个敲门声,真的就是于海吗?他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在敲完门之后,毫无声响的跑下三楼、跑出小区?之前,他是不敢想,但现在,房间内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他不得不多想。
忽然,一股凉风拍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房间很封闭,只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户,平时,连个阳光都照不进来。
难道忘记关窗了?
叶远狐疑的看了眼小窗,只见它关着死死的,不像能进来风的样子。
“嘻嘻~”
一道悦耳的笑声响起,叶远瞬间头皮发麻。
他很确定,这层楼的住户根本没有小孩,而且听声音,似乎就在这个房间内。
灵异事件?
莫名的,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层深邃的阴影笼罩住了。即便电灯依旧明亮,他的心却有些颤抖。
回头?
他不敢。
作为九叔与鬼吹灯的忠实粉丝,他相信人的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在头顶,两把在肩膀上,若是碰见灵异事件,一回头,就会被吹灭一把,然后被招了魂。
被招了魂,究竟会不会死,他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尤其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电影情节,一回头,便看见吊在半空穿着一双小红鞋的双腿……
他更加不敢回头了。
扑通扑通。
他似乎听见了心跳声,他很希望,这个时候,房外能传来一阵响声,哪怕是汽车的鸣笛,他也能壮起胆子,但是没有,整个房间除了他的心跳,寂静的可怕。
什么时候,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了?旁边房间的哥们,你的呼噜声呢?你的磨牙声呢?我好想再听听你那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啊。
呼~
一阵凉风,吹在了他的耳后根,一瞬间,他整个身体僵硬了,仿佛连思绪也被冻结。
扑,通,扑,通。
连心跳也慢了许多。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富强,民主……
一遍又一遍,终于身体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那种全身不能动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鼠鼠不是鬼哦。鼠鼠是您最忠诚的属下呢!”
声音再次响起,叶远十分确定,声音的主人,就在他的身后,在他与门不到半米的空间之内。
半米,究竟离的有多近呢?
不,不要。
叶远感觉自己的脑袋,正在不受他的控制,慢慢向后转去,无论他怎么努力,连眼睛也无法闭上。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睁着他的双眼,控制着他的脑袋,一定要他看见,他最害怕的东西。
回过头去,视线之内,没有红鞋,没有长舌头,只有一张画卷,正违背着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之中。
很熟悉的纸张,很熟悉的内容,但叶远却觉得很陌生。
“叶远,这是你画的画?”
“嗯。”
“一只老鼠?”
“对啊,老师你瞧,肚子圆圆的,多可爱啊。”
“苹果呢?”
“老师,你眼神不好吗?当然是让老鼠吃了啊。”
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已经确定这就是那张五年前在画室画的画,但是画卷的左侧写着一行陌生的小字。
之前有这行小字吗?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呢?
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像是老师的笔迹!
“偷吃苹果的小红。”叶远不由自主的念出口,一时间,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就在他眼泪马上要涌出之际,画里的老鼠,竟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看错吧?
仿佛要应证他的猜测一般,画中的老鼠,竟慢慢转过头来,两只小眼睛再次眨了眨。
“啊!”
叶远失声尖叫道。
画中老鼠极其人性化的咧着嘴,带着哭嗓道:“妖王大人。”
“老鼠!”
画中老鼠竟在画中奔跑起来,整个画卷也开始不停地抖动,仿佛下一秒,它就要从画中跳出来。
“啊!”
眼前闪过一抹光亮,再缓过神,一颗小脑袋已经钻出了画卷,继而身子,后腿,整只老鼠彻底钻出了画卷。
那是一只红色的老鼠,大约十厘米左右,它的毛发很光滑,甚至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完全不像印象里的老鼠那么肮脏,而且它的小爪子很软,就像棉花糖一样软。
别问叶远为什么知道。
因为它的小爪子正抓着叶远的耳朵,小脑袋无比享受的蹭着他的鼻子。
许久,许久,叶远才大叫道:“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