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马不停蹄,不一日到了黄河边上。
河边有一条小木船,李小闯望着船上的船家,大喜,原来这条船就是去年过黄河的那条船,船上还是那个船家。
去年是北上,今年是南下。
没想到竟然巧遇了同一条船,同一个船家。
“送我们过黄河!”李小闯笑眯眯地对船家说。
船家已经不认识李小闯了,看了他一眼,说道:“请三位上船吧?”
三人上船。
船家摇着橹,唱起了山歌。
还是去年的那首歌。
李小闯从背后望着船家,笑道:“大叔,你不认识我了?”
每日过河的人很多,船家哪里记得他呢?
船家仔细打量着李小闯,摇了摇头。
“大叔,去年冬天我就是坐你的船过的黄河,去了辽东,你想起来没有?”
船家一笑,又摇摇头。
李小闯心里好笑,提醒了他一句:“大叔,你不是爱听花小玉的戏吗?想起来没有?”
一提花小玉,船家才想起来了,一拍脑门,哦了一声。
“小兄弟,原来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还闯荡江湖吗?”
“当然了。”
“你一提花小玉我就想起来了,是我告诉你到了辽东一定要听她的戏的?”
站在甲板上的花小玉听着二人说话,心想,闯哥和这个船家好像认识?他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小闯笑了笑,走到花小玉面前,把他拉到船家跟前,问道:“大叔,你知道他是谁吗?”
船家一边摇橹,一边看了一眼花小玉,见她容貌倾城,是一个绝色美女,不由得看得呆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大叔,你不是喜欢花小玉吗?现在你的偶像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不认识了啊?”
船家吃惊地望着花小玉,喃喃地说:“她是?”
“哈哈哈哈,大叔,她就是辽东的戏曲红星——花小玉啊!”
“什么?什么?她就是花小玉?”船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簌!
一道鼻血流了下来。
他简直是太激动了。
“咦,大叔,你鼻子流血了!”
花小玉天真地说。
“不行了,我有点头晕,小兄弟,快扶我坐一会儿。”
李小闯扶着船家坐在甲板上,船家目不转睛地望着花小玉,怔怔地说:“你真是就是花小玉小姐?”
花小玉没想到这个船家见到她,反应这么大,不由得有些尴尬。
“花小姐,没想到我张三活了这么大年纪,今天还能见到你这么红的红星,唉,我就算现在死了,我也知足了。”
船家满眼是泪,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小玉,这位大叔是你的铁杆粉丝,他的梦想就是听听你的戏,你给他唱一段吧?”李小闯说。
花小玉心里好笑,我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吗?没想到这里还有我的戏迷呢?
“是啊,小玉小姐,你给我唱一段吧?我好想听听你的戏啊?”
花小玉为了满足一个戏迷的要求,就亮起了嗓子,唱了一段戏。
这段戏叫《送情郎》。
说的是情郎进京赶考,阿妹送他过河的一段戏。
簌簌!
唱得船家直流鼻血。
一曲子唱完,船家终于控制不住,啊地大叫一声,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李小闯和花小玉连忙扶着他喊:“船家,船家!”
白如风走了过来,笑道:“没事,他是太激动了。掐人中。”
李小闯连忙掐他人中,不一会,船家悠悠转醒,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喃喃地说道:“太好听了,简直太好听了,我能听到这么动听的戏曲,没白活一回啊?”
呵呵!
花小玉莞尔一笑。
船过了黄河,三人下船,船家远远地望着花小玉,喊道:“小玉小姐,谢谢你给我唱戏。我张三这辈子也忘不了你。”
三人没有回头,离开了黄河南岸,向河南而去。
进了开封府地界,二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筹莫展。这时,只听城西传来一阵马蹄之声,人们纷纷高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街道上的人群纷纷四散,挤进茶馆,店铺,货站,伸长脖子,向外偷看。
只见大街上扬起一道烟尘,一队蒙古士兵骑着高头大马,经过大街。
李小闯三人来不及躲闪,就被一个骑着枣红马的官兵拦住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大胆包天!”马上的是一个麻脸的军爷,拔出腰刀,大喝一声。
李小闯三人心想,刚到了开封府,就有官兵拦路,到底为何?”
李小闯护着花小玉,问道:“我们是普通百姓,你们为何拦路?我们又没犯法?”
那军爷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小闯背的侠客刀,冷笑道:“大胆刁民!官府下令,不许携带兵器,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一看你们的样子就不是好人!”
“什么?”
原来官府已经颁布一条法令,老百姓不许私藏铁器,官兵把民间的刀剑纷纷上缴,就连普通的切菜的菜刀,也只能三家合用一把。
开封府大街上的人,没有一个携带刀剑等兵器的。所以李小闯三人一进城,就引来了官兵。
三人不知道法令,这一队官兵也不解释,二话不说,拔出腰刀和利剑,就向李小闯三人进攻。
李小闯拔出侠客刀,与官兵开始激战。
白如风也抽出白玉笛子,迎战官兵。
花小玉的武功不高,但是遇到不讲理的官兵,也抽出短剑,开始迎战。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抗官府!拿下!”军官头目一挥战刀,勃然大怒。
呼啦啦。
一队官兵,十几匹快马,将三人团团围住。
李小闯三人站在圈内,互相打了一个眼色,说道:“冲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小闯一把侠客刀虎虎生风,转眼便把一个官兵砍于马下。
那马一声长嘶,两个前蹄抬了起来。
李小闯身子一跃,跳上马背,对花小玉说道:“上马!”
他一伸手,拉住花小玉的手,用力一拉,将花小玉拉上战马。
花小玉坐在李小闯的前面,看了一眼李小闯,见他怒目圆睁,一脸的英气逼人。
李小闯双腿一较劲,喊了一嗓子:“架!”
那马嘶叫了两声,扬起四蹄,冲出了包围圈,一溜烟儿向前奔去。
白如风飞起一脚,把一个官兵从马上踢下来,然后一跃上马,也冲了出去。
三人乘着二匹快马,在城中穿行,把一队军士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