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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衫离村

在不为世人所知的忠义村中,少年许凌的日子过得异常充实,每日除了读书授课就是勤练轻功,此外许凌还发现忠义村的长辈对小辈们的要求都极为严格,不仅要求他们读书练功,日常的生活技能也必须样样都会。

许凌入乡随俗,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开始学习挑水洗衣生火做饭,刚开始两天许凌做这些事情还有些笨手笨脚,然而小衫要帮忙却被许凌果断拒绝,结果第三天开始许凌就能烧出一桌好菜,其他琐事也做得游刃有余。

许凌干活干得欢实,身为许凌书童兼贴身随从的小衫却有苦难言,他实在是担心自己书童兼贴身随从的生涯就此走到尽头,他是真舍不得离开这么好的主子啊。

一月之期眨眼便到,小衫不得不离开忠义村,虽很想念一个多月不见的爹娘却更怕这一别跟许凌主仆缘分就此尽了,因此他慢吞吞地起床洗漱,慢吞吞地吃早饭,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临时房间,慢吞吞地收拾自己极为有限的几件随身物品。

今天负责送小衫离开的正是当日带许凌和小衫进村的二人之一,看起来憨厚敦实的青年阿三。阿三一早便来竹苑接小衫,结果等到日上三竿小衫还没收拾好,饶是阿三有再多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阿三开始站在院子里喊:“小衫还没好吗?哥哥我都等你半天了。”

许凌看自家这个书童前所未有的磨蹭,不禁好笑:“小衫是舍不得这里的清闲时光了?”

小衫憋红了眼眶,终于问出了心里话:“少爷以后还会需要书童吗?”

许凌挑眉:“小衫是担心我不要你了?”

小衫点头。

许凌道:“书童可能是不需要了,但是我想要兄弟,小衫既然舍不得我不如以后就做我的兄弟吧。”

小衫失望地想:我哪有资格跟少爷您称兄道弟啊。

看着小衫丧气的小模样,许凌又怎会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他认真道:“我交兄弟不求他有显赫的家世也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真心待我的人我便还他真心。何为真心你懂吗?”

小衫琢磨了一下,道:“小衫会努力学更多的本事争取将来不拖少爷的后腿,以后少爷的事就是小衫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少爷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虽不能代替少爷孝敬二老却会为少爷好好伺候他们。”

小衫这些话说得极为认真,许凌心有所感,拍了拍小衫瘦弱的肩膀,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少爷了,就叫许凌吧。”

小衫的眼睛亮了亮,露出两个小虎牙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也变得麻利了,三两下就打包好了。

把小包袱背上肩,小衫对许凌说道:“少爷……许凌你就放心吧,这边的情况我会仔细汇报给老爷和夫人,他们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就会放心了。”少爷两个字唤习惯了,结果刚吐两个字,就见许凌变了脸,阿三立刻改了口。

许凌道:“嗯,我爹娘那边就拜托你了,还有我这些日子写的信也要一并交给他们。”

此时院子里的阿三终于等不下去,跑进屋来:“小衫你到底有多少东西,怎么还没收拾妥?”

小衫:“好了好了,这就走。”

许凌:“我送你们到出口吧。”

三人出了竹苑,阿三忽然问道:“许凌,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练习轻功,学得如何了?”

闻言,许凌答道:“比不上大家,不过这段时间用轻功代步比以往快多了。”

阿三来了兴趣:“哦,那从这里到出口的这段路程我们就各自施展轻功如何,小衫由我带着。”

“好。”

说完许凌率先跃上树梢,借着枝干的弹力身子快速地向前掠出,跳到两丈外的另一棵树上,再次朝前飞掠。

见少年的身影在竹林中忽隐忽现,堪比最敏捷的猴子,阿三万分惊奇,还是小衫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清醒过来,连忙也施展轻功带着小衫追了上去。

阿三之所以惊奇不是因为许凌现在的轻功有多了得,而是因为许凌现在的轻功水平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能做到的,寻常人要想像许凌这样在林中穿梭少说得学一年的轻功,而许凌似乎一月前才刚从玉瑾那习得轻功的入门口诀。

三人一前一后施展轻功前往忠义村与外界相连的唯一出口,途中难免会被一些人看到。

老叔公见了,老眼迸射出精光,鱼儿咬钩了也没有察觉。

封紫雨见了,惊喜地抓着玉傲风的手臂,骄傲道:“那是许凌吧?好小子,轻功学得挺快的啊!”

苏黎苏明见了,眼里全是羡慕。

苏明还天真地冲玉瑾说道:“夫子说过名师出高徒,夫子轻功学得这么快是不是说明老大是名师?老大你也教我好不好?我都学了半年轻功了,现在也就是爬树方便一点。”

玉瑾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就告诉了许凌几段入门口诀而已,剩下的全靠许凌自己领悟,没有厚颜到自称“名师”的地步,玉瑾尴尬地笑了笑:“呵呵,许凌他天赋异禀,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啊,这么说还得靠自己啊!”苏明眼里的光熄灭,失望地垂下头。

三人同时落在出口处。

“许凌,你以前真没有学过轻功?”阿三停下后,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许凌笑着摇头道:“到忠义村后才跟玉瑾学的,怎么样,我刚才露得这一手可还入得了阿三哥的眼?”

阿三叹道:“岂止是入眼啊,简直是惊艳好不好,照你这个成长速度,最多一年就可以赶上我这个学了十几年功夫的人。”

“阿三哥过奖了。”

小衫不懂功夫,听了阿三的话,也知道许凌了不得,于是与有荣焉道:“阿三哥不必惊讶,你很快就会知道许凌他聪明过人,不管学什么都会比别人学得快也学得好。”

阿三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许凌还能给忠义村带来多少惊喜。现在我先送你离开,老规矩,不是忠义村的人出入都得把眼睛给蒙上。”

用黑布把小衫的眼睛蒙上,阿三说了一句:“走了。”带着小衫往前走出几步。

随着二人前进,许凌感到前方不远的空气隐有波动,波动之后小衫和阿三的身影凭空消失了,在两人身影消失之前,许凌听到小衫最后喊了一句话:“许凌,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面对空无一人的前方,许凌轻声说了句:兄弟,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送走小衫,许凌转身回自己居住的竹苑,想了想又转了方向打算先去捡些柴回去。

“孽畜,往哪里跑!”

“吃老孙一棒。”

“喂,你怎么抢了我的话?”

“谁抢你的话了,说好了今天我才是孙悟空。”

“那就凭本事说话,谁捉到兔子谁就是大师兄。”

森林外七八个五六岁大的孩童一面追着一只兔子,一面还不忘吵嘴,兔子惊慌之下卯足了劲往林子深处窜,孩童们正闹得不可开交,到手的猎物谁也不愿意放弃,一时都把家里大人的叮嘱忘到脑后,一个个不甘落后地追着兔子跑进森林。

“回来。”许凌一来就看到几个孩童争先恐后的往幽深的林子里钻,想起玉瑾曾经说过这片森林深处有难以预料的危险存在,许凌就想把人叫回来,可能离得太远,几个小童都没有听到许凌的呼唤,依旧吵吵闹闹地往前跑,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许凌蹙了蹙眉,只能施展轻功跟了上去,打算赶在人进入林子深处之前把人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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