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市,醉仙楼。
二楼一间雅间内,两个少女正倚在窗边看这窗外的车水马龙。一人身穿蓝色衣裙,一人身穿青色衣裙。两人都极为貌美,只不过青衣女子已束发及笄,而蓝衣女子的头发依旧披散。两人眉眼有些相似,竟是一对姐妹。
“阿姊,这长安城好热闹啊。”蓝衣女子一边对青衣女子说,一边兴奋地东张西望,对着一切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指指点点。
“嗯。”青衣女子似是兴致不高,简单地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眉目间略有忧色,看着窗外热闹的场景,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姊,你怎么了?这一路上你都怪怪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你在淮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蓝衣少女有些疑惑地看着青衣少女。
“啊?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咱们王府的贡品。”青衣少女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赶忙解释道。
“哎呀,没事的,雷叔肯定能把贡品都安排好的。”蓝衣少女安慰道。
“嗯。”青衣少女应了一声,沉默下来。蓝衣少女看自家姐姐沉默,顿时也失了兴致,安静下来。
这时,从隔壁房间传来嘈杂之声,起初两姊妹也没在意,可嘈杂之声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有碗碟破碎的声音,并伴随有争执声和哭喊声。蓝衣少女坐不住了,喊来酒楼的管事问道:“隔壁是怎么回事,如此嘈杂。”蓝衣少女虽年龄不大,但穿着价值不菲,眉宇间更是一股贵族气息油然而生,管事也不敢怠慢。赶忙拱手答道:“惊扰两位贵客了。但小人也没办法啊,隔壁是上大夫韩嫣的兄长弓高侯韩则,看上了本楼的一个跑腿的女娃。非要收了当丫鬟,可那女娃不肯,弓高侯要强抢。我们也没办法,惊扰到贵客,万望贵客海涵。”说罢连连拱手。
“韩嫣?是谁啊?”蓝衣女子问道。
“这个......”管事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事我来说吧,你先下去吧。”这时青衣女子及时出声解了围。
“是,是......小人告退,惊扰贵人了,万望贵人海涵。”管事诺诺地退出了房间。
“阿姊,这韩嫣到底是谁啊?他哥哥仗着他的势竟敢在闹市抢人。”管事一走,蓝衣女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青衣女子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韩嫣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宠臣,据说在陛下还是胶东王的时候便跟随在陛下身边。与陛下关系十分亲密。有人传言说陛下与韩嫣......”青衣女子附到蓝衣女子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啊?”蓝衣女子捂住嘴,两颊绯红。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问道:“阿姊,这是真的?”。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谁知道呢。这些都是坊间传闻,不过韩嫣深得圣眷是真的,这也是为什么韩家人这么霸道的原因。”说着还向旁边努了努嘴。
“哼!这韩家人这么霸道,我是看不下去了。”蓝衣女子霍然起身,想要去隔壁房间,却被青衣女子一把拉住,说道:“你耍什么疯,这是长安,不是淮南,能够让你为所欲为。在天子脚下,若你我犯了什么事,让父亲的颜面何存?”。
“可是......”,蓝衣女子想要争辩,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不想放弃。两人正在僵持间。忽然隔壁的喧闹声小了许多,似是有人正在和韩则理论,但没说两句话,忽然爆发出更为激烈地打斗声,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忽地,两女子所在的房间和隔壁房间的墙壁突然被撞破一个大洞,随之一个人影也飞了进来。这人相貌阴柔,一身锦衣,上面的花纹繁杂多样,腰间还系着金印紫绶,披头散发,一看便弓高侯韩则。
韩则遭受如此重击,趴在地上挣扎不起,口中“哎呦,哎呦”的呻吟。然而韩则撞破的洞中又钻过一人。这人相貌英武,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但美中不足的是,右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头戴武冠,应是一位武将。
韩则看到这人,慌忙向后爬去,想要躲开这人,但这人一个箭步,右手抓住韩则衣服一提,便将韩则给抓了回来。
韩则在这人手上挣扎,嘴上却不客气道:“韩衿,你竟敢如此对我。等我告诉我弟弟,你就大祸临头了,还不赶快把你的臭手放开。”韩则本来相貌也有一股阴柔美,但现在被韩衿抓在手里,面容扭曲,声音也扭曲,倒是颇为滑稽。
而一直在一旁观战的两位女子,蓝衣女子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韩衿微微躬身道:“惊扰到两位姑娘了,待我收拾了这恶徒,再向两位姑娘道歉。”。说完,韩衿提着韩则又从墙上的大洞重新回到隔壁房间,不一会,隔壁便传来韩则的惨叫。
蓝衣女子还笑个不停,并想过去看看热闹,却被青衣女子一把抓住手腕,拉着下楼去了。蓝衣女子被拉的一个趔趄,赶忙说道:“哎哎哎,阿姊,你慢点。”。青衣女子也不答话,径直拉着蓝衣女子出了酒楼,立刻有几个魁梧大汉迎了上来,其中一个低声问道:“陵翁主,属下听闻楼上一阵喧闹,可曾惊吓到两位翁主?”。青衣女子摇了摇头,拉着蓝衣女子上了马车,拍了拍厢壁,扬声道:“回驿馆。”。车夫听令,马鞭一甩,马车缓缓离去。周围的侍卫们也赶忙各自上马,迅速地汇集到马车周围,护卫着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