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何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呢?
这话在旁人心里是何意义,各自心中有数。而对于初落……
这句话,在她心中所想的,便是那些人了吧。那些人,又是指哪些人呢?那是一群不知所谓,行为上也很愚蠢的人,并不确定结果就付诸行动,不曾预想未来,却已经既定了结局的白痴。
此间事,要从何说起呢?
大概要从某天初落的眼线向他汇报了一件‘趣事’开始。
至于是何趣事,大概要从大部队从微雨楼出发,返京之后的第21天头日里说起。
那天风和日丽,算日子大部队也快到达目的地了,可初落却收到线报,具体内容呢?大概就是三日后会有一批人对大部队进行突袭,行刺的对象选定了二皇子凤羽溟,并且此行动刺杀者欲将涉事嫌疑人指向向天祁王府世子凤羽烁……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初落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觉得这是十分低劣的手段,本来栽赃嫁祸这种事若是成功的话,定会收益无数,但,这耍手段的人啊,可要选好,若是如这种做事欠考虑,毫无顾及后果的蠢货,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说其他,只说初落如何能这么镇定从容呢?自然是因为心里有谱,也自信自己的人,或者说她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些小case,更不惧那些跳梁小丑!碰上了那些蠢货,就当是看了一场马戏表演吧!全当娱乐也就是了。
第二天,酆都城微雨楼后院独立宅庭主厅。
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初落将已经完全结束体质改造的无痕兄弟四个召集到了面前,并通知准备他们提前结束修炼之旅,由银夜给他们逐个儿进行试炼,看着他们自主修炼的成效还不错,这才把线报告知了他们……
“其实今儿叫你们过来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觉得眼下吧,有这么两件事儿,你们有知情权。”初落倒是一如既往悠然自得,怀抱着爱宠银夜,一边轻抚其皮毛,一边面无表情继续说,“这其一,我们也是时候离开酆都,去跟大部队汇合了,你们的训练计划也差不多完成了,咱们呢,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日启程返京吧。至于,第二件事,说起来我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但也不愿意瞒着你们,据线报说,某些不自量力的蠢货这两日要夜袭,行刺对象是溟哥哥,并预备将行刺主犯栽赃给我家烁哥,你们说说,我这个当妹妹的,该当如何是好?”
言罢,再不出声,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泛着几许冷漠与嘲讽的味道。
‘什么该当如何?’几个大男人皆是一脸懵逼,相视而无言。
“主子,有个问题或许不当问,然,诚然憋着不问太难受,还请您解惑。”无影见兄弟们都不说话,他又是个憋不住话的,“您说线报,那么,这消息可会有假?”
话落,那发言的人却是有些后悔,深觉自己僭越了,毕竟自己与她之间隔着一层主仆关系,遂,抬眼,神色紧张地望着初落,等着她的答案……
然,初落在意吗?自然是不在意的,因为她眼里只有自己人和外人的差别,无痕他们自是划分于前者行列,所以,她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瞧着无影脸上紧张却又期待的表情,初落飒飒然一笑,摆摆手,道:“无影莫慌,我不会因为这个怪责你。至于你方才问我,‘消息是否有假’,我也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不会。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这条消息来源可靠,是我们自己的人传回来的。不过,听起来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大可信的,毕竟组织这次行动的人,实在是有些蠢。你们说是吧?”
兄弟四人闻言,皆是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的模样。
“主子,这到底是谁想的馊主意?”无影再次提问。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含霜又带着雪,森冷悠远,丹唇轻启,语气中透着凉薄,“实话说,我并不愿去提及此人的名字,却又不得不说明,毕竟总要知道敌人是谁,哪怕敌我双方实力悬殊。”
一双双眼睛满含着期待与好奇看着你,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说……
“他是任竞贺。”
这又是何许人也?
天昭国以北,极北寒境以西的那处地方,有一隅比之天昭国只能算弹丸之地的小国,名之曰:?氷国,而任竞贺便是那个国家的国相。
实话说,一国之相者,若非大智的人,也要是有点儿脑子的吧,然而,此一番作为实难称为明智,他确然也是有几分心机,可这玩儿意真的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他算计凤羽烁和凤羽溟,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与找死也没差。好端端地去招惹那两位,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去跟初落当面锣对面鼓,对吧?
然,他毕竟能力不足,这样迂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直接找初落,他大概是不敢的,毕竟初落醒来之后这一出又一出,想必早就盛名在外了……
找旁的人,还能负隅顽抗,找她,那就是自寻死路。
“主子,你说的那个,该不会是我们知道的那个任相吧。”这次提出疑问的可不是一直以来代表发言,而是一向的不怎么爱多说话的无言。
当听过无言这番提问之后,初落也没什么表示,只轻抬眼皮,然后才施施然撩起衣袍,负手向前,低声,似叹息般回答,“应当是,除非这紫狱大陆还有第二个封官拜相的任竞贺。好了,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此刻我们需要研究的,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启程,待与大部队汇合之后,届时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都回去吧。”
听到她这么说,无痕他们也表示确实,无论是不是同一个任竞贺,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因为眼下当务之急是追上大部队,并且确保二殿下的安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