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星期,老爷子江凡生都处在昏迷的状态。
只是曾经的江晨风太过懦弱,秦娟阻拦不让他看爷爷,他就不看,也没有办法。
而此刻沉风看到了虚弱不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的爷爷,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自己的师父风谷子,这七年过得怎样?
会不会像江凡生一样,苍老了许多?
会不会思念自己?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他把手搭在老爷子的脉搏上,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这哪里是什么病入膏肓?
这是——毒休草!
原本他只是以为爷爷得了某种老年人容易得的疾病,而这一次的把脉让他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生理患上的疾病。
而是有人下毒。
下的毒还十分高明,无色无味,外表绝对察觉不出来的毒休草。
曾经的大武帝国第一高手虽然没有专门研究医术与毒术,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长在极寒之地的毒休草,毒性十分小,但是却难以根除,更加难以察觉。
吃个一次两次没什么感觉,但是长期服用,保证疾病缠身,慢慢病入膏肓,最后小命都会丢了。
想到这里,沉风面色沉寂如水。
不用问了,一定是江勇秦娟夫妻干的。
沉风转过头,对着服侍爷爷的丫鬟说道:“爷爷是不是该喝药了?”
丫鬟小心的点点头。
沉风说:“你去准备一下,把药拿来。”
丫鬟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跟着江凡生一生的贴身侍卫林平走了过来。
刚才沉风一巴掌给秦娟扇飞的举动让他大吃一惊,心中想着这个小少爷今天怎么如此强势。
再接着沉风问道药的事情,让他有了些别的想法。
“怎么了少爷?”他问道。
沉风看着他,心中思忖着这个跟了爷爷一辈子的侍卫,会不会与江勇夫妻勾结?
许久,他还是决定相信眼前这个人。
抿了下嘴唇:“等下,我看看爷爷喝的药。”
林平没有说话,点了下头。
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
不一会的功夫,丫鬟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端起一碗汤药。
沉风接过,汤还是热的,冒着淡淡白气。
他低下头,认真的闻了起来。
随即脸色一变。
果然!
是毒休草!
沉风皱起眉头,一把将那盛着汤的药碗摔在地上。
众人脸色大惊,尤其是那个跟着江凡生一生忠心耿耿的林平,更是脸色阴沉,老爷子一天比一天恶化的病情,让他早就有了猜疑。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人。
正是那个老婆被沉风一个巴掌抽飞的秦娟的丈夫,沉风的二叔,江勇。
本来他在公会的大厅里坐着思考着沉风为什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时接到电话,说秦娟被沉风打了,这让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宅子。
可他一进门就看见,沉风把那药碗摔在地上,心头猛然一紧。
“你...你干什么?”江勇本来底气很硬。
他觉着自己刚才在公会被这个死里逃生的小子吓到了,表现的不是很满意。
这把这小子打了自己的媳妇,自己当然要过来教训一下。
可是沉风把药摔在地上的举动却是吓了他一跳。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林平早已对江勇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但他一个外人,自己的主子又昏迷不醒,他又能做些什么?
此刻沉风把药碗摔碎,他怒视着正好进来的江勇。
但他却没话可说。
沉风眯缝着眼睛,冷冷的说道:“这药...是你给爷爷喝的?”
江勇被问得冷不防:“啊对啊!——不对,不对,是大夫下的药方,大夫说的。”
沉风从床边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江勇走了过去:“哪个大夫?你把他叫来,我问问他。”
江勇的脸色腾的一下便红了起来,豆子一样大小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滑落。
虽说这个时节有些炎热,但冷不丁就这么大汗淋漓,也有些说不过去。
欺负欺负这个无父无母的废物少爷他敢,要说把下毒毒害老爷子江凡生这顶帽子扣在他头上,能给他吓出尿来。
“那个......就是城中有名那个大夫。”江勇颤颤巍巍。
沉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小打小闹过家家可以,但是要拿爷爷的命开玩笑,我希望他做好心理准备。”
而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勇。
后者咽了口吐沫,故作镇定的和沉风四目相对。
沉风看了一眼林平:“平哥。你跟我来一下。”
林平刚刚一直盯着江勇,观察着江勇的表情。
紧张的江勇在林平面前暴露无遗,林平瞪着他跟着沉风走了出去。
“小少爷!”
沉风点点头:“我跟你说几味药,你记下,以后每日三餐过后,给我爷爷服下。不出半个月,爷爷保准能醒过来。”
林平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眼神中略带期待。
沉风说着他记着,不住的点着头。
看着沉风离去的背影,他有些疑惑。
“小少爷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他自言自语着。
苏醒了的秦娟,半个脸肿胀的不成样子,怒气冲冲的她跑向老爷子的卧房,看到江勇之后大声的问道。
“那个废物呢?”她一脸怒气未消。
从小无父无母的江晨风虽然有老爷子的宠爱,但哪里敢在他这个二婶面前大声说话?
现在倒好,竟然敢动手打她。
这让她发誓,不给江晨风撕成两半她誓不为人。
刚刚走进屋内正待发作,看着一言不发的江勇和洒在地上的汤药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