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守序者,站在一起是一堵死亡之墙,分开作战则是一套致死连击。
如果说之前的一对一战斗,潘少徒三人还有余力还击,那么此刻就只是一昧的被动挨打,即使将百分之百的精力放在防守上也完全没办法护得自身周全,几个回合下来,三人已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先撤退了。”潘少徒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撞到了柳飞燕和谢秋风二人的背部,这才发现他们三人已是背靠背待在了一起,而周围一圈站满了挥舞着双刀的守序者。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柳飞燕是不可能主动回话的。谢秋风则是咬了咬牙:“现在退了的话,拿什么脸回去见给我们断后的阿赤呀,他可是相信我们可以救回那个小女孩的。”
潘少徒倒也没什么话好说,本身他也是不想撤退的,不过此刻不止是他一人性命堪忧,也就提出了这个听上去有些没出息的建议。
“集火。”柳飞燕忽然开口道,然后便快速地给自己的手枪上弹,抬手便向着十二点钟方向的守序者射去。潘少徒和谢秋风当然也知道她想做什么,当即是跟上火力,三矢连发。
那个面具男当然也知道这三人心里盘算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他并不管。用这十二名守序者干掉区区三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完全碾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潘少徒三人突袭得手以后正要继续跟进,另外的十一名守序者便立刻围了上来。三人好不容易向前迈进的几步又被逼退了回来,身上还多添了几道新伤。更为糟糕的是,由于他们的这一次突进,那十几名守序者的站位变得更加紧凑,这下连要撤退都算是没有机会了。
“十点钟方向,秋风你先过去,然后是飞燕,我是最后。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要拜托秋风你了。”潘少徒话音一落,计划立刻执行。
谢秋风一个转身,正好对准了十点钟方向的位置,手中三矢齐发,然后再直接向着那一面前进。而柳飞燕则更加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个橙色的试剂瓶,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往那个方向扔去,一个小型爆炸就强行将十点钟方向的空隙扩大。
“不愧是你啊。”潘少徒赞赏似的望了柳飞燕一眼,她也算是人狠话不多的代表了。
潘少徒没有多耽误,手中大刀一挥,十分勉强地逼退了四名守序者的攻击,然后便也随着柳飞燕造出来的空隙冲去。
排成一条纵队,三人便以这样的方式暂时性地从十二名守序者的包围网中脱身而出。不过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赶紧采取下一步行动,用不了几秒他们又要陷入另一个包围网之中。
“往这里来。”
潘少徒他们三人在瑾儿的右面,而此刻阿赤的声音却从瑾儿的左面传来。只见阿赤从天而降,然后一个翻滚顺利就位,双手一扭,手中的长枪顶部便开出了一个小型炮孔。
不需要过多的沟通,三人直接向着阿赤的方向奔去,而阿赤则是向前纵身一跃,一发炮弹也随后为潘少徒三人断后。
轰——
小型炮弹威力虽是差强人意,不过好歹是一发炮弹。这一下直接将钢制的甲板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陷,也成功地避免了那十二名守序者的夺命追击。
“怎么这么多这种怪物啊。”阿赤双手一扭,长枪顶部的金属片又重新聚合形成了枪尖。
“那个面具男搞的,他能命令这些守序者。”潘少徒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波已经让他身上鲜血淋漓,只不过之前是凭着肾上腺素硬顶,现在暂时脱困以后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
那几名守序者并没有留下让阿赤他们继续交流情报的机会,十二名守序者如离弦之箭再次向着阿赤等四人冲去。而这一回,面具男似乎也不打算再袖手旁观:“你们一个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少在那边给我嚣张了啊!”
只见面具男双手一摆,他那被衣袖覆盖的双臂竟全是机械臂,这一摆就让装在那两条机械臂里的枪管弹了出来:“小屁孩就别来烦我了啊!”
从那两根枪管里射出是大量的散射铅弹,这些铅弹数量之大,覆盖面积之广甚至是变成了弹幕一般的攻击。面对这种弹幕,阿赤四人只得四处闪避,但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一人完全躲开这样的弹幕攻击。
除开这些,还有更加致命的来自守序者们的突击。在那一个瞬间,四人被分别包围了起来。每一个人身旁都有三名守序者。如同商量好的一般,每一名守序者所在的位置都不重复,从四面八方地向着阿赤等人发起攻击。
刺刺刺——
刀刃所过,随即是伤口四溅。有些伤口砍得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到三秒,阿赤四人便先后失去战斗力,团灭也只是十来秒的事。
嘶——
却在那生死之间的一秒内,正在被围攻中的四人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是脑中的某个部位被什么不明的东西扫过的感觉不是疼痛,没有不适,只是有一种奇妙且无法言说的电波似的东西掠过。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阿赤等人只注意到了身旁正在围攻自己的守序者肉眼可见的变得衰老,原本就萎缩得让人恶心的脑壳在那一个瞬间又以最快的速度瘪了下去,然后他们身后的管子里的鲜血则是很快地变得暗淡。十二名守序者只是又向前走了不到一步,然后全体跪在了地上,不再有任何生命的特征。
几乎是在同时,那名戴着黑色镶暗金纹面具的男子的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衰老。先是整个身体萎缩,然后是暴露在外的皮肤变得充满皱褶与斑纹。他甚至没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向前走了两步,整个人便像完全干涸了一样跪倒在地。除了他的两支机械臂没有变化以外,整个人都变成了八九十岁的老人模样,然后当场去世。
“发生了什么。”阿赤单膝跪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向外淌着血。
没有人回答阿赤的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在一头雾水之中。柳飞燕拖着自己满是伤口的身体又向前慢慢地走了几步,嘴里囔囔道:“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