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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照灯姑娘又关心地问我:“对了,你出了月子会所以后,是谁帮你带小孩?”

我说:“是我公公婆婆的。之前他们说会帮我带的。”

照灯姑娘像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整张脸的表情都夸张地挤在了一起:“天哪,那太可怕了。绮墨,我跟你很投缘,你人真的是不错。所以我要非常严肃地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跟你婆婆住在一起,也不要叫她给你带小孩,不然你会活不下去的。真的,你听我的。要不就叫你自己妈妈多呆一段时间,帮你的忙。”

我感叹:“但是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妈妈早晚要回去的。再说,公公婆婆都答应了要带,我却把人家拒之门外,叫自己的妈妈来插手,回头我和我妈妈都很难做人的。”

姑娘倒是很干脆:“那有什么关系,人家爱说什么说什么,总归你自己和孩子舒服就好。”

晚上和吴宇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确定你爸妈是会帮我们带小孩吗?”

“会啊,我都跟他们说好了的。还敢不带小孩?不可能。”

我心下仍然有些忐忑,还是开了口:“月子中心有个人是你爸妈的老乡,也不知你爸妈跟她说了什么。人家回去一打听,说是你妈妈在当地是出了名的难讲话。所以我就担心,。。。。。。。”

“担心什么呀担心?”吴宇的嗓门一下子就高起来:“你就是天天没事找事胡思乱想。再说了,那是我妈,是孩子的奶奶,那再难讲话还能不管孙子孙女?还能不看我这个做儿子的面子?你别一天到晚听人瞎说,那姑娘才多大?那个岁数的女孩子怎么能认识我妈?还记得这么清楚?放他娘的狗屁!”

妈妈在里面大概听到了我和吴宇的对话,她等吴宇走了以后,私下悄悄跟我说:“以后,你少在你老公面前说你公婆的坏话。他肯定是维护他父母的,以前你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说起来,产房外面真是能看透很多人性。你生孩子那天,我在那里坐立不安,心都噗噗跳,整个人一刻都没法安下心来。你婆婆倒是心大,一直躺在外面的椅子上睡觉,睡得还打呼噜。你家老公还说:哎呀,我妈来一趟真是不容易。那时候我就骂了他:里面那个在为你们家生孩子的,叫的死去活来的没见你说一声辛苦。我陪着女儿半个多月到今天生产,买菜洗衣服做饭陪着散步,也没听你这个女婿体谅我一声辛苦。现在这个啥也不干,在外头睡觉的倒是好辛苦咯?”

“孩子生出来以后,你那个婆婆给你公公打了电话。我听到你公公在电话里问了好几遍是不是抱错了?应该是生男孩的。后来你婆婆还催着吴宇去质问医生。还是我拦住了不肯,说:吴宇,你爸爸妈妈封建思想不懂道理就算了,你是读过书的人。绮墨生产,是你找了熟人的,医生是个名医,又是妇产科的一把手,经验丰富。那些医生护士,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换人?这都是不可能的,没影的事情。你不要去做傻事,丢了你的脸,丢了绮墨的脸。你爸妈不用见人没关系,你们都是单位上的人,说话行事要讲道理,不可以这么胡来。我这么说这才阻止了吴宇。”

竟然还有这么一些事情?!

心里是震惊的。吴宇在我心里是很崇拜的男神,是很理智很有分析能力的成熟男人。当然,也不得不说,这些都是体现在他对事业上,他的待人接物上。要说生活上的他,确实我是不了解。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在家庭生活里,他是没有什么是非观的,基本上父母说的就是对的。这一点,从他为了婆婆的三套衣服和我争吵就可以看出来。

我还记得曾经和吴宇谈恋爱的时候,问过他那个经典问题:“老婆和妈妈同时掉水里,救哪个?”的问题。

当时的吴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妈。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婚前他在哪道题上失了分,婚后你就会在哪个问题上栽跟斗。

但孩子的到来还是让我非常开心,这件事情我记在心里,却也并没有拿去和吴宇争吵。那个时候,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很充实,一早起来会有育婴师给宝宝喂奶,教妈妈哺乳,然后哄宝宝睡着。醒来后带孩子去洗澡,吃维生素D的滴剂,拉出去晒一小会儿太阳降黄疸,管家会送点心水果和月子餐。下午稍微午休一下,就开始照灯。然后妈妈把煮好的艾叶水搬过来给我泡脚,基本上一天就过去了。

本来妈妈其实可以不用做什么事,毕竟月子中心里什么都有现成的,也有人照顾宝宝。但妈妈基本上是闲不下来的人,每天一大早6点多去帮我买大肉包子,一买就是买7、8个。既可以弥补月子餐的早餐总是太清淡,也可以当做晚上的宵夜。我和妈妈以及宝宝的衣服,因为不太想交给管家去洗,毕竟管家是把好几个人的衣服丢进同一个洗衣机。虽然事后有过杀菌消毒处理,妈妈心理上总觉得不太好,因此每天都是我还在睡觉,她就在卫生间里吭哧吭哧地洗衣服。后来看到有些值夜班的育婴师,白天带宝宝不是太上心,就总是自己去育婴室把宝宝抱到房间里来自己带。初次当外婆,真是有说不出的开心。每次总是11、12点左右把宝宝送回到育婴室。

有时我都同她开玩笑:“你这样啊,那些工作人员都不晓得多开心。”

妈妈说:“哎,有些事可以让他们做。但是孩子的事,我看有些小护士不是太负责任,总觉得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带着的好。”

管家第一次来给我洗澡的时候,我还是很惊讶的。

她是一个50岁上下的瘦削的女人,但是人看上去很和善。因为月子里不能洗澡,每天她会拿艾叶水来帮我擦身体。因为私处缝过针,有侧切的伤口,加上现在还在排恶露的时候,总觉得不好意思让她帮忙擦身。

然而管家就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微笑着说到:“哦,宝妈,没关系的。因为你现在身体不便,而且我看你进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就知道你很虚。而且同为女人,你们的不容易我很理解。所以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的,你身体确实还没有恢复,不方便的。这样热的浴室里你也很容易头晕,所以就让我帮你吧,就把我当你的家人就好。”

她真的很好,擦完身,看到医生开给我的,我放在洗漱台上的药物,还一一给我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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