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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暗箭李敢把命丧 欲谈心霍光把兄访

小将李敢醉打卫青,这事没过多久,武帝传旨,要带领众文武到甘泉宫狩猎。卫青脸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恐皇帝见了询问,便托词身体不舒服向皇帝请了假。武帝于是带了霍去病、李敢等将领随行围猎。狩猎一开始,众军士从四周开始驱赶鹿群,吆喝声此起彼伏,受惊的鹿群开始四散奔逃。霍去病见一头雄鹿从眼前飞奔而过,催马就追过去了,李敢也紧随其后。两人一阵急追,不知不觉就脱离了大队。霍去病见雄鹿已在自己弓箭的射程范围内,赶紧抽弓搭箭,前把推泰山,后把似抱婴孩,双膀一用力,弓开如满月,对准雄鹿,这就要射……就在这时,却猛然间听到不远处有人惨叫一声:“啊……”

霍去病一愣,急忙收住弓箭,催马就过去了。到切近一看,只见关内侯李敢倒在了地上,后心中了一箭。这一箭太狠了,直接穿透了李敢的后心,箭尖从前胸都穿出来了。看得出来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下了狠手,暗箭伤人。霍去病赶紧翻身下马,拔出箭来,取刀伤药给李敢敷上。无奈这一箭伤得太深,救急的刀枪药根本就不管事。被一箭穿心的李敢,满身是血,此时已经气若游丝,根本说不出话来。

霍去病打眼四周一望,心想:“是什么人跟李敢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用这种小人一般的手段来射杀李敢?”霍去病这样寻思着,就感到前面树后的草微微一动,其他寻常人等根本就感觉不到异样,但是霍去病却马上判断出了树后面有情况。霍去病是久经战阵的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霍去病全身肌肉绷紧,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临战状态。他张弓搭箭,断喝一声:“什么人?再不出来,休怪我箭下无情!”作势就要放箭。随着霍去病的这一声断喝,不远处的草丛“哗啦”一响,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不要放箭,是我。”紧接着,从树后转出一人。

霍去病一见此人,不由得呆若木鸡。树后转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弟,大将军卫青的儿子卫伉。敢情这卫伉为了报仇,竟然提前埋伏进上林苑了,在射猎麋鹿的必经之路上候着李敢呢,霍去病一见是卫伉,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谁能想到这卫伉竟然预先埋伏在这里,干出了射杀李敢这种事,这可真是太胆大包天了。李敢毕竟是关内侯,平白无故被人一箭穿心给射杀了,这像话吗?若是让皇帝知道了,那还不得灭族啊?”就在霍去病这么一愣神的瞬间,卫伉一闪身,迅速地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见卫伉跑了,霍去病也不去追。他俯下身去,紧紧地抱起李敢,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两个人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并肩做过战,那是生死兄弟情!能不悲痛吗?回想起前不久追击匈奴左贤王的战斗中,两个人还一同驰骋疆场。没想到,李敢没在战场上牺牲,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暗箭之下。虽然李敢前一段曾经对大将军卫青有过不敬之罪,但那也罪不至于死呀。更何况,这事不是早就完结了吗?

霍去病怀抱着李敢,心中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李敢这个时候已经不行了,嘴里吐着血沫子,奄奄一息。

就在霍去病无所适从、心神大乱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霍去病的耳边响起了一个雄浑沉稳的声音:“去病,你怎么把李敢给射杀了?”

霍去病一抬头,见是武帝来到了身边。武帝面沉似水,目光如炬正瞪着自己呢。霍去病大吃一惊,“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惊非同小可,当真是魂飞魄散。霍去病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眼下该怎么办?卫伉射杀李敢这事,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如果将实情告诉皇帝,皇帝必然会十分震怒,卫伉必死无疑,舅舅一家也恐将不保。而如果自己将此事揽下来,舅舅一家当可暂时无忧,但是自己却将因此犯下欺君之罪。从皇帝适才的问话来看,陛下必定也以为是自己射杀雄鹿时误杀了李敢。看来这件事也只有自己一力承担了。眼下火烧眉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霍去病心里打定了主意,面对武帝的询问,稳了稳心神,用无神的双眼惶恐地看着武帝,无力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李敢是他误杀。

这时候,武帝的卫队也都赶过来了,簇拥在了武帝的身旁。武帝见霍去病怀抱李敢呆若木鸡的样子,判断是霍去病在射杀雄鹿时误杀了李敢。武帝不想惩罚霍去病这位爱将,于是就在马上回身对大家说:“李敢追捕雄鹿,从马上摔倒在鹿角上,不幸身亡。他是为我效忠而死。”又转过头对霍去病说道:“去病,你要好好地厚葬他。”说完,调转马头,留下一身是血、怀抱着李敢在发呆的霍去病,打马扬鞭而去。

霍去病奉旨厚葬李敢,处理后事,这事就这么给压下了。真完事了吗?哪能啊?这事儿咱们后面慢慢说。

净说霍去病他们了,霍光这一段时间干什么呢?霍光自从随着兄长霍去病征战匈奴,经过了一番沙场的洗礼,回朝后就一直在武帝的身边历练。经过几年宫中生活的磨炼,霍光变得更加成熟了。这一天,霍光办完宫中差事,计划和兄长霍去病小聚一番,便来到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府上。

霍光到的时候,骠骑将军府的家人禀报说大将军正在军营蹴鞠比赛呢。霍光知道兄长爱好蹴鞠,常常与手下将校共同嬉戏,不分贵贱。这种官兵一起玩的游戏在军营很受欢迎。不光是在军营,在当时的长安城以及全国各地,蹴鞠游戏也十分流行。无论是长安城内的权贵,还是穷乡僻壤的贫民,到处都有玩蹴鞠的人。蹴鞠这个游戏在西汉那个年代,那可是风靡一时,普及得非常广泛,比今天的足球运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蹴鞠其实就是古代的足球运动。据史料记载,蹴鞠很早就在我国流传了,秦汉以前的战国时期,称蹴鞠这个游戏为蹋鞠。史记中记载战国时期的齐国都城临淄,蹋鞠已发展成一种在民间广为盛行的娱乐方式,开始是以踢石球或是镂空的陶球。尤其是在军队里相当盛行这种运动,一是可以娱乐,丰富官兵的军营生活,不至于太单调;另外还可以训练士卒的协作精神。霍去病就很喜欢蹴鞠,经常带着官兵们玩蹴鞠游戏,官兵一致,玩得很嗨。霍去病也因此很得军心。

霍光曾经问过霍去病:“为什么军营中爱玩蹴鞠游戏?”霍去病告诉他:“蹴鞠这种游戏方式,可以用来操练士兵,不仅可以锻炼他们的身体,更可以培养他们的默契。”但是,霍光却一直对蹴鞠不怎么感兴趣。

霍光在屋内等候了好一会儿,是心急如焚。此时就听到府门外人喊马嘶之声,紧接着“腾腾”脚步声音响处,门帘一起,大将军霍去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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