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长衣拖垂地面。
教堂的钟声响起……
猩红之影放飞了白鸽。
“不愧是天元邪神,火神的转世。”柔软的声音冰冷的逸出。“呵呵……狡猾的男人,他这是在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在哪了吗?”
天派。
近黄昏。
余辉暖映,透过巨幅的落地窗,将原本明亮的灯光洒进了点点的昏红。
“砰!”
雕木的双扇门被人一手推开。门外,白惊浪一身军装格调的墨绿西装,毫不迟疑的快步走进。
“贶,一定要这样做吗?”径直走到炎贶的办公桌前,白惊浪解开西装的扣子,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而对面。
置若惘闻,目光凝在手中的照片,神色淡静。
白惊浪忍隐的看着他,下巴绷紧。
“放心,白少帅,有少爷在,雏洛小姐不会有事的。”旁边的天翼,扶了扶金丝眼镜,一脸温和的调节气氛。
深深的长叹气,可是心里的那份莫名的紧张仍是不曾消减。
“当然,我知道,你有万全的把握,可是,炙天使一向无孔不入,就像今天,如果不是龙赶到及时的话,那个女人岂不……”突然意识到自已脱口而出的担扰之人,白惊浪刹时收住口,表情不自然的咳了咳:“咳……岂不白白浪费一条贱命。”
一向笑而不惊的天翼顿时怔住,惊奇的看着他。
浪费?对战斗的过份热情,甚至比劫浊还要嗜杀的军火统帅,居然怕浪费一条“贱命”?
炎贶敛垂安静,不动声色,将手中照片放在桌上,轻轻向他推了过去。
“查一下他。”他轻轻的开口。
白惊浪抿唇,受挫的瞪着他。这个无情的男人,难道看不到他此时很烦躁吗?当听到他们遇袭,那死女佣差点翘辨子的消息时,他就一直焦躁不安,尤其想到倍受保护的雏洛,而她又无人“罩着”,他这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她呀,是那么纤细、瘦弱,仿佛一拳就能打透。
她呀,又是那么的无畏懒散,危险时刻,连哭泣求饶都不会,想当然,人家处理她肯定不会手软。
呃……
当然,他例外。本来嘛,这世上,哪有几个像他这么“面慈心软”的,对她下不了手啊。
正想着,无奈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那照片的雪白之影令他有些讶异。
“不必查身份和背景,我知道他是谁。”炎贶轻睨照片,继续道:“调查他身边一直以来所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曾与他接触过而突然失踪的人,找出来,哪怕是一个。”
目光在照片上停留,这是一张在他面见罗氏总裁之时,监控器所录下的侧脸。那一天,罗丽否认了他的猜疑,但是,她瞬间惨白的脸却说明了一切。
白惊浪愣了,抬眼奇怪的看了看炎贶。
“还有,找出云银。”
他最后的话,让白惊浪一时错愕!
云银?那女佣的父亲?为什么?
似乎想到什么?白惊浪顿时忧心重重,竟皱紧了眉头。暗自咬牙,而后略有艰难的开口道:“贶,把那个女佣撤下来可以吗?”
纤睫颤动了,映着肩头的黑钻,流过一线暗流。
“为什么?”声音低冷。
白惊浪沉吟。略烦闷的挠挠头,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站起身,撑上桌面,认真的看着炎贶,脸色微红的沉声道:“贶,那个女佣,反正你留着也是多余,所以……所以……你把她给我吧!”
安静。
书房内变得极为安静。
因为他的一句话。天翼怔在那里,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惊浪。
白惊浪这段时间对云心瞳的“关心”程度,不是没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居然做到前来“要人”的这种程度,实在超出了想像。
“你要她做什么?”低冷的声音,在沉寂了良久后悠悠响起,依然无起伏,似平静的湖面。
“呃……”白惊浪一时顿住,不知道要如何说明这种令自已惊慌失措到毫无理智的情愫。
他中毒了,中了那个女人的毒,毒到让自已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借着看雏洛之名,偷偷的去看她。甚至会静悄悄的跟随在她的车后,只因为怕她再次遭遇意外。
多么可笑,他白惊浪几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而且还是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佣!
长长的叹口气,吹起了额上漂白的碎发,白惊浪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中轻狂坦露。开口直言:“要她做我的……”
“无论做什么?从此刻起,打消这个念头。”炎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掀起眼帘,幽眸冷漠的看着他继道:“她这个替身已经撤不下来了,因为炙天使找到她了。”
白惊浪顿愕!片刻急道:“既然这样,就更应该把她撤下来,太危险……了。”声音倏的止住,因为他看到了炎贶眼中瞬间闪过的阴冷。
猛的,他恍然而惊愕的睁大眼,心脏顿时不安的狂跳,他怎么忘了,从始至终,贶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替身的存在,在他运畴的掌中,本身就是尸体!
忧心顿至,白惊浪一时乱了方寸,焦急道:“贶,其他人,你换其他人,就把她给我吧……我对她……”
“你逾越了。”淡冷的声音渗入了些许危险的火苗,炎贶看着他,看着一向轻狂傲然的男人,此时焦急的神情,看着他眼中那份无法掩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