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珍三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房,夜里一个身型瘦小的黑衣人敲开了郭淑珍的房间。
“夫人,主子让我来协助您。”黑衣人道,“小的会些拳脚功夫对医理也略知一二。”
郭淑珍看着面前容貌清秀身材瘦小的男人,很快就想明白王志文为什么派他来了,于是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牧。”
“秦牧,明日你跟我一起去映月雅舍,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引走那个陈姓大夫和王森,不过为了行事方便,只能委屈你冒充我的丫鬟翠儿了。”
秦牧对郭淑珍的提议毫不意外,木着脸点了点头。
“好了,那你退下去休息吧。”
等黑衣人退出了房间,房顶上的许凌将瓦片放了回去,黑眼珠转了转,随即翻身跃下屋顶,先泼了些酒水在身上弄得自己满身酒气,才脚步踉跄地往前走,边走边往嘴里倒酒。
许凌和叫秦牧的黑衣人在走廊的转角处碰上了。秦牧往左,许凌也往左,秦牧往右,许凌也往右,来来回回数次,秦牧站住不动,许凌也站着不动,两人僵持在了原地。
黑衣人不想跟个酒鬼一般见识,不耐喝道:“让开!”
许凌眯眼看着黑衣人,大着舌头惊奇说道:“咦,这柱子不但会动还会说话,稀奇真稀奇!小爷要把这根柱子搬回家。”说完张开双臂扑向秦牧。
黑衣人厌恶地伸手欲要推开许凌,却在两人肢体接触的瞬间震住了,只见自己的罩门被一只手牢牢扣住,再看面前的人哪还有半点酒醉的模样,秦牧心里大骇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拖着自己离开。
次日,当乔装后的许凌出现在郭淑珍面前的时候,郭淑珍看着许凌蹙眉不悦道:“不是让你扮成丫鬟的模样吗?”
许凌道:“回夫人,小的昨晚睡不着就夜探了您说的映月雅舍,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什么?怎么会?”郭淑珍不敢置信,王诗书明明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哪能随便移动?
“夫人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在道上疾驰,很快就到了映月雅舍前的拱桥边。
不需要丫鬟搀扶,郭淑珍桥下马车快步上了拱桥,丫鬟在她身后小跑地跟随。
王森匆忙栓好马跟了上去,嘴里喊着:“夫人忙点,小心脚下”。
到了映月雅舍前,对着两扇闭合的门,郭淑珍大声说道:“敲,给我用力敲。”
丫鬟和王森两人上前敲门,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敲里面始终没有动静,郭淑珍的脸越来越黑。
终于郭淑珍沉声命令:“秦牧,去把门给我撞开!”
王森一惊:“夫人,恐怕不妥。”
许凌假扮的秦牧哪管王森,得到郭淑珍的命令,二话不说上前就一脚踹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破开了,王森想要阻止的话就此打住。
郭淑珍冲进雅舍,首先来到昨日王诗书呆的房间,里面果然没有人,只余满屋刺鼻的味道久久不散,又翻遍映月雅舍所有的房间,结果可想而知,就如秦牧所说雅舍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森也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却没有郭淑珍那么急切,反而安慰郭淑珍道:“夫人莫急,想必是那陈大夫给老爷换了一处更加清净的地方。”
郭淑珍怒了,朝着王森吼道:“他凭什么?那是我丈夫,他凭什么一次两次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带走?”
王森哑然。
郭淑珍突然逼近王森,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你不是对老爷很忠心吗?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王森连忙解释:“小的这次真不知道老爷去了吧,不过小的相信陈淼不会害老爷,为了治好老爷,这三年他费了不少心思。”
郭淑珍嗤笑:“你不说那我就去告官,告陈淼庸医害人并且还绑架病人,我就不信被官府通缉之后陈淼还敢把人藏起来!”说完出了映月雅舍,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比昨日更甚十倍。
马车前,在王森和丫鬟到来之前,许凌问郭淑珍:“小的要回去将事情禀告给老爷,夫人可有话要小的带给老爷?”
上了马车,郭淑珍的神情瞬间变得沮丧,早知陈淼会带走王诗书跑她昨天说什么也要留宿在映月雅舍,听到许凌的话,她说了句:“你转告他后日下午老地方。”
许凌眼神变幻了一下,嘴角弯了弯,道:“是。”
王森赶到的时候,只剩郭淑珍一人在马车上,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变成:“夫人,咱们现在去哪?”
郭淑珍冷笑,吐出五个字:“回苏城,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