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否与冰儿手弹一局?”夏冰开口问道。
刘长久哪里会拒绝,“求之不得!只是这等棋局,极尽巧妙,唯手熟尔!”
“哥哥莫不是此中圣手?”夏冰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正相反,此中生手,从未见过!”刘长久哪见过这玩意!
“哥哥平日里莫不都是舞刀弄枪?”夏冰有些诧异,弹棋乃北苍帝国的国棋,就算是贩夫走卒,市井小儿也都懂得,怎么还会有人没见过。
“吟诗作赋也懂些!”
“冰儿还是给哥哥讲讲棋局吧!”夏冰白了刘长久一眼。她可是领教过他的诗词,端的是鬼话连篇。
“愿闻其详!”
“此局荆山妙联,惮根四颓,平如砒碉,滑若柔夷。
此棋玄木北干,素树西枝,形以寸方。
下方厂以法地,上圆高以象天。起而能伏,危而不悬,四隅成举,四达无偏,居中谓之丰腹,在末渭之缘边。”
“哥哥可听得懂?”夏冰见刘长久听得入神。
“懂,自然都懂!”刘长久听得是云里雾里,但他眼睛还不瞎。此棋局走势天圆地方,一目了然,难就难在技巧和打法。
“二人对局,一法六博,黑白各六枚,先列棋相当,下呼上击之。
黑棋先行,以指弹棋,棋过象天,击敌棋出局,复得一棋,空棋则失一棋,棋子全没者输。”
“此打法到也简单,不若与冰儿试试手!”刘长久坐到夏冰对面。
“等哥哥熟悉了,冰儿再教哥哥些花样!”夏冰执黑棋,此等打法,先行为上,技低者执。她先行一手,自然是要教他行棋。
“居中二棋相碰,这是最简单的一二手。法天象地,中正无奇。”夏冰执手一弹中间黑棋,棋走直线,越象天而下,正中一棋,黑白二棋一同出局,夏冰赢一棋。
“哥哥可看懂了?”夏冰又拿起一枚黑棋放在中间。
“冰儿言传身教,哪有不懂的道理!”刘长久看着也简单,自是有样学样,执手相弹中间的白棋。
啪!白棋应声而出,越过象天,却没有落在法地,而是直接飞出棋局。
“哥哥,你轻些,弄疼冰儿了!”那棋子竟是弹到夏冰的身上。
“呃…力度有些不好掌控,再来!”
夏冰白了他一眼,也不介意他重开一棋,毕竟弹棋并不简单,不是一学就会的。
刘长久再次摆上一枚白棋。
啪,仍然出局。
“再来!”这次他摆上了二棋。
啪!棋子有些无力,竟没能攀上象天。
啪!此棋终于有了几分模样,越象天而下,停在法地上,离那黑棋还有些距离。
“再来!”刘长久自是不会轻言放弃,此等弹法,唯手熟尔。
……
直到他把桌上和棋局上所有的白棋都弹了一遍,终于勉强掌控了弹棋力度,此棋算是入门了。
刘长久把所有的白棋都拿过来,在棋局上重新摆了六颗棋子。
“冰儿,该我了!”刘长久再次执手相弹白棋,越象天过法地,犹如渡过千山万水。
啪!一枚黑棋出局,刘长久终于赢一棋,实在是不容易。
“哥哥好生厉害!有成为圣手的天赋!”夏冰自然是要鼓励他一番。想当年她学此棋,仅用了三枚棋子便通了六博。
“全靠冰儿教的好!”刘长久很是谦虚。
“哥哥此等天赋,冰儿可教不了呢!”夏冰此言很有诚意。她学此棋时,师傅也坦言教不了她。
……
“四隅之棋,最简单的打法是过象天走斜线,打对角棋。”夏冰执手相弹左边第二棋,黑棋过象天,将白棋左边第二棋击出局,赢一棋。
又轮到刘长久,他手弹右边第二棋,白棋过象天,却没有击中黑棋,空棋出局,失一棋。
“弹棋最难之处在于伏象天,打弧线。”夏冰手弹左边第一棋,黑棋偏右出,从象天半山腰处滑过,击中白棋右边第一棋,出局。又赢一棋。
“漂亮!”此棋一出,刘长久也不得不佩服,打弧线都可以打的这么准,这是高手啊!
他也不甘示弱,手弹左边第一棋,白棋也是偏右出,伏象天而过,却离着那黑棋有些距离,白棋再次空棋出局,又失一棋。
……
刘长久对这弹棋确实没什么天赋,唯有苦练。夏冰到是玩的不亦乐乎,每把都赢,却毫不厌烦。
自从师傅教会她弹棋,师傅便再也没赢过她,此后也很少和她手弹。用师傅的话说,棋虽好,输也无趣。
好不容易有人和她手弹,终于不用再自弹自乐。她心中高兴,以后定要天天和他手弹。虽说他手法笨了些,但可以拿时间来补啊!
“哥哥,你输了!”
“今天定要赢你一回!”刘长久自然是有决心的。
……
“哥哥,你又输了!”夏冰小女儿姿态十足,端起一杯茶水欲饮。
“冰儿,莫动!”刘长久看到夏冰要喝水,急忙喊住。此等小事,他必须代劳,也好展露些本事。
刘长久意念一动,茶杯中一小团茶水飘了起来,“来,张嘴!”
夏冰心中高兴,也没有和他计较这些不成体统的小事,乖乖张开了小嘴,牙齿轻分。
刘长久控制着那团茶水进了夏冰嘴中,夏冰闭上嘴巴,将茶水咽了下去,可还是有几滴茶水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哥哥,你这本事中看不中用呢!”夏冰用手指抹了抹嘴角,含笑说道。
“以后练得多了就好了!”刘长久心中有些骚痒。赶紧给自己来了一口茶水。
“好喝!冰儿的水,滋味都不一样呢!”
“哥哥,你快些,冰儿等着呢!”夏冰重新摆上棋子,才不接他的话茬,此人脸皮忒厚,又不要脸。
……
两人你来我往,刘长久终于掌握了几分精髓,虽然还是每次都输,但也不至于次次空棋。
这种弹棋并不算费脑,刘长久一边和夏冰手弹,一边凝聚重水。
沧鳄的重水能力不能浪费啊,无量重法不知何时才能用,泰坦铠甲和屠夫长刀还没有修复好。凝聚些重水也好多一些攻防手段。
他的丹田世界中有一湖水,足够用了。
一个小时后,他的手掌中多了一滴重水。此水晶莹剔透,一滴足有百斤,和普通的水珠天差地别。
“哥哥,此为何物?”夏冰见刘长久把玩着一颗珠子问道。
“一滴重水!”
“可是那异兽吐出的重水?”
“自然不是,这是我刚刚凝炼而成!”
“哦?可否给冰儿看看?”
“一滴重水足有百斤,冰儿可要拿好了!”刘长久意念一动,重水飘向夏冰的手掌。此水沉重,虽然颇为消耗意念,但比起昨晚细致入微的控水法还是小了许多。
重水在手,确实沉重,但夏冰也不是弱女子,好歹也是七阶修士。
“啊!哥哥,进…进去了!”夏冰大惊失色,那重水竟然融入了她的手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