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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安静,并没有抵消内心的激荡。前前后后一个晚上,或者是一个整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从他的波澜不惊可以看出,他早已经暗设玄机。
有惊不险,乌煞海在狱中,兵权在柳绪言手中,他很会利用时机啊。乌家人一夜之间被打尽,外戚干权的历史结束了,那么她的呢?
“皇上,臣妾有一请求。”
“今日累了,明日再说吧。”他搂着她,躺回床上,因为那个新生命而高兴,耳朵贴在肚子上,直问她,“怎么没动静?”
她苦笑,“太早了,怎么会有动静呢?”
他拍在头,“对啊!”
晴霖看着他,他就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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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金珠。
几日的时光,光华已经不在。
想起初进宫里的日子,就像是昨天。
晴霖坐于外,金珠暗淡无光的眼神好像没有了灵气。
“为什么要害我?”金珠默念着。
“因为你父亲。”
“你到底是谁?”
“端木卿宛。”
短短的对话,金珠全懂了,“你在报复?”
“对,你不也是吗?”
“我没有你狠。”
“因为你父亲太狠了,他教会了我,而没有教会你。”
“我输了。”金珠闭上了眼睛。
很多年前,有一天,父亲回来,说是好事一桩,给大哥找了最好的媳妇,端木卿宛。很熟悉的名字,有名的才女、美女。哥哥也很期待,每天幸福着。
过了几日,父亲回来,大发雷霆,说是端木家狗眼看人低,把端木卿宛许配了柳家。
又过了几天,哥哥参加了武试,本来应该是状元的,结果因为端木尔的判罚,与状元失之交臂。
最后,便是听到端木家满门抄斩的消息。那一年,她十岁,端木卿宛也十岁,她们同庚,平日了解的便很多,而她,却不在了。所以,对于这件事她留心了。
慢慢地大了,从父亲的言行之中金珠摸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她谁也没对谁讲,这是官场的伎俩,成者王侯败者贼,她懂。
进了宫,直觉上觉得文晴霖不一样,但也说不出什么。若不是美初,或许她不会与她交往这么多,如果不是为了皇上,她们也许会是好姐妹,当然,那要她是文晴霖才行。
“你没死,就是等着这一天吧?”
“我要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一次次地帮皇后,我也不会与皇上这么情深,你失算了。”晴霖淡淡地说。
是的,她失算了,她失在她真的喜欢皇上,喜欢他立于朝堂的雄姿,处事果断的英明,以及眼里偶尔的柔情,虽然那不是对她的。她只想守在皇上身边就好,只是,他不该,连洞房花烛之夜也在。
“我还是处子,你知道吗?乌煞海夺走的是我的处子之身?”她讲着,像讲一个普遍的悲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