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他知道,那些地方她无法适应!
因为……
他知道,离开那个界线,她便寒冷刺骨?
劫浊冷淡的扫视四周,当目光触及某一处时,利眼骤然一缩。
似乎不敢有所停顿,轻侧过头,靠向领前低道:“少爷,找到了。”
没有人……
敢动一下!
甚至是不敢大喘一声!
门外……
风叶卷进,脚步声,由远而近。
阳光逆向射来,当那道修黑赤雕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竟不约而同的畏惧起来!
不难猜测。
当看到这些白衣金肩的护卫,当那个威猛高壮的男人垂首施礼时,这些野狼会的成员便已知……
在瞬间覆灭他们所有武装的,正是“天派”。
而这个人……
是“天派”的当家!
漆黑的皮鞋,没有红毯铺垫,灰尘在脚下氤氲缭绕,竟渐起煞冷的气流!
他什么都不见……
琥珀的眼中,所触之物,皆照映不到一丝影像。
茫然寻觅,垂地的藻发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猛然的吸着气,便连呼吸都不覆存在。
脚步略顿,却不曾停歇,他向她一步步靠近。
有一种温暖,惭惭靠近……
那种熟悉的温暖……
那种有些喜欢,而又想要遗弃的温暖……
心瞳微微睁开眼,冷寒的呼吸,在唇间弥漫出淡淡的白雾……
什么时候,那门外的阳光如此刺眼眩晕。
什么时候,逆光中有一道修黑的剪影。
那人在万千道光芒里。
淡静尊贵的身姿却又隐含如炎浆般的灼痛!
他站在她的脚边,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呼吸……
他只是垂眸看着她,从她的发、她的眸、她的唇,一路向下……
裸露的肩膀、残破裙摆下的双腿、丢掉一只鞋的赤足……
寂静无声!
劫浊缓缓抬眼看向那修黑的背影,内心第一次局促不安,身侧的手竟不受控制的慢慢握紧……
“找到她了吧,在这里吗?”门外,白惊浪急切的大步冲进来,声音却在看到里面情景时,倏地止住!
阳光中,有飞旋的灰尘。
“哟,果然很会挑时间打扰我啊。”心瞳眯了眯眼,抬起僵冷的手,微微打趣的低语,然而,眼眸却掉进了那双幽深难测的眼眸……
琥珀已泼墨……
似黑暗可怕的地狱!
不想探知他的心,心瞳垂下视线,喘息着,冷寒的气息,冰透了她的面颊。
这男人……
在干嘛,不知道她很冷吗?
“过来,让我温暖下……”她轻轻的呢喃,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无人听见。
“劫浊,带少夫人出去。”磁诱的声音终于响起,然而却冰冷刺骨。
那一刻。
野狼会的人全体惊愕!
少,少夫人!
扑通……
一阵齐响,所有人全都脸色煞白的跌坐在地!
劫浊颌首,走上前解开心瞳手上的绳子,道了一句“失礼了。”便抱起心瞳走了出去。
“对,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是……”老大额头冒着冷汗,哆嗦的语不成句。
好可怕!
这男人……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是,那不可忽视的强烈压迫感却令他惊恐的浑身颤抖!
修黑静敛,轻轻的垂眸藐视……
墨发在唇角潋滟弯延……
一双皮质的黑手套,他慢慢的戴上……
安静。
唯有惊慌局促的喘息声……
戴着皮手套的劲美的手,微一回手……
“给我刀。”
身后的命浊猛一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主子,然而,只是瞬间,他不敢有所耽误的立刻抽出腰间的军刀,垂眸掩下眼底的惊慌,恭敬的递交过去。
“都出去。”军刀在皮手套间磨擦轻响,他面无表情的低道。
“是。”随着命浊颌首,两个护卫人员纷纷解下绮丽和坎蒂丝的绳子,带她们走了出去……
然而。
当命浊松开雏洛的束缚,将要带她出去时,炎贶却伸手冷道:“把她留下。”
命浊一愕,片刻点头退了出去。
雏洛看着他……
他,依然淡静绝美。
但是……
有什么,正在变化!
那种变化,令她以及所有留在库房内的帮会男人全都下意识的感到恐惧万分!
“贶……贶……”她抖着唇,轻唤。
他却转过眸来,睨着她。
那一瞬间。
雏洛惊恐的猛然吸了口冷气。
因为……
那双眼,墨黑的火焰在嘶鸣……
冰冷的皮手套,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更加清楚的看清那眼底的冷酷与残忍。
“现在,用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冷酷的气息,似愤怒的风暴。“永远,在地狱里徘徊吧。”
火……
为生,为灭。
亦正亦邪。
它是光明与黑暗的种子,是天堂与地狱的判刀!
而他……
是火炎邪神。
没有人……
可对他试图冒犯,妄想在他这里心存侥幸、夹缝偷生!
因为……
那时,已是地底炼狱!
紧闭的铁门。
将阳光隔绝,将清风隔绝,将空气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