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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吴医生把宝宝放在称上称了一下,走过来对我说:“恭喜恭喜啊,是个小公主,5斤1两。”

我竟然只是觉得松一口气,并没有喜极而泣,反而有点担心宝宝,问到:“怎么那么瘦小?”

吴医生说:“你应该庆幸孩子不是特别大。否则你这个情况,怕是好难生出来。”

心中对女儿充满感激,这样一个小家伙,还在妈妈肚子里就晓得心疼妈妈。听到拿产钳就赶紧出来了,虽然生孩子大多不容易,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个小天使的到来让我觉得格外幸运。

在产房观察两小时,我被推回了原来定好的房间。房间里还有另一对夫妻,年纪比我们小,女生说自己来了好几天了一直还没发动。她的婆婆非常年轻,看起来也非常能干。老公很是自来熟地和对方借烧水壶,互相攀谈。而我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躺在床上,根据医生的吩咐,前三天不要下地,吃喝在床上,上厕所是拿了一个尿盆,让人扶着在床上解决。三天后可以下地走动,慢慢恢复。

这几天也的确是没什么胃口,老公从外面买来的食物基本也很好消化,不是稀饭就是面条。其他各个方面都还好,唯一就是上厕所这件事的确很尴尬。第一次把盆子放在身下躺着,根本拉不出来。后来自己发现还不如直接拉在卫生巾和产褥垫上,然后直接换产褥垫就可以了。这样对我来说感觉舒服多了。

妈妈、老公和婆婆轮流值班。一般守夜都是老公和妈妈,婆婆就推说累所以只守白天。这天,妈妈和老公去吃早餐,婆婆刚刚到岗。刚好我就拉尿了,感觉下身一片潮湿。

知道撒如珠的个性,我也一时没有开口请求她帮忙。但想到老公和妈妈辛苦了一夜,吃完早餐应该是回去休息了。终究还是对她请求到:“妈妈,我可能需要换一下产褥垫。”

婆婆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到:“等你妈妈回来,让她来帮你换。”

我的心涌上一阵悲伤,虽然不想跟这个人再交流,但是目前她是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所以我再次说到:“现在是你过来值班,我妈妈吃完早餐肯定回酒店休息了。毕竟她也熬了一个晚上了。”撒如珠更是理所当然:“那你就打电话叫她回来给你换。”然后她就走开了。

我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还好宝宝睡着了。

我的心底在这一刻,虽然纠疼,却也清明。也许真的很奇怪,我的个性是那种总是在极端困难、被人逼上绝路以后,另谋出路,找寻生机。

我没有再和她说话,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不会对她抱有任何幻想,也不会把她当做是亲人。真的,别说当妈,当亲人都不够格。

正好这个时候,有个护士过来通知我说:“苏绮墨,过来隔壁房间照灯。”我赶忙说:“等等,美女,我这下床不方便,麻烦你扶一下我过去。”

护士小姐姐显然很奇怪:“怎么你都没有家属吗?”

我没吭声,求助般的眼神看着她。隔壁的那位看起来年轻的婆婆帮我开口:“她家里人都回去休息了,婆婆也不是太靠谱的人,你就扶她过去吧。”又微笑着对我说:“你去吧,宝宝我帮你看着。”

我冲她感激地一笑:“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跟我有心灵感应,我刚到照灯的门口,妈妈竟然和老公一起返回来了。

看到我被护士搀扶着,她赶紧过来帮忙。一边还问:“你婆婆人呢?”

我咬牙切齿道:“大概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觉得医院的风景好,人多热闹,不晓得到哪凑热闹去了。”

妈妈感受到我的怒意,反倒没有立刻去责怪婆婆,而是宽慰我:“没事,妈妈也是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有妈妈在这里,你一切安心,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不要动气,回头马上又要开始开奶喂奶了,自己保重身体,养好宝宝最重要。”

听了妈妈的话,我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

照完灯回来,隔壁床的人集体不见了。婆婆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玩手机,看到我们问到隔壁床的情况,就说:“要生了,进产房去了。”

到了下午,一直没见隔壁床的人回来。下午5点多的时候,那个年轻漂亮的婆婆进来拿一些东西。妈妈有些奇怪,问到:“怎么你的媳妇还没生完吗?我记得早上7点多就进去了吧?”

那个婆婆一听,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难过到:“是啊,这都一天了,难产。现在医生给她进行剖腹产了。”

她那样悲伤的深情,好像难产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的亲身女儿。

同时,我心里也在感慨:还好女儿心疼我,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否则我要是跟隔壁床的人一样,难产过后,还有无数的琐碎的扎心的事情源源不断。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第二天,宝宝要抱去洗澡。医生吩咐要带好自己的衣服和浴巾。公公这天也来了,看上去倒也挺高兴。婆婆在我的箱子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给宝宝准备的三套衣服。顿时扯起嗓子大喊:“绮墨,你怎么不把我的东西带来?”

到目前为止,我自己的母亲给宝宝买了差不多十套衣服,一条厚厚的包巾,一对金镯子,给了2000块钱的红包。婆婆只买了三套衣服,并且临出门去医院的时候特意把我母亲叫去看,并说到:“最多就是买这三套了。以后所有的衣服我不管了,全部要他们自己买。不能再多了。”

母亲当时也有气愤,就说:“你也是做奶奶的人,怎么就准备这么一点东西还叫我来看?”

没想到婆婆反咬一口:“我说了要买啊,你女儿自己说不要的,她说外婆都会买。”

母亲毕竟是阅历多的人,回击得也是格外有理:“外婆买再多,那是我做外婆的心意。你做奶奶的还是要有做奶奶的态度啊,你的心意就是三套衣服,100块都不要花到的,而且不能更多,是吧?”

现在婆婆忽然冲我发难,质问我没有带她的衣服。我也是一脸懵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宇又开始转身把炮口对准了我:“对啊,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特意跟你说了妈妈买了三套衣服,让你放进箱子里去吗?你怎么不带嘞?怎么搞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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