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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宣宫尚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只怕皇后还有事要讲吧?别绕圈子了。”
“是,皇上圣明。”皇后挺了挺腰身,“臣妾刚去过喜春宫,本想去道个喜便走,可是见过金贵人,却不见皇上的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杏眼瞟着他,察言观色般,似小心翼翼地说。
“噢,朕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皇后不必挂心。”
“国事自是重要,可是家事也不轻啊,今日是金贵人的受封之日,皇上如果让她独守空闺,只怕金妹妹会伤心的。”她的语气婉转,凄凄然。
“她……怎么了。”他似顺口问到。
“她坐在风榻之上,眼睛红红的,手帕都快拧出水来了,皇上向来怜香惜玉,您还没见着她那个样子,挺叫人心酸的。”
宣宫尚的语气轻缓了很多,“朕忙过事情自会去的,皇后费心了,夜色深了,皇后先回宫休息吧。”
乌丽雅扫着内殿,“臣妾为皇上分忧自是鞠躬尽瘁,想必皇上自是挂念受冤之人,过意不去,臣妾也应适意关怀才好。”
“不麻烦皇后了。”
“臣妾这么做还不是想让皇上早点回喜春宫嘛。”她边说着边往里走。
“皇后!”宣宫尚叫到。
侧殿本就空灵,这一声更显得突兀,乌丽雅立在殿中,进退维艰,脸上挂上了霜,“侧殿是皇上暂时休息之地,难道臣妾还不能来吗?是怕惊了文贵人吗?”
“她还在病中,别扰到她。”
“病中?是,臣妾知道,臣妾也没有怪她不给本宫请安的罪责,不是很体谅她了吗?”她咄咄的气势,好像句句在理般,“只是,既然在病中,自是不能伺候皇上勤政,占了皇上的龙榻,皇上也不好休息,那么皇上在此又有何意义?”
宣宫尚冷冷地说,“只怕这才是皇后的目的所在吧?”
“臣妾只是在尽皇后之职,也是在为皇上的责罚补救而已。皇上日理万机,还要照顾她,岂不是耽误了社稷大事了吗?”
“你一口一个社稷,将社稷交给你如何?”面对她的咄咄逼人,他不怒反笑,不屑地说到。
乌丽雅闪过片刻烈怒,转而心平气和,“臣妾只是看一眼就好,也可以表达臣妾的歉意嘛,难道侧殿臣妾真的进不得?”
已往,她很难进得来,以皇上之见,此地阳气足,阴气应当远之,而他却将文晴霖安排在此,此理自是不能成立,再继续阻隔于她不是很合适,想来他还在身边,量她也做不出什么大风浪。
他不再言,她便转身入了内殿,几个宫女围随而入。
殿内本置龙榻,她入住便不再合适,改了粉色的闺床。
粉色之中,粉纱缭缦,白衣胜雪。棉质的内衫虽然中规中矩,但在皇上面前自是有失庄重了。此封闭之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可想而知,乌丽雅又觉得青筋在蹦,强调整气息,展颜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