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就可以了。”莫寸哉镇静地说,但是洛羽裳却感到他的手突然用力了些,“女孩决定在那对夫妇来的前一天晚上放把火吓所有孩子出来,而这路上她放好一些尖锐的东西,同时收走那些孩子的鞋子,只要让他们第二天走不了路就行了。”
“但令人讽刺的是,那些孩子前一天晚上正好聚餐庆祝自己这一次的胜利,偷拿了储存的天然气瓶烧火自制一些食物,女孩的这一把火无意中烧到了天然气瓶,瓶口由于没关紧还有些漏气,而这就成了悲剧的起源。”
“女孩在院门口望着冲天的火焰完全不知所措,这时男孩出现了,看见这一幕想要叫醒老师,却被反应过来的女孩拦住了,这时救火的话要么失败两人也会损伤,要么成功后被人找出放火的元凶,这样的话女孩就会进入少管所接受更可怕的厄运,而男孩也会被视为帮凶从此无法生存,他们为了自己活下去就默视这火越烧越大,烧到了过道,烧到了厨房,烧到了哪里的所有储存的液化气,烧到了整个孤儿院,连带着老师,连带着那个唯一善良的护工,连带着孤儿院整整38人一起被吞噬。”伴随着莫寸哉冰冷的话语洛羽裳却感到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但她却默不作声,反而把另一只手压了上去。
“由于这里实在偏僻,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孤儿院失火,只有两个孩子逃了出来,那两个孩子真实的惶恐被消防员认为是应激受创的症状,而不认为是肮脏的放火举动,而火源与天然气瓶如此之近也让他们做出了失火的判定。燕姓夫妇见孤儿院只剩两个孩子,同情心大发,想要同时收养两个孩子,这无疑违背了他们的决定,也或许是这两个孩子最好的选择,也是仅有的一次机会。但男孩拒绝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些,女孩却选择了跟他们走,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肮脏的过去彻底了断。”
“怎么样,你还是离开我吧,,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梦中都做到这一幕,说句实话我觉得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刚说到这就被洛羽裳打断。“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是你选择和我合作赚了属于我的第一桶金,也是你在我都要放弃经商的时候鼓励,。而那些时候也没有其他人帮助过我,至少说明了你有一丝善心。”
“善心...吗?”莫寸哉喃喃自语。“我真的存在这东西吗?”
“你有!”洛羽裳突然强行扭转莫寸哉的脑袋眼睛直视着他。“最近五年你每年都捐出1万元给孤儿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你也要活下去,连带着他们的份好好地活着。”
“或许这也是我选择活到现在的理由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活下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为了替那个不知悔改的她一起赎罪,毕竟我也是帮凶。”说罢莫寸哉突然站起身“我一直会爱着你,但是你也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我,现在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你再回去慢慢想想吧,该我和她聊聊了,我要验证一件事。”洛羽裳嘴唇蠕动着,终究没有挽留他,让他走了出去。
莫寸哉走出了咖啡馆,和燕脂对视着,良久蹦出一句话“那瓶天然气是你放的吧?”
“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燕脂似乎因为莫寸哉的问题有些生气,鼓起双颊反问着。
“的确不是你手动放的,在那天的前一天你讽刺他们其他人依旧只能在孤儿院吃着猪食,而且那天你故意和我当着他们面偷用天然气煮方便面,是你早早地下了心理诱导吧。”莫寸哉缓缓地吐出一个更为冰冷的真相。“我那时也只以为你只想把火弄得更大一点吓走他们。”
“你肯定多想了,哉,我知道你一直在压抑你内心的那头野兽,一直压抑是无用的,只要偶尔释放一下就行了,我们平时在那里不是经常做的吗?一群傻子在那里任凭我们俩玩弄于股掌之中,我们想让他们知道什么或者认为什么他们也只能知道什么或者认为什么。再说了,你以为只有你捐了钱吗?那之后每年我都捐了100万给那边,我死后也会成立基金一直捐,我们不欠他们,是他们一直在逼着我们,我们只是做了唯一活着的选择!”见莫寸哉言语冰冷燕脂忽然低下头,又抬起了头,眼神清晰中带着一丝疯狂。“只有我能接纳如此的你,你和我联手,早晚整个联邦都属于我们!”洛羽裳就算在咖啡馆内她的第六感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时的燕脂正在暴露她的本性,释放她最为危险的一面。
“抱歉,我们恐怕不能在一起,我已经有爱的人了,那个人很遗憾,不是你。”说罢莫寸哉扭头就走。“回去了,没事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哉,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次放手了!”
“做好你的大明星吧,为了你的名誉和未来我们不见是最好的选择,对了,忘了问你一句话,你后悔吗?”莫寸哉闻言身体一颤,但很快扭过头问了燕脂一个问题,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之后他立马快步离去。
“后悔...吗?”燕脂又一次低下头,回想着以前的那一幕,轻声自语“我的确反应过激,他们也的确罪不至死,而我离开你选择跟养父母也的确错过了你,但我不会后悔!没有这些选择就没有今天的燕脂,也没有能这样衣着光鲜再次站到你面前的机会!”突然她抬起头,面带微笑大踏步走进咖啡馆,直视着洛羽裳。
“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至少我知道一件事:你恐怕没和他经历过真正的苦难吧?”燕脂直接带上眼镜展开了攻势。
“你以为你当初的那些苦难很重,其实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也是一种慢性的苦难,你以为那些年和他在一起的人就只是甜言蜜语过着吗?我和他费尽心思开启第一单买卖的时候就不是苦难吗?我和他联合开发出新品并炒作成网红最后换回两家店铺就不是苦难吗?我和他每次商讨开拓市场的时候就不是苦难吗?你只会让他释放内心的野兽,但是能真正让野兽平静下来的才是爱他和他爱的人,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想制造和你一样的人的可怜人罢了。”洛羽裳神情依旧没变,但她吐出来的话语宛如子弹一般。“放手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你自己!”
“我知道你的洛羽裳,你以为你就如同表面那么光鲜?你家以前是什么样你以为一个小明星不知道吗?不过我的确承认了你有点配得上他了,另外,回敬你一句,我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是放弃!”说罢燕脂转身离开了咖啡馆。“下次还会邀请你们看我的演唱会呢!”伴随着眼镜的镜框消失一道战书再次出现。
离开咖啡馆的燕脂上了一辆高级跑车,司机也不闻不问地开车离开,路上她又想起那个伴随着她无数日夜的可怕场景,不是心理诱导,也不是放火,而是当初她在备受欺辱之后亲手推倒了那座玩具屋——这个时候的她,在无休止的深渊中似乎觉醒了一些可怕的东西。她自己推倒了自己美好的坚持,推倒了属于自己的底线。
她又回想起自己来到养父母家后不久学会了摆放多米诺骨牌,却总是“失误”导致骨牌形成的图案总有瑕疵,现在的她的的确确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也似乎没资格再拥有美好的爱情,但她心里清楚,只有那个在孤儿院为她说话,一直陪伴着她,甚至在她备受欺辱过后依旧用手段替她报复的他才是她所爱的人。为了得到他,她可以不惜一切。思考中的燕脂眼神越发的危险,但她则一直在...微笑。
而这时回忆起过去的莫寸哉已经回到了家,他想的却是另一个场景,当时在火烧到大半的时候他曾走进前去看了看,听到了护工的求救声,从窗户望去莫寸哉看到这时的他被火焰包围但还没被烧到,只要他用石头砸开窗户处在一楼的护工就能逃生,但他发现护工也看到了他,于是他就什么都不干一直静静地看着护工被活活烧死在孤儿院里,期间的惨嚎声,挣扎的动作,那股焦臭的人肉与建筑被焚烧的味道他一直都记得,他更加记得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活生生的看着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被烧死。
或许那个女人就是护工的女儿了吧,那她还真有非要杀死自己的原因。但还是那句话,他要继续活下去,至少要安置好家里人,至少要把自己该还的债还清才能死,不然的话,谁要他死,他就先死。
他练起了兑换的国术基础(5积分)以及形意拳(10积分),这是补足他近战不利的一个机会,人生游戏无法让你直接获得能力,而是提供你获得能力的方法,似乎是变相鼓励玩家开创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莫寸哉发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本来就学习了一种吐纳的方法,再加上兑换的东西相当于内外兼修,国术重炼体,练血,而自己又有练气和练神的方法,以后再从游戏中兑换这两者的攻击方法自己就能在这游戏人物中获得更安全些,至于自己的念力线...他认为已经被他开发了不少,而且提升的思路他有,但目前他的能力做不到,短时间发挥不出作用,更何况变种人也不是没有克制的方法,他知道一个道理:不要依赖自己擅长的能力,否则当这个能力消失之时就是你走向深渊的时候。
练完之后莫寸哉就睡觉了,可他没发现的是自己家的小狐狸一直在偷窥着自己,边看还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睡梦中莫寸哉又做了梦,这次只梦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只有两个字,似乎是“残叶”,好奇怪的梦,最近一直都出现。莫寸哉想着却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