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的视线扫过龙天扬,又落到苏飘身上,而且极敏锐地就落到了她的腹部上。
苏飘瘦了很多,然后也才有二个月的身孕,从外面几乎看不出来,圆明大师敏锐的目光让她也似龙天扬一样畏缩了一下。
这也能看出来?太玄了吧!
出乎意料,圆明大师给了她一个微笑,瞬间就让她心安起来。佛说上好像有个拈花微笑,苏飘觉得圆明这个笑似乎不亚于此,给她近在不言中的感觉。
圆明重新将目光移回龙天扬身上,收敛了笑,淡淡说:“施主对命怎么看?”
龙天扬本就不喜他贼锐利的眼神,见问自己,就狂道:“什么是命?大师你说什么是命?”
对他的无礼,圆明大师毫不以杵,扬眉道:“贫道问施主,施主怎么倒问贫道了。贫道自是知道什么是命,难道施主到现在还没看透什么是命吗?”
龙天扬冷冷一笑,说:“大师,俗家理解的命运,通俗讲是指生死、贫富和一切遭遇都是生来注定的,人的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这样的理解其实也是佛家历来传导的对不?”
圆明毫不掩饰的颔首:“对,佛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被统治者当作的工具。”
龙天扬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圆明会如此痛快的承认,那就好,他更可以畅所欲言不怕得罪他:
“俗家认为命运具有不可预测性。所有的事都是命运的安排,你的罪孽、你的荣耀都将在死后得到审判。你的骄傲、你的自卑在这个世间都是可以忽略的。了解了这一说,你就会甘于平和、喜乐!”
龙天扬说到这冷哼两声,要不是碍于圆明的身份,早就骂国骂了,只是强压下对这一理论的怒气,说道:
“可我认为,命运说对人生是一个悖论,我们尽可倾情憧憬它的未来,但它常给我们以措手不及的一击。人们讲因缘相报,然现实是这样吗?一个人的出生是‘命’,活着和死亡的过程是‘运’。‘命’别无选择,但‘运’可以选择。可是现实你能选择自己的‘运’吗?”
想起博少,龙天扬更是反感这几个字,懒得再说,就以:“所以,相信,命运就有;不信,命运就无。”做了结局。
圆明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微微笑了笑,点点头:“看来施主自己悟出了一番道理,贫道也就不多说了,过几年施主还想和贫道再讨论这个问题,贫道随时候教。今日也算贫道和你有缘,就送一个字,一句话吧!”
龙天扬只好礼貌地装出一副候教的样子:“大师请讲!”
他没想到,片刻后就为自己的虚伪付出代价!
“一个字,‘善’为先!”圆明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慈悲。
“一句话,‘人物化于地,与蚁蝼无异,惟相有别;人之命运,微若尘沙,吹若缕风,亦可雄若悍山,剽若壮海。”
龙天扬略一寻思,对圆明一笑:“大师,受教了!”
圆明微微一笑,转向苏飘就轻松多了,一开口就来了句经典文摘:“你对命运说“不”,一切就变得不那么苦!”
苏飘一愣,发现和龙天扬的微笑的理论异曲同工,就笑了:“大师,我是来请你指点迷津,不是让你劝解我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苦的!”
她故意轻松一下气氛,已经看出龙天扬非常不喜欢这样的会晤,打算说几句就告辞了。
圆明也笑了,对苏飘说:“这是一本小说里的台词,贫道非常喜欢,送给了很多人,也送给你。至于指点迷津,女施主们找贫道无非就是感情婚姻问题。贫道刚看了,施主命相无碍,有贵人扶持,一生衣禄永无优,女性益夫,宜守旧业。但好事中有小阻,施主婚姻有些不顺,命中要有三次婚姻才能到头。”
呃!苏飘还没怎么,龙天扬脸立刻就黑了,三次婚姻?那不是在诅咒他和苏飘啊?
苏飘和刘翊平是第一次婚姻,和他是第二次,那第三次和谁啊?
龙天扬阴沉地想着,看圆明的眼神就充满了挑衅,要不是碍于狄南和场合,他真的要破口大骂了。苏飘见他脸色不好,心知肚明他闹的什么别扭,匆匆应酬了几家就借口告辞。
圆明笑着送他们出来,在门口和狄南低声说了些什么。
龙天扬无心理,拉了苏飘气冲冲地就出来,走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就脸红脖子粗地骂道:“一派胡言!我最讨厌这些贼秃,自以为能窥到上天的旨意对俗人指手画脚。苏飘,你可千万别信他的话!”
苏飘笑了,双手吊住他的臂弯,问道:“你是紧张我第三次婚姻不是你,还是气愤圆明大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