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指挥使,借的二十把神臂弩完璧归赵。”城外厢军营地中,赵德明正在和最高指挥官闵孔阳清点借走的二十把神臂弩。
“赵总捕头,你有兵部的调兵文令,还加盖了三衙的印章,又有枢密院之兵符。别说这区区的二十把神臂弩,就是我这一军的兵马你都可随意调动。”闵孔阳虽然是一军之指挥使,但是态度还是放的很低的。毕竟也知道,这位总捕头既然能有兵部加盖了三衙印章的调兵文令,又有枢密院的兵符,再加上总领苏州城所有捕快,这可谓是大权在握,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权利,此人在开封的背景想必是极深的。
“闵指挥使,虽然我有这调兵文令,但是你毕竟是这厢军的最高指挥官,任何事我们还是要商量着来的。”对方给自己面子,赵德明也知好歹,双方聊起来是其乐融融。
“不知,闵指挥使,上次和你说的事如今怎么样了?”互相吹捧了一番,赵德明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下一步大动作上。
“赵总捕头放心,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虽然我厢军战斗力低,主要是担负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任务,平时是没有什么训练、作战任务,看起来是毫无战斗之力,但是我手下留守的这一营,都是些配军,落厢军,这些可都是见过血的,战斗力还是有一些的。”
“那此事甚好,看来这真是天助我也。”一听闵孔阳手下还有如此的精锐,看来自己的计划也要有些更改,可以趁机搞的更大一些了。
赵德明沉思了一会:“这次我要调动三个营的兵力,你现在安排一下,明日出发。”
“这个没有问题,今日我会将在外修路建桥的两个营调回,但是这大军开拔所需的银钱粮草?”虽然有了调兵文令,但是闵孔阳也有自己的难处。
“这个你尽管放心,银钱粮草,明日就会送达大营之中。”赵德明也只厢军地位低下,如果没有银钱刺激,平时又疏于训练,这厢军虽领命行事,但必会消极怠慢。
告别闵孔阳,赵德明直奔苏州城钱府,商量解决钱粮问题。
“钱家主,今日登门我赵德明有一事相求。”在一阵寒暄后,赵德明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总捕头,有话直说便是,只要是钱某能做到的,钱某定不会推脱。”钱家当代家主钱动发也是一个果断之人,还没问是何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不仅是在苏州城中依托官府才能将这生意做下去,两家本来关系就十分密切,前几日,自己儿子被那山贼绑去,也是赵总捕头带人亲自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当然自家也知道自家的事情,赵总捕头此番前来无非是为了钱财,毕竟钱府也只有这一方便能拿出手。
“钱家主也是豪爽之人,今日我前来,只为借钱千贯,用于城外厢军剿灭城外六寨山贼之赏银。”
“赵总捕头真是羞煞我也,区区千贯,何须用借,再说,赵总捕头也是剿灭城外六寨山贼之用,此举利国利民,钱某作为这苏州城的一员,本应尽自己的一份力,钱某个人再追加千贯,今日我就调拨钱财,傍晚之前定会送至巡街捕快堂之中。”钱家家主一听只是千贯钱,,满脸的愤慨之色,话说的是铮铮有声,一副你看不起我的样子,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自己又多出了千贯钱财。
当然也不是钱家家主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而是这赵德明根本就不了解这苏州城首富的所拥有的财富,而且扫清了苏州城周边的山贼,钱府送往其他周边的货物便可一路畅通,但是节省的过路费,每月下来就有近百贯,不只是出于两家的交情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剿灭城外六寨山贼一事,钱府都会鼎力相助,但是这件事的本质还是在于一点,这区区两千贯,真的是不算什么大的数目。
“那赵某,在此就先代城外厢军感谢钱家主的慷慨之手了。”对于钱家主的这般深明大义,赵德明是身受感动,起身便是躬身一礼。
“赵总捕头客气了,钱某应尽之本分,不需要再多说了。”钱家主,也感受到了赵德明话中的真诚,心中也是大喜,这钱花的值。
“既然如此,赵某就不耽误钱家主筹备之事了。”自己还需前去城中另外一家,既然钱府这边谈妥了,自己就没有再多留的意义了,以后就对这钱府力所能及的多加照顾一二吧。
“赵总捕头放心,钱某定会抓紧筹备钱财,定不会误了总捕头的大事,钱某送送赵总捕头。”
“请。”
“请。”
钱府一切顺利,仿佛为接下来的借钱之事开了一个好头,赵德明所到之处,说明所借钱财之用处后,商贾大户纷纷慷慨解囊,虽说是借,但是却无一人应许,一圈下来,竟然筹得钱财八千贯,一时间让赵德明有些失神。
如今只等钱财到位,明日便可以出兵剿灭城外六寨山贼了。
第二日城外厢军大营
闵孔阳已经将两营调回,再加上留守得一营,这三营兵马黑压压的一片,立在校场之中。
一阵谦让之后,闵孔阳站在了点将台上了。
“兄弟们,承蒙苏州城赵德明赵总捕头看得起我们这些厢军,手持枢密院之兵符,兵部三衙之调令,领我等兄弟前去剿灭城外六寨山贼,这可不仅仅是建功的机会,也是我们厢军向苏州城证明自己的机会,更是造福这苏州城周围百姓的机会,所以我们不能给赵总捕头丢脸,不能给我们厢军丢脸,更不能给苏州城丢脸,大家说是不是?”闵孔阳不亏是一军之指挥使,三言两语就把这三营人的热血调了起来。
“是。”台下1500名厢军齐声答道。
“当然了,赵总捕头也不会让大家白白的流血,昨日赵总捕头从苏州城中筹得钱财五千贯,来人抬上来。”先用言语调起众人热血,然后再给予钱财好处,闵孔阳深知用兵之道,做这一城军都指挥使,看来有些屈才了。
望着抬上来的几个大箱子,闵孔阳亲自将箱子打开,那一贯贯的钱财,让底下所有的厢军全部看的两眼冒光,不停的咽着口水。
当兵时要么是为了立的战功,搏一个前程,要么就是为了钱财。但这里是厢军,除了犯了事被发配过来的配军,其他大多都是求一个温饱,现在有这好机会,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