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许凌没有走出竹苑书房,期间除了王森按时送去三餐,便没有人进去竹苑打扰许凌。
两日后,竹苑书房的门打开,许凌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信封,每个信封上都写了一个名字,看了看手里的信封,许凌眼里闪着别人看不懂的光,
“许魑、许魅、许魍、许魉。”许凌喊道。
四道身影闪到许凌面前,恭敬道:“主子。”
“把这些信分别交到每个人的手里。做完之后,你们也准备一下,我们明早出发。”
“属下等立刻去办。”
次日清晨,王家后门
许凌辞过王诗书等人后,提枪上马,那杆寒铁枪经过一番伪装之后看起来更普通的铁抢没什么区别。
许魑、许魅、许魍、许魉四人朝王诗书等人抱了抱拳,也翻身上马。
五人五骑扬鞭策马,向北而去。
王诗书望着许凌的背影,忽然大声说道:“孩子,一定记得写信回来啊。”
王陈邺将双手放在腮边呈喇叭状,高声喊道:“也别忘了沿路帮我留意着宝贝,你知道我说的宝贝是什么。”
许凌回头,挥了挥手,高声回道:“知道了,我会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许凌的身影,王诗书、陈渺、王陈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将主子们对许凌的不舍和担忧看在眼里,王森安慰道:“许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王诗书点了点头,挽着陈渺进门。
出了苏城,许凌等人一路向北快马加鞭。两日后,他们在一座山前停了下来。
只见山脚下立着一个木牌,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小心老虎!四个字的底下还有一排小字:打虎英雄可将打死的老虎送往羊城县衙换取赏银五百两。
“主子,我们要上山吗?”许魅问。
“翻过这座山就是羊城县,绕道的话要多走半日。”许魑说道。
“上山吧,真有老虎就剥了皮做皮裘,边关寒冷正好用得上,就是不知山上有几张虎皮。”许凌说完,率先下马,牵着马缰绳朝上山的路走去。
许魑四人知道面前这位主子艺高人胆大,于是也不再多说,都下了马,牵着各自的马跟在许凌身后。
越往山里走,气温越低,光线也越暗,四周都是阻碍视线的参天古树。
走在最前面的许凌忽然停下了脚步,跟他身后的四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许凌不说话,四人也识趣地没有出声。
没有五人五马制造出来的声音,四周格外安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任何一点轻微的声音现在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五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一个方向,那里长着一棵歪脖子树,树干有磨盘粗,枝繁叶茂。
此刻在歪脖子树上,茂密的枝叶间,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前方的人马,眼睛地主人耐心等着人马靠近后,伺机跃下一口咬住其中一人或一马的脖子。
许凌松开缰绳,提着抢一步一步走向歪脖子树,才刚走到树下,忽然树冠一阵猛烈地摇晃,一只斑斓猛虎从树上跳了下来,张开血盆大口朝许凌扑去。
许凌看清扑下来的东西,嘴角一勾,身子倒退一步同时举枪朝猛虎张开的大口刺去。
猛虎没有咬到许凌,却让自己硕大的头颅挂在了许凌的枪头上,这一枪直接穿透了猛虎的头颅,让它当场毙命。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虎,许魑四人走了过去,笑道:“主子,剥皮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
“嗯。”许凌应了一声,走到一边。
许魑四人拿出匕首先在老虎的四个爪子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从划开的地方开始剥皮。
许凌闲来无事,想到王陈邺最后喊的那一句,不由的目光开始四下搜寻起来,心想:这山长期被猛虎盘踞,一般人不会进来,说不定真有什么难得一见的珍惜草木。
这么想着,许凌开始四下查看,结果走了一圈一无所获,山里的各种草药倒是不少,可惜都稀疏平常,许凌也就懒得采了。
许凌回来的时候,许魑等人已经将一张完整的虎皮剥了出来。
许魍指着血淋淋的老虎尸体问许凌:“主子,剩下的怎么处理?”
许凌道:“我刚刚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老虎的踪迹,想来这山上只有这一只老虎。那就把它扔到山下的路口吧。”
许魑笑道:“如此一来,山下的人就会知道山上的老虎已除。”
于此同时,山脚下,一个瘦高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柴刀,在写着“小心老虎”的木牌前站了好一会,最后他咬咬牙,握紧手里的柴刀,义无返顾地上山。
然而他并没有走太远,就听到前方有东西正往山下冲。年轻人一个机灵,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往山下冲的东西,好巧不巧撞在了树干上,停了下来。
年轻人等了一会,见树后始终没有动静,就壮着胆子探出半个身子查看。结果这一看,他直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因树后的东西竟然是血肉模糊的一大团,看起来可怖至极。
又过了一会,山上隐约传来人声,年轻人恍惚间听到:主子、老虎、除害、赏银等字眼。
年轻人猛地站了起来,再去细看刚刚吓了他一跳的东西,细看之下,他很快就辨认出那是一只刚刚被剥了皮的老虎。
看着老虎将近两米长的身躯,年轻人心里又是庆幸又是难过,庆幸自己没有对上这样的庞然大物逃过一劫,难过的是老虎已被人所杀,他再没有机会赚取官府的赏银,没有赏银他就没有钱为家里奄奄一息的妹妹请医开药。
年轻人背靠着大树树干滑坐在地上,面上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