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霜,寒风凛冽,宋皓顶着这样的大风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咔一声,点燃了自己手里了香烟。
三年,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回来过了。
他盯着不远处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内心复杂难言。
三年前,他至亲的兄弟就是从对面这栋大楼跳下去的。
那个跟着他孤身从几十万敌人中穿行而过,枪炮打在身上都从来不曾惧过,如钢铁般坚强的男人却因为心理崩溃就这么从对面的楼上跳下去了,摔得骨头都没有一根是完整的。
只因为一个叫做汪新月的女人,只因为她哭着求他,求他,求他救救她的家,救救她的家人。
结果呢,人群的谩骂,早就设好的圈套,无穷的讨伐铺天盖地而来。
兄弟的家人,兄弟的父母全都没法幸免于难。
临死前他兄弟曾哭着给他打过电话,说他对不起他的家人,对不起所有爱他的人,是他丢了所有人的脸,然后一跃而下。
结果呢,他那个最爱的女人做了什么,带着他所有的家产高调的准备下嫁给设计他兄弟的周家,就在对面这栋他兄弟跳楼的酒店里。
一想到这里,宋皓浑身的戾气就腾的一下冒了出来,宛如寒冰利剑,周围的一切都随之凝结成冰。
后面正准备上前报告事情的姜俊被宋皓的气势吓到,一时不敢上前。
有多久,有多久没看到他们君主这样了。
想当初看到他们君主这么生气还是在大战七国的时候。
七国联合设计害死了他们所有的兄弟,那时候的君主就是现在这样,仅仅只拿了一把军用匕首,然后带着浑身戾气只身杀进了敌方阵营,俘虏了对方的老大。
而如今,他是整个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事之主,他们心中的神,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周家而已,随便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易捏死的人,值得他们君主这么动气?
刚想到这里,冷不防听到现在阳台上的宋皓问:“调查得怎么样了?”
军中最接近于神的存在,身后站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俊浑身一凛,赶紧开口道:“订婚仪式晚上八点开始,而她今晚所佩戴之物,正是我们所要寻找的东西,至于李先生的其他遗物,可能都在她手里。”
姜俊的话刚说完,就见宋皓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死人的东西也敢动,也罢,今天我就去会会我这会传说中的弟媳。”
……
周家,临城最近新进的豪门世家,靠着临城城主强大的后台,再加上汪新月带着庞大的资产下嫁,可谓是双喜临门。
而周家二少爷,作为周家掌权人的亲弟弟,捧着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少。
“周少爷仪表堂堂,满腹经纶,再加上身后有那么雄厚的资产和靠山,过不了几年肯定也是临城的中流砥柱。”
“哎哎哎,临城哪里够,分明是整个华国的中流砥柱好不好,周少爷这么年轻,条件又这么好,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是是是,是我错,是我嘴拙了,嘴拙了。”
那人说着,当即抬手打了自己几巴掌。
宋皓进来的时候,正是那些人要将这位虚荣的二少爷捧上天的时候。
身高不过一米六,形容枯瘦的周家二少爷愣是被他们夸城了天上有地下无的文曲星美男子,宋皓一出现,整个场子霎时一静。
不为别的,只因为宋皓周身那如泰山般浑厚的气势,轻而易举的就将在场的人压了过去。
旁边甚至还有不少女人悄悄打量着宋皓,询问宋皓是谁,怎么瞧着面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直接搭话,只因宋皓周身的那股气势实在太迫人。
那周家二少爷正被人吹嘘得厉害,见状哪里甘心。
见他走到自己近前却并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样子,立马愤愤不平的出声道:“喂,小子,你哪儿来的?”
周家二少爷喊着,挺着腰仰着头全然一副等着对方跪舔的架势。
然而宋皓目光沉稳的盯着前方,脚步不停,竟然是要当作充耳不闻直接走过去。
周家二少爷见状,当即炸了。
“喂,说你呢,你聋了吗?”
他说着,侧身拦在宋皓面前,狠声骂道。
今天可是他周家大喜的日子,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不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给收拾服帖了,那他这辈子算是白混了。
宋皓冷眼看着他,没说话,倒是跟在后面的姜俊面色一寒,警告道:“识趣的赶紧走开,别挡路。”
这周家二少爷像是听错了似的,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你说我挡了你们的路!”
他夸张的提高的音调,然后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里可是我周家的地盘,老子不把你们赶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敢说我挡了你们的路?”
真是不识抬举,姜俊懒得跟这个人废话,抬手要清理路障,却被宋皓给拦了下来。
只见他挑了挑眉梢,目光淡漠的盯着面前这个面容枯瘦,身材矮小的人:“你是周家的人,周文新和你什么关系?”
那眼神如同沙漠上的苍鹰,带着居高临下的打量,看得这位周家二少爷心头一紧。
待他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勃然大怒道:“周文新那是我哥!你连我周家的人都不认识还敢来参加婚礼?”
区区一个无名小卒竟然敢拿这种目光来看他,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的人看他生气了,也跟着嚷嚷道:“就是,咱聪明绝顶冠盖满京华的周家二少爷你都不认识,你还敢来参加婚礼,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少爷,咱不生气,像这种小人物撵出去就好,何必跟他多费唇舌。”
那试图巴结周家的刘家少爷巴巴的说着,恨不得直接跪下去给这位周家二少爷**,被人这么捧着,又有人递了台阶,周家二少爷心里那点燥气总算平息了点。
只见他轻蔑的瞥了一眼还在路中间站着的两人,语调轻慢道:“也罢,今天是我哥的婚礼,我也不闹事了,你好好给我道个歉,我就不怪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