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游离,总觉得身子不为自己操控,梦里我游荡了许多无人之处,怪诞无比,又感受有什么在拨弄我的肩膀。
“嚇!”
我意识回来,拼命的睁开眼睛,看到上空一片白云,鸟叫声盘旋林子上。
此外,还看到了两双眼睛,愣愣得盯着我。
“嚇…谁!”我打开,抓起身下的剑就是一阵防备。
我起身时,身前的两人也迅速转开,作剑于胸前。
两个看着有些年轻的男子,着素灰衣袍在跟前,他们身形挺拔,一看就是武功不凡。
“哼,早叫你别瞎看,管多了吧,这下好了,又是个尽处找死的。”
一人嘴巴毒辣,没好气的对旁边道。
“你们是何人!”
“你不必管我们是何人,我二人不曾伤你,若你是哪个门派的要挑功夫,我们现下也没这个时日,只劝你莫拿剑敌对我二人,否则后果有你好吃的,可别我没提醒。”
我瞧他们语气不小,倒是有些难以相处的,只得先放下剑。
“既是你二人欲救我,那是我唐突里,在下行个歉。”
他们互视一眼,冷哼一声就欲转身。
“哎二位兄弟,你们可知此处是哪。”
“你自个在哪都不知道,莫不是上来寻宝的武夫吧。”他们露出鄙夷的神情。
一个又笑道,“你见过武夫是女的吗?”
“哈哈哈哈哈。”
我听着,心中厌恶,又不得不强压,好声好气的。
“此处究竟是哪?”
“高耒山。”他们头也不回的往空旷的小路走去。
“哎哎哎。”我跟上去,手还没搭上其肩,就被反手压制。
“嘶…你们对一个姑娘家都如此无礼。”
“管你是谁呢。”我被推到在地,心里起了恨意。
三两步就跳上前。
“好啊,我看你是故意寻死,也好,一路劳顿,找个兴子玩玩。”灰衣的略高男子先跳了上来。
我于他打斗着,三两下就使出了梅花三式,他有些吃愣得往后退了一步,眼下锋利起来。
“有些东西嘛。”
只是之后,尽然是我被挨被打,说他是无礼之人,一些要命之处都未碰到就将我摔在了地上,说他怜香惜玉吧,这一拳一震,皆是重手。
可如此,我也只感到他用了三分力。
“呵,就你这点功夫,上山来做什么呢。”
他拍了拍袖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嫌恶般离去,我心中正想此二人为何生的这般冷厉无心,眼珠子又转了转。
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二人的行踪去。
走至一林子里,只见那两人停住,一人已有些不耐烦的道:“再跟,我真不管你男的女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吓得双腿发软,可是那些不正经的书里也写了,传世高人可以立足,也靠一点:脸皮厚!
“嘻嘻嘻…”我跑到他们身后,叉起腰。
“你们可有行李?”
“有屁快放。”
“我说,这一路坎坷,你们也是下面上来的吧,身上并无什么重物不?我可以同你们拎一拎。”
“没有,再说一次,别跟。”
“哎哎哎。”我跑到那灰衣男子跟前,瞧他皱着眉。
“你们看我一个弱女子,上来也不过说凑凑热闹,这里如此凶险,二位武功高深,就收留我跟着,我什么活都会做的!要生火生柴都可以,只求两位庇佑,待到我路开之地再兵分两路。”
旁边那个白衣男子噗嗤的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
“我瞧这丫头笨重,生柴生火这些小事确实可以做做。”
“你难保她身上带什么暗器,若是歪心思,路上对我二人不利,或是身携仇敌,那是给自己找事。”
“害,这一路无趣,要是她不老实了,随处丢了埋了便可。”
白衣男子笑着打量我,他面容儒雅秀气,不想说出的话却让人汗毛耸立。
“呵…是啊是啊!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坏人,只是上错山的小姑娘,我瞧二位身手不凡,定是成器的大人物也,就做个伴许我跟着罢,这山里头狼群野兽的,我怕得很。”
“吃了你和我何干。”
那两人嘴上这么说,只自顾自往前去,却也懒得再管我跟不跟。
…
还别说,跟着这两个人揍,条条小路畅通,偶遇到几只长相奇怪的恶兽,我是吓得魂飞魄散只等拔剑,他二人竟洋洋洒洒的从那面前走了过去,我提心吊胆的。
再回头,不知为何方才还面色凶狠的畜牲已倒地,嘴里吐着血。
他二人站住脚,我也站住。
回走去那尸身身边,手摸上去寻着什么,从那牙口里揪出一串玉镯或是牙齿。
又接着往前走去。
我抓着这两个靠山,可是紧紧跟着,至天黑落暮,他俩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突得站住身走到一石洞外边坐了下来。
我见状,忙跑上去。
“嘿嘿。”
我将手里捡来的木根摆好,生起火来,那白衣男子笑着看我。
见火生起来了,我又跑到湖边用剑砍了一棵小木墩推到湖里顺着淌去,扯下身上脏兮兮的外衫,洗干净挂在那木架子上晒干,坐下来与他二人一同烤火,见我如此不要脸的自熟,那冷着脸的家伙也不说话。
他们只要手指动动,就能砸死一只野兔作吃食,看着火上的肉,我不觉摸着肚子,包袱丢了,但还能忍忍,不过是一两顿罢了,饿不死的。
便转身靠在石头上欲眯眼一会儿,却也不敢大睡,若这二人何时丢下我去怎么办。
只是鼻前突闻到一股香味,是柔!
“哎。”
我睁眼,看到一只兔腿。
“吃罢,丫头。”
“谢谢,你叫什么?”
“姓云。”
“好的,云大公子。”
他脸生得清秀又白皙,笑起来真是好生优雅。
他坐回去,与那灰衣男子说着话,话里提到了什么通门派,骅山,还有一些我感兴趣的江湖秘事时,我竖起了耳朵。
“那都是假的,**才未同她在一块。”
他二人边转头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我忙捂住嘴,哎呀,暴露了,若这二人指不定是**才的仇家呢。
“我猜的。”便憨笑着糊弄过去了。
“喂,你上山来做什么。”
“寻一救命的草。”
“陂山多草药灵香,这里可没有。”
我摇摇头,就是要来这里。
“你功夫很烂,长的倒是挺漂亮。”
我与他打趣,“有多漂亮?你是为着这个,才没把我打死么?”
冷面男子蹙眉,虽没好气也好像也被这话惊住,一时没给我脸色也没搭理。
“哈哈哈哈。”那云公子倒是笑了出来。
半夜我是瞌睡上了,听得身边没了动静,便吓得醒来,见那两人还在,云公子抱臂闭上了眼睛,躺在那的冷面男子却撇了我一眼。
只是还未到天亮,他二人却说起来什么话,听着像是晚了之类的,便熄灭了火拿起剑上路。
我忙又跟在他二人身后,之后一直到天亮于午前,他二人的脚步便快的我跟不上,似赶路的样子。
偶轻功没他二人厉害,还得靠自己爬一段,以为他二人定是不会等我了,却再翻过小山时见身影还在走着。
跨不过那湍急的河流,踩在那圆石木板上,我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就差哭出来,他二人却笑了起来。
“所以那个女魔头应天霜是早就中意**才多年,可她不是岳山的死敌么?将泽才早年又在岳山拜过弟子。”
“这江湖之中,什么情意,都不过一腔仇恨来的紧。”云公子摇头。
我坏笑,原来**才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待我回去定要打趣他。
“喂,你要去的陡崖在山头最西处,我们要往南边,不顺路了。”
我心中叹气,好罢,正要谢他二人,又想问一问那万秽腐灵草之事,突得从胸后穿透一束红光。
“唔…”
我半个身子挺起,而后又往后退去,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感觉有什么穿堂而过,我喉咙都说不出话来,像一双手扼住我的心拽了出去。
他二人也愣了一刻看着我,正缓过来,那云公子欲蹲下身瞧我,从他腰间掉下一荷包,里面的草叶子掉了一片下来,和荷包上贴了一张纸:万秽。
万秽腐灵草!
我抬头看他,万秽腐灵草竟在他二人身上。
我迅夺过他腰间的东西,他反手打开,往后退去。
“你要做什么。”
“那个东西!那是万秽腐灵草么。”
他二人互视一眼。
“给我!我需要那个!”我跑上前,却被打退在地。
“哼。”冷面男子拔出剑,“我就说这不是什么老实家伙,真还惦记着身上的东西,既是如此,看来没缘分留你活着了。”
我五脏都像被打了一拳的无力,“给我!”
“全尸还是半尸?”
我拔出剑,冲了上前,用从未如此的力气与他二人回旋。
“红鸳白壁剑?”他们眼色生光。
“你是何人?”昨夜还瞧见我腰间的笛子,盯了好一会。
“没想到,传说中的萧逸云,竟说一个女子?”
萧逸云想要寻什么剑,吹的什么笛都落入武林中人的耳朵里。
“好啊,那就先杀了你,再把你的剑给用了。”
“休想!”
我经过几次,用这剑已是得心应手,三两下下来竟可以于他二人对上,只是一对二终是不公平。
“一个一个来。”我道。
“哼,杀你还需两个人?”
那云公子走到一旁去了。
正是我与他回旋间,从林子两侧跳出来两个蒙面者。
“殿下!”
真是桾朝的随行高手。
“好啊,你果然是个埋伏的好手,说好的一对一。”
“你们两个走开。”
“殿下危险,让末将来处死这两个人。”
他们一拥而上就和对面两人打斗了起来。
我只冲着云公子腰间的那荷包去,瞄准了时机就冲上去。
“嘿。”
他一脚踢中我的胸脯,左手也被侍卫砍伤,我爬起来,欲抓住那荷包。
却被冷面的男子夺过。
“你想要这个?”他打开倒了出来。
只见绿叶掉落几片,瞬间在见光之时化作一团沙灰,如烟般泯灭在我眼前。
“不!!”
…
我落寞的坐在地上,对面的两人也捂着伤口。
“殿下,我们该走了。”
我起身,走到他二人跟前,将婆婆给我的敷伤草药皆给了他们。
“你…”
他们不解的看着我。
“有缘共路。”只落下便转身去。
他们也接着上路,“后会有期。”
…
我骑马从上山下来时,又是快近午日了,转眼在上面这三天,我不知露华台如何。
但我心如死灰,万秽草找不到了,或许永远也没了,哥哥该怎么办…
“殿下!殿下!”
远远的在郊林口,一队士兵来急寻我。
“殿下!奉礼王之命速速送您回去,陛下已经醒了!还请快些回去去。”
“你说什么!?”
…
我急冲冲回到军队里,在停驻的草坪上看见了阿婴。
“殿下!”她哭的向我跑来,那声音里带着悔之不过的颤抖,看着我一身的脏和伤。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奴婢担心你担心的合不了眼也睡不着,礼王说你定是去寻什么什么草了,纵是要什么花草没有啊,你可苦要入那深山,险些阿婴就见不着殿下了,死后还怎么去先皇后跟前交代。”
“阿婴。”我扶起她,“阿娜达怎么样了?”
她擦拭眼泪,“宋连医生看过了,今儿已经醒了,就是腿还有些麻,我一听咱们殿下你还没回来,急得不知怎么可好,陛下醒了后是怒不可遏,千怪罪万归罪,他平日那般是好脾气,一听你去了,罚了好些个随身的奴才,更是差点亲自上山去了。”
“哥哥醒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醒了。”
她拉我紧帐篷里,且给我换了衣服,又按下我欲前去看哥哥的心切。
“朝中又连夜赶来几个大臣,御前正在商议政事,您回来的消息已经叫人报去了,说起来也怪,正是午日前,他躺在那上有一束红光穿进屋内,过了一会儿就听得喊声,说醒了,醒后也并无什么不好,只是还同几日前一般有些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