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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概是我们的争吵声音太大,宝宝忽然在屋子里哭了起来。我赶紧回房抱起孩子,对吴宇说:“麻烦你赶紧让她走,要不然我现在就抱着孩子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她。”吴宇强硬把我推进房间,安抚到:“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不过现在爸爸不在,得等一会儿。”他们母子俩在外面客厅,商量了好一会儿,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听见房门打开他们出去的声音。

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中午的时候吴宇回来了,说起早上的事,大概也有心想责备我。于是说道:“早上妈妈去了姑姑那里。”我不屑到:“她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去别人那里告我的状?”吴宇说:“大概也会避重就轻,只说你不对的地方吧。”我一点也不感到担心害怕,嘴里说到:“那就让他说去吧,我都巴不得来俩个明事理的人,让我来跟他们谈一谈我受的委屈。”

到了夜晚,孩子入睡以后,吴宇也早就呼呼大睡。我睡不着,看着漫漫夜空,给白桃花发了一条微信:桃花,我今天吵架了。来这个城市十年,这是第一次和别人吵架。

白桃花的微信很快就回过来了,却让我看了忍俊不禁。她说:我只关心一个问题,你吵赢了没有?

也只有她在这个时候,会发这样的消息给我,真让人觉得亲切。

过了几天,吴宇的姑姑给我打了电话。我原本以为,和长辈吵了架,我会多少受到一些责备。然而,没有想到姑姑是如此的明事理。她对我说:“我的哥哥嫂嫂,他们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心里很清楚。特别是我那个嫂子,不太会做事,也比较懒,比较节省小气。但她心不坏。既然你们合不来,不如你就自己请个保姆,彼此分开来住,不要和他们搅和在一起,日子终究是你们小俩口自己的。姑姑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舞,也让我感受到了来自于这样一个大家庭的温暖,我内心对她十分感激。

吴宇的工作总是很忙碌,平时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他总是从早忙到晚,有时甚至10点,11点还在加班。多少个日日夜夜,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孩子形影相吊,从日出看到日落,看到夜幕降临,看到夜深人静。有时候也会在想: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给他生个孩子?和他一大家子吵架?以及,这满屋子的寂寞吗?我们究竟为什么要结婚?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因为她要手术,所以临时派了爸爸过来顶几天。上班的前几天爸爸到了我的新房,很耐心的帮我们把房间里所有杂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厨房的柜门,阳台的花架,以及裸露在外面的电线盒子。爸爸都一一仔细地修理好。我想起公公婆婆来新房的次数不计其数,却从没有有过这般细心。

我在单位有一个单间的宿舍。为了方便喂奶,平时就让爸爸在宿舍里帮我带孩子。刚搬到宿舍去的时候,公公婆婆和老公都没有来帮忙。一些很重的被子,衣服,宝宝的所有物品,都是爸爸一手帮我安排的。宿舍的所有卫生和整理,都是爸爸在做。我抱着孩子在一边看着他,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这个年纪还在为已经当了母亲的女儿做这样的苦力,内心是很大的自责。

就在我们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当天下午,公公婆婆带着一个亲戚来到了我的宿舍。我不想和他们多说话,呆了一会儿就推说宝宝要喂奶,公公婆婆和爸爸都退了出去。爸爸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于是就把公公婆婆带到酒店的房间里去了。

他们聊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谁知道后来爸爸出来的时候。问了我。婆婆如果现在愿意帮你带小孩,你会给她带吗?我非常坚定地对爸爸说:“她不会愿意帮我带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话。”爸爸问我为什么。我说:“以前我希望她带的时候,她百般折磨我,也不敢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今天你来了,他们当着你和那个亲戚的面,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愿意带小孩,摆明了就是做戏。今天他带了亲戚来,就是要说给亲戚听,做给亲戚看的。我们吵架那天我给过他机会。那时候他都还在设计我。否则,等不到爸爸你来帮忙,他早就会答应帮我带了。从我生小孩到产假结束五个多月的时间,妈妈来过一次,现在你也来了。你们没有来之前,他们为什么不敢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呢?一切的一切就在于他们今天只是做戏,而不是真心想帮我?”爸爸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婆婆突然走到我们身边来,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塞到爸爸手里,说:“亲家,辛苦你大老远来帮我们带孩子。”我气得直说:“现在来做什么戏?我爸大老远是为了你们的钱吗?当初在你家吃个饭都要自己花钱,你有那么大方吗?别演了好吗?一大把年纪了,不嫌臊得慌么?”

这件事,后来被妈妈知道了,妈妈气得直跺脚。对爸爸发脾气到:“你怎么那么笨?你就不会还嘴吗?就这样假惺惺的东西,我们女儿月子里都没有得到善待,现在我们人已经到了女儿那里,他们来演什么戏呢?你怎么不拆穿他们呢?要带孩子为什么不趁早?要等到我亲家到了这边你们才开口?早干嘛去了呢?”爸爸也很为难:“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和一个妇女当街吵架吧。何况女儿的很多事我也不是那么清楚。”

妈妈一直埋怨爸爸太过于懦弱,没有保护好我,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我事后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让这件事情扩大化,只好宽慰妈妈不要多想,也安慰爸爸,不要太把妈妈的话放心上。既然现在孩子是我们在带,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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