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翊远终于支持不住,龙天扬一丢开他就双膝跪在地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龙天扬还不罢休,将他提到博少的墓碑,揪了他的头发猛往墓碑上撞。
刘翊远强撑着,沙哑地威胁道:“打吧,打死我你也别想要童飞了!”
一句话更惹恼了龙天扬,抓过他对着自己给了他俊脸上两巴掌,才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扔下他,冷笑道:“童飞果然是你掠走的,你犟着别说啊!”
“我要那些钻石换他。”刘翊远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血,慢慢从地上爬坐起来。
“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龙天扬走过去拾起他的枪,冷冷地抵在他太阳穴上,用力一顶,说:“我最恨和我谈条件的人。”
“钻石。”刘翊远慢慢地说:“拿到钻石我告诉你童飞的下落。我给你两天时间,如果时间到我拿不到钻石你就永远见不到童飞了,你可以考虑一下。”
龙天扬的枪柄一下就砸在他额上,刘翊远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垃圾。”龙天扬踢了他一下,骂道:“要是童飞少了一根头发,刘翊远,我发誓会让你知道人是怎么被凌迟处死的。”
他将枪丢在了刘翊远身上,说:“三天,后天我大哥葬礼,我没空陪你玩,你给我好好带着童飞,我们三天后再算账。”
“两天。”刘翊远固执地咬着这两个字:“两天不给我,童飞就死。”
龙天扬转身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看到他憎恨的目光时笑了:“两天就两天,刘翊远你赶着去投胎我就成全你吧!”
“谁去投胎还不知道呢!”刘翊远抓住了枪,对准了龙天扬。
龙天扬看看对着自己的枪口又看看他,不齿地笑道:“你敢开枪吗?这天下就只有我知道钻石的下落,你想跑路没有钻石你能跑到哪?”
刘翊远玩着枪,狞笑道:“打不死你打残废了也不影响我拿到钻石,就是不知道苏飘还会不会喜欢一个残废的男人,你要手残还是脚残,我成全你!”
龙天扬掏出烟,点燃走过去放在博少墓碑前,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支,深吸一口转身说:“你想成全我,那还要你有这个能力啊!做不到的事最好别说。刘Sir,两天后再联系。”
他说完径自朝树丛后走去,刘翊远恶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啪,啪,啪……”
连扳几下都是空枪,他受惊地抬头,龙天扬背对着他伸着手走着,似乎意识到他的目光在行注目礼了,他的手向下,子弹一颗颗从他手掌心掉落下来,全都掉进了泥水中……
“哦!刘Sir,忘了告诉你一声,是霍温蒂卖了你,我觉得她现在对我的兴趣比对你的还要浓厚,你好自为之吧!哈哈哈!”龙天扬猖狂地笑着走进了树后。
刘翊远仇恨地盯着他,半天才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血,眼睛落在博翔墓碑前的烟,已经燃了半支多了,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拿起来,狠狠地吸了几口,感觉精神振奋了些。
他坐在墓碑前,吸完了烟,才蹒跚着走过去一粒粒拾起子弹重新装进枪膛里,再拾起自己布满了泥泞的警帽细心地擦了擦。污渍已经擦不掉,有些徒劳无益的举动,他放弃了,端正地带上,离开了。
下山已经人很少了,警察都收队走了,留下的好像是博翔的几个亲戚朋友,用充满敌意的眼睛看着他。刘翊远目不斜视地往外走,他的车停在远处,他们不会帮他开走吧!
“嗨,你从山上滚下来吗?怎么那么狼狈!”一个矮个的男人挑衅地嘲笑道。
刘翊远没出声,换个时候和地方,他不会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可是现在他只想脱身,因为他全身都在痛,随便一个混混都能打倒他。
“我看他不是从山上滚下来,他估计被一辆卡车压过,都不是人了……哈哈哈!”另外一个男人见他不说话,就笑的更放肆了。
刘翊远还是没出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只能识时务为俊杰。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叫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走了。”
其他几人就跟着上车了,刘翊远见他们上车,才抬起眼看过去,他要记得是谁在这时候嗤笑了他,他会让他以后再也笑不出来。
他一抬眼就怔住了,开车的男人是像博翔的那年轻男人,有一双和博翔一模一样的眼睛。固执,仇恨地看着他,就象他杀死博翔前博翔看他的眼神。
被这双眼睛一盯,刘翊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觉得身上湿淋淋的警服全变得冷冰冰、硬梆梆地梗在身上,烙的浑身都不舒服。
博飞——等车开走了,刘翊远才想起博翔有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