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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废人

时过月余,漫山遍野渐是卷起秋意,正值秋高气爽之际,阵阵秋风卷来好不凉爽。玄英岛更生迷人,漫山的红叶翩翩起舞,令人不觉一阵沉醉。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古道是伤春悲秋。红叶翩翩忆往昔,此情此景怎能不惹伤情?

湖中小亭,秦小刀已是在此半月有余。除了日常吃喝拉撒,便是静坐于此处一言不发。此时人影湖面两相对,秦小刀异常的平静,仿佛死人一般。若非他眼珠还能打转,否则谁也无法发觉他还活着。

忽然,他将手伸进怀中,狠狠一拽,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小刀。而后使劲往湖面一扔,小刀便沉进了湖底。只是不消一会儿,那小刀竟又飞回他手中,任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扔去。

秦小刀哭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个死老头,臭老头。你算个屁师父,收完徒弟便扔下我在这儿自生自灭,你到底算哪门子师父?”说罢,又一甩手,可仍旧无法将小刀扔去。

自秦小刀强行修炼受伤至今,他便过得生不如死,整日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几次想要自行了断,幸得齐北天及时相救,若不然,想必现在已是幽冥鬼魂。上官素秋见儿子日益颓废,担心他还会做出什么傻事,便求齐北天在他身上略施仙法,让他无法自残。自他无法再修炼的消息传出,宗里的流言蜚语已是四起。更有长老请求宗主将他逐出师门,说是一个废人难当本宗的大师兄。可这一切都被齐北天强行压下。

虽说如此,可下面仍是有不少长老和弟子对此事心有不满。

玄英宗虽大,可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这些流言蜚语不出三天,便已传到了秦小刀耳中。令他更是悲愤。

“喂,陈师兄,坐在亭中的是何人?”一名经过湖畔的弟子说道。一旁的师兄笑道:“呵呵,这不就是咱们宗里的大师兄嘛?”

“什么?大师兄?难道他就那位废..,不,以后无法修炼的大师兄?”

“呵呵,可不就是那废人嘛!”

“嘘,陈师兄,您小声点儿!被他听见可就不好了!”

“哼!怕什么!不就是个废人嘛,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是他仗着那五灵奇人的弟弟,他哪儿资格留在咱们玄英宗。你说呢?”

“嘻嘻,也对!”那弟子竟是越发得意。

虽是湖畔离小亭有十余米距离,但他们二人的谈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秦小刀耳中。可秦小刀却还是那般平静,并没有丝毫不悦,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正当二人聊得兴起之际,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你们两个在此做什么,很闲嘛,是不是你们师父没有教你们如何修炼啊?这么有空闲聊?哼!”二人转身一看,原是师姐齐向晴。

二人见状,心知自己刚才言有得失,更何况来者可是宗主的掌上明珠,因此也不好有所反驳,便道:“齐师姐有礼,我们师兄弟二人就先告辞了。”说罢,二人便急急忙忙离去。

齐向晴见二人识趣离去,也不再作何纠缠。她转身向着静坐的秦小刀缓缓而来。“大师兄,你在这小亭看什么?”

秦小刀竟是不理,更将眼睛闭上。

齐向晴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没来由一气,哼道:“你个木头,哑巴啦?还是聋啦?本小姐在和你说话呢!一个反应都没有。”

“喂——死人,你听到本小姐的话没有?”

..

任凭齐向晴哪般叫唤,秦小刀也不见得有何动静,还是自顾在一旁沉默。齐向晴已经连续前来一月有余,每天都是千方百计地来与秦小刀说话。可无论她再费尽心思,亦是枉然。秦小刀仍然一言不发。

事已至此,齐向晴也是束手无策了。正当她心中苦闷之际,脑中灵光一闪,想道:“嘻嘻,有啦!本小姐就不信你真哑巴了。哼..”

“喂,大木头,你再不说话,本小姐可要走啦!你可不要想念哦。”齐向晴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本小姐要去给爹爹说说,竟然有淫贼敢轻薄于本小姐,看爹爹如何惩治他,哼。”

秦小刀眉头一皱,心下暗道:“不好!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千万不能再连累娘和二弟他们。”想罢,紧忙喊道:“师妹且留步!”

齐向晴嘴角一笑,停下问道:“哦?师兄有何吩咐呀?”

“师妹,你到底要如何?”秦小刀皱眉道。

齐向晴笑道:“师兄,师妹并没有要如何,只是不久前某人答应了师妹,要听师妹差遣的。可如今那人却要反悔了,师妹要去找爹爹讨回个公道而已。”

秦小刀喃喃自语:“公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他无奈道:“师妹,你有何吩咐?”说罢,只见齐向晴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笑道:“吃。”

“吃?”秦小刀有些狐疑,心中拿捏不定,生怕这妖女又想出了什么鬼法子来整人。齐向晴见他有些迟疑,便揶揄道:“怎么?怕有毒?”

秦小刀心想:“我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便算是毒药,大不了早点下去见爹爹就是了。”想罢,他接过丹药,囫囵吞下。

“你有什么感觉?”齐向晴言语间有些古怪。秦小刀把头一摇,道:“没有!”齐向晴奇怪道:“没有?怎么可能?你在仔细感受一下。”

秦小刀再仔细感受一下身体有何异样,结果仍是摇头。

齐向晴道:“你修炼一下试试。”秦小刀一听,心下更是奇怪,问道:“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还有修炼的可能?”他根本不敢再次尝试,只因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试过修炼,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了。每一次的尝试,仅仅只是在提醒他已成废人罢了。

“叫你试试便试试,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齐向晴嗔道。

秦小刀无奈之下,只好照做。他暗自运起清心诀,隐约间,竟似感觉到一丝异样,好似能感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了。一时间,秦小刀心中不禁欣喜若狂。他运起法诀,缓缓将灵力引入体内。然而,正当灵力进入体内游走到胸前之际,却是感觉异常难忍。

秦小刀一惊,立马想收功,但体内的灵力却是不听使唤,仍在体内肆意游走,横冲直撞,直逼心脉。果不其然,秦小刀张嘴一吐,一口鲜红已洒落在地,而后瘫倒。

齐向晴紧忙将他扶起,急道:“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而后又道:“大小姐,你仇也报。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只剩下半条残命,你若还是不消恨,便就拿去吧。只求你不要连累了我娘和二弟他们。”

齐向晴哭道:“你说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我就这么想要你的命?”而后便扔下秦小刀,自顾哭着离去。

..

齐向晴一路走来,引起宗里不少师兄弟的注意。她一路抽泣着向明心殿跑去,谁也不清楚她为何而哭。不少师兄弟都在心中暗自纳闷,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将她弄哭。她在明心殿外停下,抹干脸上的泪痕,而后推开殿门。

“爹爹,晴儿来看您了。”

“呵,你这丫头怎么想起来看爹了?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让爹爹替你擦屁股?”齐北天面带微笑,望着女儿。齐北天心思缜密,察人入微,便是齐向晴掩饰得再好,他仍旧有所发觉。

齐北天笑道:“晴儿,你怎么了?刚才哭过?是哪个欺负你啦?快跟爹说说。”

“没..没有,没有谁惹晴儿。”

“真没有?”

“爹爹,真没有,您想想,在这玄英宗里谁敢惹晴儿。是不?我的好爹爹,晴儿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齐北天一想,自觉也是,便不再追问。

“爹爹,大师兄真的无法修炼了吗?”

齐北天一听,心中煞是奇怪,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自己的宝贝女儿何时也学会关系同门了?“哦——你这丫头,又在鬼灵精地想些什么?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你这位大师兄嘛?今日怎么这般好心询问起他来?”

齐向晴嗔道:“哪儿有啊,爹爹,您女儿可一直都是团结宗门的,怎么会不喜欢爹爹的亲传弟子?”

“呵呵,你这鬼灵精,也罢,既然你这么关心同门,爹便与你说说。”

“爹,您快说,快说!”齐向晴催道。

“你这丫头,急什么?真是的。其实吧,你大师兄的伤,可以说有得治,也可以说没得治。”

“爹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嘛?什么叫既有得治也没得治啊?哼!”

“你且听爹慢慢道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本宗里边确实没有治好他的法子,但并非他无药可治。”

“那便是说大师兄还是有机会再重新修炼咯?”

“的确,在越凡王朝的东边有一座奇山,名叫旭日。山上住着一位仙人,人称东海上仙。此人法力高深莫测,他所收藏的天灵地宝更是数不胜数。或许,东海上仙可以治好你大师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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