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不答,起身,朝梵末走进,她想要看看他伤的多重。
“放了他们”,柳郁枫冷冷的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柳璃异样的态度使他颇为诧异,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被他手下放开的红衣男子失去支撑,孱弱的身子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梵末…”,许厘焦急的跑过去,一只纤手却比他稍快。
几乎是不假思索,柳璃伸手扶住他的后背,手指触碰的位置隔着单薄的衣料下不是肌肤的柔软,指尖颤抖的挪动,火辣辣的滚烫之下一片湿润的粘稠。
“小末…”,柳璃愣了愣,心揪成一团。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她扶住的身子忽然颤了颤,梵末缓缓的抬起眼皮,半眯的眼睛里亮了一下后又开始沉黯。
脑子里有点空白,忽然觉得十分慌乱,完全没有思及到身边还有人,柳璃轻轻掀开了梵末的衣襟,白皙的肌肤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青青紫紫的瘀痕,背部、肩部处极深的伤疤处洒满盐粒,混合着白肉血渍,骇人惊悚。
许厘惊震,柳璃惊震,就连柳郁枫也皱起眉头。
“梵末…”,许厘眼圈微微红肿,懊恨的揪住自己的头发,“都是我害了你”。
柳璃紧咬住唇,美丽的双眸闪了闪,那一道道伤痕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以至于她只能用更深更彻骨的冰冷来表达她的愤怒,“柳会长,你们烈炎会的手段还真是令人胆寒”!
“究竟怎么回事”?柳赫枫冰冷的目光射向他的手下,他自认有仇必报,而且从不会心慈手软,但是在伤口上撒盐这种恶毒的方法烈炎会是从不允许的。
几个手下打了个寒颤,却不说话。
“呸”,许厘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不就是你派人砍伤他的,哼,算了,是我这个做兄弟的没用,不但替梵末报不了仇,反而连累了他”。
柳璃总算弄明白了几分,“是你先派人砍伤他的”?她淡淡的望着柳郁枫,冰冷的语气竟让他不寒而栗。
“到底怎么回事”?柳郁枫眼睛一眯,沉声怒斥,爆发出危险的光芒。
“不关我们的事”,有几个胆子小的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是——是雷堂主让我们这么做的”。
“雷鑫虎”?柳郁枫盯着他,黑眸里怒火翻涌。
“是,是,半月前,有人出钱请雷堂主教训他一顿,海哥和我们几个兄弟有一晚,趁他喝醉的时候给了他点教训,哪知后来许厘为了替他报仇,派人揍了海哥一顿……”。
“够了”,柳郁枫平静的制止,阴寒的脸上宣布着雷鑫虎会有怎样的下场,好一个雷鑫虎,竟敢带着他的手下背着烈炎会私下做生意,完全不把他柳郁枫放在眼里,不遵从他命令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半月前…”,柳璃脑袋嗡嗡作响,忽然明白过来,他说过会追她,却迟迟不曾真正行动过,原来是因为他受了伤,可是昨晚自己却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不曾给过他好脸色,越想心越慌乱,指尖陷入掌心,却不觉得疼痛。
“你知不知道背后出钱的人是谁”?柳璃*****淡漠的嗓音,是谁敢伤害他?
“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因为这小子抢了他的女人”。
“不可能”,许厘瞪着眼睛,从小到大,见了女人开始傻傻愣愣的梵末,怎么可能会去抢别人的女人,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打死他都不信,“梵末他从来就不碰女人,除非是……”,与柳璃冰冷的目光相撞时,许厘眨巴眨巴眼睛,登时住口不语。
心绪复杂的望了一眼晕厥过去的梵末,柳璃再无心情多说,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他送进医院,至于是谁想教训他,也许她已经清楚了。