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窦玲跺跺脚,看了看似乎根本没听到似,一直杵在码头电杆边的龙天扬后跳到了快艇上,对封俊熙骂道:“死坐着干嘛,你去劝劝他走吧,再等下去我们谁都走不掉了!”
都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加给黑头的钱都翻了两番苏飘还没来,窦玲实在没耐心陪龙天扬等了。那人还受了伤,血都把衣服染透了还不死心地要等苏飘,这让窦玲咬牙切齿,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的想把他击昏了带走。眼下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或者虚弱地倒下了!
“龙哥,我们……”封俊熙上去,张了张口实在说不出走的话。
龙天扬脸上是焦急,失望,甚至有一种失去目标的茫然!
就是这种茫然让封俊熙突然间无法说下去,认识龙天扬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失魂落魄。
“俊熙……”龙天扬忽然抓住他的手,“我是不是不该让她去找狄南?毕竟我只是听萧绎的话,并不了解他。飘飘一定出事了,否则她不会不来找我的……她就算恨我,也会当面痛骂我一顿才会离开,她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走的。”
封俊熙有些骇然,龙天扬的手太烫,与他苍白的脸根本不一致。他不顾龙天扬的反对,踮起脚间伸手摸到了龙天扬的额头,他的额头同样烫的惊人。
“你发烧了?”封俊熙的惊叫声引来了窦玲,两人不由分说把龙天扬推上了船。或许真的失望了,龙天扬不再抗拒,由着他们将他推上船,离开码头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你的伤,我看看!”窦玲才伸手就被他无礼地推开了,粗声说:“别管我,死不了!”
封俊熙向她使个眼神,窦玲不甘地坐下了。
“手机给我。”龙天扬又无礼地叫道,伸出了手。
窦玲突然就怒了,跳起来对着龙天扬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欠你的吗?我好心来救你,你没一声感激不说,现在为了个女人还要死要活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那女人是霉星,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你偏不信。你为了她龙门四爷都不做了,还去玩命赛车,她爱你了吗?”
“玲姐。”封俊熙拉了拉窦玲,有些害怕地看着龙天扬,他的脸已经扭曲的变形了,浓眉全挤在了一起。
“别拦我,你让我说,我早已经忍无可忍了。”窦玲指着龙天扬,粗声说:“好,龙天扬,就算你不相信她出卖你,就算今天我误会了!那你说,她爱你了吗?她为了你做了什么?她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窦玲的声音有些呜咽了:“这么多年我为你做的不如她吗?我对你的心你看不到吗?你怎么能如此无视我!”
龙天扬无力地说:“别说了!手机我也不要了。”他本来是歪斜地靠在舱壁上,说完滑了下去再也不说话了。
窦玲被他一堵无法再说下去,生了半天闷气忽然想到刚才封俊熙说他发烧了,就移过去推了推他:“你怎么样了?还能支持吗?”
龙天扬不说话,窦玲立刻心跳起来,伸手摸他的鼻子,还有气息,再摸额头已经烫的可以烙手。
“俊熙,去告诉黑头,帮我们找一家可靠的诊所,我怕天扬撑不住了。”窦玲急急叫道。
“好。”封俊熙答应着跑到前面,一会船就转了方向,半小时候他们到了岸边。黑头看在丰厚报酬的份上,帮他们找了车,亲自帮他们把龙天扬抬上车送到诊所才走了。
这是一家黑诊所,医疗设备简陋,医生是个当地人,还会讲中文,虽然有点蹩脚但都能听懂。他看了看龙天扬的伤,对窦玲他们说龙天扬的子弹击在了右肩胛骨和手臂之间,没有生命危险,但手术时间可能稍微要长一点。
窦玲听了有些犹豫,害怕这医生的水平到底怎么样,封俊熙多了一句嘴说:“要是苏飘在就好了,她一流的外科专家,这点小手术难不到她。”
窦玲一听就火了,冲封俊熙嚷道:“那你现在把她找来啊,你们都说她好!她好,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她老公都要死了,她在哪里呢?”
封俊熙陪笑:“对不起啦玲姐,我不该多话,要怎么样你做主就行,我没意见。”
窦玲转身对医生说:“给他做手术,马上。”说完窦玲转身就冲出去,一人蹲在屋外的墙角眼泪就唰唰地掉下来。
不知道悄悄哭了多久,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来看看,竟然是苏飘的回电。
她怔住了,拿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接,响了半天,就在电话将要断时,她做出了选择,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