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妖孽一般的俊容,此刻变得憔悴。
意臣皱眉:“你怎么能够出来?”
顾花回趾高气昂道:“当然是克雷闹够了,下令放了我。”
每次她这么大声说话,都是为了掩饰她的心虚。
其实她心中也是如同擂鼓,吃不准意臣会不会相信她这个蹩脚的借口。
意臣侧过头去询问警卫队。
“老大是打电话亲自说过,要放了她。”警卫兵十分上道地替顾花回解释。顾花回冲警卫兵先生死命的眨眼,感天谢地。
意臣皱着眉头,似乎是十分不相信。
但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挥挥手,屏退了那名警卫兵。
“替我向苍浅浅问好,跟她说……”意臣的眼神有一阵子迷茫,后来又是一黯,“就说,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忘了我。”
顾花回急着想走,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好。
意臣道:“还是我让人送你吧,这里是郊区,平时根本就没有车辆行驶过来,你很难活着出去,这也算得上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顾花回道:“你喜欢苍苍?”
意臣没有说话。
直接做了一个手势,一个警卫兵快步跑到他跟前,他吩咐那名警卫兵开车带走顾花回,送到机场,警卫兵没有丝毫反对就答应了。
想来意臣和这里的警卫兵是很熟的。
顾花回临走的时候,意臣突然在她身后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话。
“爱不爱,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有时候,不是不爱。
只是,爱了,那又能怎样?
顾花回坐在警卫兵的车中,中途借他的手机给曲不弦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老位置接她。其实这些天,曲不弦一直都在等她的消息。如果不把顾花回安全带回去,君缘修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曲不弦的私人飞机上。
顾花回摸摸这里,碰碰那里,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到曲不弦的身子上,却不见曲不弦有什么异议提出来,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样子。
她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自然是忍不住。
“君缘修这些天,有没有下令找我?”顾花回状似无意地提起。
其实,她早就怀疑了。
这三天,她在克雷的城堡中,竟然一点君缘修的消息都没有。
难道……君缘修还没有找到她的方位吗?
顾花回只能这样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曲不弦终于掀开了他的眼皮,坏笑道:“哟哟哟,终于是忍不住说话了,顾花回,你现在才想起君缘修的存在,会不会太晚了点啊?”
顾花回哼了一声:“要你管!我和君缘修之间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你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当狗仔啊?”
曲不弦嬉笑道:“得,那我就不在这里说三道四,省的有人听着某人的消息之后,会后悔莫及伤心失望,到时候又来骂我说三道四……”
顾花回拧眉:“我为什么要伤心失望?”
曲不弦认真道:“君缘修在你失踪的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下令找你,甚至都没有对外公称你失踪了,跟你父母的解释,也不过是说你去法国旅游……怎么样,有没有很失落?他竟然提都没有像我提到你……”
顾花回冷静道:“请问你现在这副表情是幸灾乐祸吗?”
“是吗?”曲不弦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顾花回认真的点头。
曲不弦正色道:“一不小心没忍住。”
曲不弦在码头放她下了私人飞机,顾花回心中有些害怕,惴惴然不敢独自面对君缘修,就强拉着曲不弦和她一起回去向君缘修认错。
“嫂子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想我平时虽然嘴巴贱了点,但孝敬嫂子你就像是供亲生母亲般供着,嫂子你也不能这么不人道啊……”
曲不弦死活不愿陪顾花回一同回家,以他对君缘修这小子的了解,顾花回这次闯了这么的祸,君缘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可不想自己撞到发怒的君缘修面前,被他杀鸡儆猴给顾花回看。
“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和他说你是共犯,是你鼓励我去英国只身犯险的!”顾花回气极,开始撒泼起来。
“别介啊嫂子,不带你们夫妻俩这么整人的啊……”曲不弦趁顾花回一时不备,一滋溜跟泥鳅一样滑进了他的路虎中,连忙关上车门,引擎启动,发出呼啦啦的声音,正准备要开溜。
“曲不弦,你给我滚下来!”顾花回急得用脚去踢曲不弦的宝贝路虎。
她知道这小子一直都很心疼自己的车。
“嫂子,你轻点,小心把脚给伤了,君缘修到时候又要找我算账。”曲不弦拉下车窗,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
玩世不恭的俊容,挤成了一团。
不知道是在心疼他的宝贝车路虎,还是在心疼他自己即将到来的账务。
“你就有那么怕他?”顾花回恶狠狠地看着曲不弦。
“嫂子你和君缘修待了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他那个人吗?典型的一个笑面虎,谁对他不好,他面上带着笑,心底却是跟明镜儿似的一一记在心底,想着方儿地把人往死里整!”曲不弦叫苦不迭,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我都被他这么摆了好几道了,能不学乖吗?”
“那你就不怕我吗?”顾花回眉头直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威风四面。
“一只被拔了牙的狮子能有什么好怕的……”曲不弦脱口而出道,突然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名片递给顾花回,“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医生,对跌打肿痛非常有研究,改明儿君缘修放过你的时候,就去他那里看看,说不定能让你身体所受的创伤减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